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丰文学第8章 及冠之礼
躺在床上的林蝉久久不能入睡，小翠对他的撩拨让他现在浑身都有一些灼热。刚才的那一刻，他觉得身体就像一只快要破壳的小鸡，虽然就差薄薄的一层膜，但终究未能挣脱那层束缚。
他心中有些失落，但又有些庆幸。前者出于男子的本性，后者是因为骨子里残存的傲气！
他努力忘记这些，强逼着自己睡去。三天后宅子里将要办张落枫的及冠之礼，这几日都将够他忙的！
晋国男子在满十五岁时，将以簪子或冠将头发束起；家境优渥者，往往会宴请宾朋共同见证，称为及冠之礼。
张落枫在这月已年满十五岁，这几日府里上上下下都在为此忙活着。照理来说，这样重要的喜事定是要回阳城本家去办的，但因张家老爷子目前卧病在床，张落枫的大伯和二伯也在一旁反对，他们只能将宴席放在了青牛镇的宅子。
这日，府里张灯结彩，锣鼓喧天！上到管家，下到每一个仆役，都在急匆匆忙活着。
正厅之中，一身白衣的张落枫跪在案桌前，而他的身后，一名容貌儒雅的中年男子为他戴上金冠，众宾客齐声叫好。这男子正是他远道而来的父亲张寒清。
等到送走所有宾客已是亥时，但府里依然灯火通明。张落枫满脸红晕的被张小川搀回自己的厢房，身后他的父母笑的十分欢快，感叹着自己的孩子终于长大了，喝了不少酒却没有醉倒！
林蝉同其他仆役们收拾完所有，回到自己房中的时候，浑身骨头都快散了架。张家交友甚广，远来的宾客本来就多，镇上的达官贵人们，也都想趁此机会结交名冠肃州的张三爷。也幸亏府里本来就准备的多，不然都怕不够了。不过也正因如此，府里上上下下都是累得够呛！
就在林蝉迷迷糊糊中正要睡去的时候，忽听一阵叩门的声音。他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小翠，便挣扎着起身，心中诧异的同时也不免有一丝期待。
但等他穿好衣服打开门后，却看见张落枫正直勾勾的盯着他。而他身后的张小川衣衫单薄，手中则是拿着一个酒壶和两个酒杯。
“少爷，这么晚了所为何事？”
林蝉心中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但毕竟人在屋檐下，还是恭敬的问着。
张落枫面色不善，但故作豪迈的说道：
“哦，没什么！本少爷今日高兴！你来府里也有两年多了吧，我们还不曾开怀畅聊过，今日我们就来个一醉方休！”
“少爷，您已是及冠之年，故而可以饮酒。在下尚且年幼，酒是喝不了的！”
“哦！那小川他也还没满十五呢，但他刚才也陪我喝了一杯。为什么他能喝你不能喝？”
林蝉此时也有些怒气，但还是强忍着说道：
“小川为人豪迈，我是万万比不了。况且此时天色已晚，少爷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哈哈哈！”
张落枫笑着说道：
“林蝉啊林蝉！这两年多以来本少爷待你不错，你便真把自己当成什么人物了？如今本少爷的话都不听了？”
看到张小川不停的使着眼色，林蝉也不敢任他一直在门外，便强忍着怒意将他让进了屋里。
进屋里张落枫环顾四周，嘿嘿一笑：
“不错，收拾的还挺干净！算算日子，你这屋里我是有许久都没来了！”
张小川将酒壶放到桌上，赶忙替张落枫拉开了椅子。待其落座后，又将两个酒杯倒满。
张落枫拿起一杯，有些轻佻的望向林蝉。林蝉知其意，便也坐在了他对面，拿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好酒量！”
张落枫笑着拍拍手，张小川又赶忙将酒满上，二人则又是一饮而尽。他们一言不发，没一会儿的功夫已是连喝了五杯。
“哈哈，真是不错，一个十来岁的毛头小子，第一次喝酒就能有如此酒量，本少爷不得不佩服！”
林蝉此时感觉有些昏沉，怕再喝下去自己就要醉倒了，那可十分的不妙，便道：
“少爷，今日就到此为止吧！”
“到此为止？为何？本少爷正在兴头上呢！”
“少爷，还是请回吧！再喝下去对你我都不好，今日您父亲也在府上，我想少爷您也不想多生事端吧！”
林蝉此时已不想再忍，便想起身逐客，却不想差点摔倒在地上，连忙扶住了桌子！
“不对，这酒不对！”
林蝉惊呼！此时他已站不稳身子，只觉天旋地转，这和他听说的的醉酒的完全不同！
“哈哈，当然不对！本少爷喝的是水，你喝的是加了料的酒，哈哈哈！”
林蝉努力让自己清醒，看到身前那看似极为寻常的酒壶，惊怒道：
“难道这是传说中的良心壶？”
“嘿！你小子倒还挺有见识！不错，这正是良心壶，不知是谁今日送来的贺礼。我看着蛮有意思，原本只想把玩儿两天，要不是小川提醒，我还想不到此处呢！”
“小川！”林蝉怒目瞪向那个他往日里还挺可怜的人，后者正一脸戏谑的看着他。
“姓林的！咱们都是少爷的狗，少爷说什么就是什么！少爷爬你的床那是对你的恩赐，你倒好，拿个小钉子差点划伤了少爷，要不是少爷仁慈没告诉夫人，你怕是早就蹲大牢了！”
张小川满脸得意，接着说道：
“这一两年你天天练那什么体术，我们二人怕合力也拿不住你，一直还不知该怎么才好呢！谁想今日正好有人送来了这么个，这简直就是天意呀！”
林蝉心中震怒，但此时他已几乎无反抗能力，便还抱有一丝希望的说道：
“小川，平日里你我相交甚好，你为何如此待我？你快将少爷搀回房里去吧，少爷这时候是醉酒了，才会有此荒唐想法！”
“哈哈哈！”
张小川疯狂的笑着，面目都已有些扭曲：
“相交甚好？少爷爬过你的床，他是怎样的人你又怎会不知？我过的是什么日子你会不知？你又为我做过什么？”
说完他一把扯开自己的衣服，胸前竖横交错着无数条伤痕！
“你知道吗，这些伤痕，轻的都是少爷划的；而那些最深、最痛的，都是我自己划的！现在你还敢说你我相处不错？”
看到那触目惊心的伤口，林蝉也不免震惊。他进府后不久便发现了这主仆二人的秘密，故而一直都提防着张落枫。晚上更是一直紧扣着门窗，就怕对方做出不轨之事。
但他终究有疏忽的时候：前两次，他还是努力挣脱后跑了出去；而最后一次，他则是用偷偷藏起的一个铁钉，划伤了兽性大发的张落枫，让其落风而逃，当真人如其名了。
那一夜，他扣好门窗后哭了整整一夜，也担惊受怕了整整一夜：他怕张落枫把事情告诉夫人，也怕夫人会告官，将他抓了去坐牢。
不过出乎他意料的是，第二日这些都没发生，连他受伤的事好像也无人知晓。并且从那日之后，张落枫发疯的次数也比以前少了太多！
但也是从那时候起，他开始更刻苦的锻炼体术，他也逐渐相信拳头大才是道理。他也早早决定，到了三年期满的时候，无论张家是否会搬离此地，无论给他多少银子，他都不再续约。
但也正因如此，他放松了对二人的警惕。
张小川还在那抚着胸口的伤痕时而狂笑，时而痛哭！张落枫却是没了耐心：
“够了，以后你俩同病相怜，有的是机会互诉衷肠！现在，你要做的是把他抱到床上去，然后站在旁边静静欣赏！”
张小川止住了自己的疯癫，奋力将已经趴在桌上的林蝉抱到床上。他趁着少爷不注意，对着林蝉意味深长的一笑，偷偷的将什么物件塞到了他身下。
林蝉用尽力气摸了摸那东西，心里一惊！
而此时张落枫已走到床前，粗鲁的将张小川推到一边，然后细细的打量着林蝉，从怀中掏出一把带鞘的小刀，缓缓说道：
“第一次见到你，本少爷就知道养你几日后，你便会是个可人的主儿。果然，你这两年是越长越俊俏！”
他缓缓的解开林蝉的衣服，喃喃道：
“从小的时候，我爹就老是给我灌输他那些大道理。翻来覆去，都是让我好好读书，做出一副翩翩君子的模样，讨我那老不死的爷爷欢心，好帮他夺家产！”
他轻抚着林蝉的胸膛，用几乎低不可闻的声音说道：
“但我偏不想如他所愿！我不想读书，不想看到他，不想做这什么张家的小少爷！然后我开始装疯，开始打人，然后我就发现，真的好痛快！”
他满脸陶醉的说道：
“你知道那种感觉吗，真的好痛快！但打的多了，我发现那痛快劲儿就没了！要说这是真的巧啊，这时我就遇到小川了！我才发现原来这世上还有更有意思的事儿！每当他哭泣，每当我用小刀轻轻划开他的肌肤，那种感觉可真的妙极了！”
他拔下刀鞘，现出寒光闪闪的刀刃：
“但光他一个人哪够我玩儿呢！后来我和娘说我要再找个伴读，娘给我找了一个又一个，但不是长得太丑，就是挨不了我几拳就跑了！直到我遇到了你，我一直忍啊忍，因为我怕把你吓跑！”
他脸上是一种醉酒一般的痴狂：
“但你最让我喜欢的，就是你用铁钉划伤我那次！小川虽好，但他向来不懂得反抗，有时候也觉得没甚意思，但你就不一样了！
所以你知道为啥我从那之后，就很少打你们了吗？因为我已经不怎么舍得打你了，我也找到了最有意思的事儿，那就是等待这一天！”
他面露淫邪，用刀尖轻轻划过林蝉的胸膛，留下一条淡淡的血迹。却见原本面如死灰的林蝉，突然眼中寒光一闪，手臂用力一挥，张落枫一声惊呼，已向后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