第7章 掉落山洞
夜幕下,两道黑影蹲在暗巷里等待着官兵巡逻离开,殊不知他们身后麻袋里的人已经悄悄解开绳索。
麻子缩在角落低声说:“他娘的,今夜巡逻的官兵也太多了,等会儿我俩分开走,我带上她往东,你往西。”
“那不行!”石更掏出大刀往人脖子上架,“大哥说了,他不放心你一个人,你最好别动歪心思。”
“是是是,等!等着···等着吧。”麻子阴沉着脸。
耿朝雨见两人谈话间偷偷从麻袋里出来,努力平复急促的呼吸,贴着石墙往里走。
这时官兵离开,石更见状往后摸麻袋,准备往身上一扛,结果连人带麻袋一起摔地上,麻子暗爽,慢悠悠上前假装关怀时,突然发现麻袋空空,人不见踪影。两人对视暗叫不好,立马分头寻找。
耿朝雨根本不知道这里是哪儿,只得闷头往外走,终于离开那狭窄的地方后,借着月光观察四周,却发现自己早已身处郊外,虫鸣声在耳边回响,正当自己发愣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耿朝雨立马往树林里钻。
半刻后麻子和石更停留在耿朝雨躲藏地点,两人四处张望无果,疑惑对视。
“他娘的,这小孩太能跑了!”麻子人往树下靠着,刀一挥割掉才冒头的新叶。
耿朝雨心一紧,想再缩进去些,可担心会被贼人发现更加不敢随意乱动了,只得竖起耳朵听动静。
石更把大刀往地下插,手扶着刀柄,看着麻子问:“怎么办?回去怎么和大哥交代?。”
麻子眼神阴沉,似乎在想什么,没一会儿便开口对石更说:“先回原来的地方,那里是回城的必经路,我不信她还长翅膀飞进去。”
说完就转身离开,石更拿起大刀跟着离开了。耿朝雨担心他们耍诈,在灌丛中躲了半柱香,确定没动静了,才敢冒头打望四周,耿朝雨长长松了口气:“吓死了,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抓我?太奇怪了。”
艰难的爬出草丛,瘫坐在树下,手轻捶小腿缓解疲软。回忆起刚才贼人的话不由感到头疼,若原路返回必会被他们抓住,可原地不动也十分危险,现在恐怕只能寻一处地方躲着,再找户人家帮忙。
想罢,耿朝雨便起身准备往反方向走去,可谁知抬头就看见已经等候多时的两人,耿朝雨微愣,准备撒腿跑时,却被石更抓住后领,耿朝雨只得奋力扑腾。
麻子抓着耿朝雨头发,迫使她抬头对视:“臭丫头挺能跑的啊,上次老子差点栽在你手里,这次看我怎么收拾你。”
耿朝雨吃痛的强挤出微笑问:“两位,请问我是否做错什么事得罪您了,不如这样,您好好同我说道说道,也许还有解决办法,何必动手动脚伤了和气呢?”
“臭丫头又想耍花招是吧?”说完,麻子直接一耳光,“他娘的。”
打得耿朝雨头脑发懵,脸火辣辣的,自己实在想不通一个小孩怎么得罪他们了,目前跑是跑不了了,干脆装晕等他们警惕松懈再跑。
麻子歪头看着耿朝雨,用手拍打人脸蛋,见她没有任何反应,疑惑的与石更四目相对:“晕了?”
石更提领着耿朝雨晃荡,耸肩回答:“好像是晕了。”
“反正人已经抓住了,回去交差!”说完两人便离开树林。
不知走了多久,他们仍然没能离开树林,仿佛在原地打转,麻子刻意在树下留下刀痕继续往外走,可没过多久又回到原地,石更见麻子停驻不前,让本就不耐烦的心情更加暴躁了,他提着耿朝雨往麻子身上扔。
麻子被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到,闪身躲开:“你他娘的干什么!”
耿朝雨本就被人扛着不舒服,如今又结实落地,艰难咽下沉闷疼痛,仍装晕。
“老子累了。”石更二话不说靠坐树下,从怀里拿出牛肉干吃。
麻子上前揪起石更衣领说:“我告诉你,若是不能如约把这臭丫头给老大,我俩就等着喂狗!”说完推了把人。
石更也不服劲,扛起大刀准备干架:“不是我俩,是你!麻子,别忘了上次的事!还有老子早就看不惯你了,你这阳奉阴违的狗腿子,还他娘的想拖老子下水,我看你他娘的是活腻了吧!”
“你干嘛!”麻子见状持刀防御,“现在可不是谈恩怨的时候!”
耿朝雨竖起耳朵听两人争吵,似乎无暇管辖自己,便悄悄虚着眼睛,身子慢慢往外挪,见两人愈吵愈烈,瞅准时间爬起往树林深处跑去。
“草!”两人异口同声的大骂,迅速跟在后面追。
孩童的体质终究与成人不同,没一会儿两人就追上来了,耿朝雨连连后退:“你们····别过来!”话说出来就心虚了,毕竟山高路远谁能听到她的求救声呢?
只见麻子面露难色,催促着石更赶快抓住她,但石更脾气上来了,怎么说也不干,非要麻子自己去抓。
“他娘的!这里离伏山不远,赶快!”麻子心暗声骂道。
耿朝雨察觉到两人不对劲,在他们犹豫的时候就已经往里跑去,但脚底忽然踩空,重心不稳便掉了下去,麻子他们上前发现前方不知何时出现一个大坑,从上面往下看根本见不到低。
此刻耿朝雨一路往下坠,不停安慰自己要冷静,但坠落的速度刺激着血液,此时墙内伸出根树枝稳稳的接住了耿朝雨,让原本悬着的心放松了,可当自己想要通过树枝抓住藤蔓时,只听见清脆的“咔嚓”声,耿朝雨心一紧,明白树枝撑不了多久。她往下看发现坑底黑漆漆的,不知深浅,耿朝雨努力平复心情,如今只能碰碰运气了。
耿朝雨便借着巧劲往藤蔓方向晃动,可每次都差一点,她也不歇气,反复如此,可就在耿朝雨靠近时,树枝突然折断,身体又一次不收控制地往下掉,耿朝雨手想要抓住救命稻草,可孩童身子本就虚弱,力气又小,她能感觉到手指每次磕到尖锐石头的疼痛,但她不敢退缩,她想活着。
就当耿朝雨以为自己就要命丧于此,脑海回闪过无数曾经画面,她终于抓住藤蔓!随着惯性一路往下滑,安全落地,耿朝雨借着从上面散下来的微弱月光,看着被石头、藤蔓弄得出血的双手,吃痛的呼风缓解疼痛,而后抬头看向上方。
麻子他们在上面根本瞧不清下面的情况,想了会儿,麻子便在石更耳边说了些什么,石更就离开了,半柱香石更搬来好几块石头。
麻子见状附身坑边,朝里面大声喊道:“喂!臭丫头!还活着吗?”
耿朝雨依稀听到回声,并没有搭理他们,而是仔细观察周围的环境,发现坑底太黑从怀里掏出火折子,但亮度有限,照不进洞底深处,只得自己一点一点摸索着。
在上面麻子一直没有得到回应便招手示意,随后石更搬起一块大石往坑边一放慢慢挪动,看了眼麻子,挑眉使眼神,麻子这才不情不愿的也去搬石头了,半刻后石头已经将洞遮住半边了。麻子又冲坑底喊了几句仍是没人回答,于是乎直接把坑埋了。
“先回去,她在坑里逃不了。”麻子站在坑边冷笑着,石更也不说话扛着大刀站着。
上面的动静耿朝雨早就听到了,也看到了,与其被不知来路的人抓住,倒还不如靠自己寻一条活路,而且也料定他们不敢下来查看,干脆闭嘴让他们以为自己摔死了,这样便没人来威胁自己了。
石更见麻子用枯叶新草遮住石坑,好奇问道:“你干啥?”
“掩盖好,不能让别人发现了。”说完麻子用棍子往上面敲,又捧了几把泥巴伪装,确认无异样后两人一同离开。
耿朝雨摸着墙蹭着走,发现前面有个洞,从里面传来阵阵恶臭味,像肉腐烂的味道,甚至还能听到有蛆虫蠕动的窸窣声,引起一身鸡皮疙瘩。但如今没有办法,耿朝雨只得强忍着恶心小心翼翼的进入洞穴。
可当自己进入里面才发现这里的洞四通八达,走进去便无法原路返回,她只能忽略身体的不适感,继续往前走,每到一个转弯处就用石头往墙上划到痕迹,以免自己走错,可越往里走越能感觉到危险向自己靠近。
她发现不能这样盲目冒险,于是停下靠着墙蹲着休息,随后准备把火折子熄灭,突然她面前出现一双血红眼睛,耿朝雨瞳孔放大,身体紧绷着,屏住呼吸,与红眼对视,手悄悄拾起脚下石头,耿朝雨现在不敢乱动,静静的等待怪物动作。
可怪物非但没有袭击,竟凭空消失,耿朝雨松了口气,急忙熄灭火折子,吞咽口水瘫坐着,心想此地不宜久留,心一横扶着墙准备离开,可手却触摸到软软的东西,她虚着眼睛依稀看见怪物轮廓,耿朝雨不敢吱声轻轻移开手,不带犹豫的转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