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打不过,我就哭
严森站起身,晃晃悠悠地再次踱步到严颂心面前,低头看着她的发顶,“这么快就想不起来了?”
周遭都是严森的气息,这感觉让严颂心不禁慌乱。
她向门边退了一步,抬头看压迫而来的严森,努力和他视线对抗,“你是不是收起来了?”
说完,严颂心有点佩服自己的机智,不仅可以拖延时间,还能将他一军,一石二鸟,这就很高明了。
严森挑起嘴角,“我收没收,你不是应该最清楚吗?”
这女人不太高明的小心思在他眼前暴露无遗。
说完,他快速的一个动作,便将面前的小女人彻底桎梏。
严颂心想起来了,脑子是个好东西,可惜她没有。
她这两次竟然犯了同一个错误。
因为这个时候,严森不仅一步步又把她逼在了角落里,还非常机警地捉住了她的两只手腕,更是用右腿膝盖将她的腿顶在门上,让她全身都动惮不得。
这个姿势,严颂心觉得非常猥琐,还无法挣脱。
严森却感到非常满意。
“你说啊,我收了什么?”
人身自由的时候她尚且不能急中生智,何况现在这么被动的局面,脑子已经彻底瘫痪。
于是,严颂心尝试抽回自己的右手。
使出吃奶的劲儿转了转手腕。
居然纹丝不动!
严森的手就像坚固的铁钳,让她在他面前的任何动作都显得非常幼稚。
“没想清楚就敢回来啊?”此时的严森有些咄咄逼人。
“你放开我,不然我要叫人了。”严颂心发出警告。
可这警告对严森而言就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叫人?叫谁啊?李啸?还是我的员工?”
“谁都行,让他们看看他们老板其实是个禽兽,人面兽心,心狠手辣,欺负弱女子手无寸铁……”噼里啪啦地吐出一长串她此刻能想到的句子,试图把严森的不堪描述地淋漓极致。
可惜,在严森眼里,只看到涂着鲜艳口红的两片红唇,不停的碰触彼此……不停地……这特么是光明正大地勾引!
于是,手无寸铁的弱女子唇上一热,剩下的话都被隐匿在一个霸道地吻里。
幸好李啸没有看到,不然他大概会惋惜老板的脑子真的被门挤了。
严颂心不可思议地瞪着杏核眼,看着这个男人居然一脸的陶醉,还有无法掩饰的占有欲。
她抗拒的喊叫最终化成一个变了调的“呜”声。
动不了,逃不开,躲不掉,被一个渣男亲了,还是自己的初吻……
还有比这更惨的事吗?
想着想着,严颂心突然哭了出来。
豆大的泪珠不值钱地扑簌簌落下,顺着脸颊流下去。
严森尝到一点咸。
他有些错愕。
缓缓松开手上的力道,向后退了一步。
“我……”严森想解释什么,可又觉得这个时候似乎说什么都不对。
严颂心的泪腺就像是水龙头坏了的水管,一旦打开就很难停下来,这点严森在他们初次见面的时候就领教过了。
很明显他得意忘形了,忘了不能惹这个女人哭。
最关键的是,把一个痛哭流涕的女人哄开心了,严森没有这项技能!
于是,严总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手足无措地看着严颂心哭了四十三分钟。
第四十四分钟的时候,有人敲门。
不管来人是谁,严森都觉得对方是他的救命恩人。
于是在有节奏的“当当当”的敲门声第二次响起的时候,严颂心在严森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顶着两只红灯笼眼睛去开门了。
就说什么时候严总亲自给他们开过门啊?财务部的范凯升还以为自己中奖了呢!
一开门,他就发现自己果然中奖了!
严总办公室里有个女人,还是个哭得梨花带雨的女人,而且怎么看都是自己严总欺负人家了。
这条八卦足够在他们公司爆炸一段时间了。
可问题是,现在的他该怎么全身而退?
“严、严总。”范凯升忘了他来找严总的目的了。
“我我我,我来给您送这个月的财务报表。”范凯升说完还不忘偷偷瞄了一眼仍旧在哭泣的美丽女人。
这点小动作都被严森看在了眼里,救命恩人瞬间变成了杀父仇人。
严森此时沉着脸,眼神冷峻,如果范凯升没有理解错误,那眼神的意思应该是说:他杀了他们严总全家。
怀里的报表化身为烫手山芋,放不放下都不对。
就在这个时候,严森居然走到门口来,冲范凯升伸出手,“报表给我,你去给我把李啸叫过来。”
范凯升感谢着李啸的八辈祖宗,脚底抹油地飞快逃离现场。
关上门,严森发现严颂心已经不哭了。
严森抽了几张纸巾递给严颂心,并且告诉自己这是出于人道主义关怀。
严颂心也没拒绝,接过来,擦擦眼泪,擤擤鼻涕,最终还不忘把用过的纸扔进刚才严森扔香蕉皮的垃圾桶里。
“我叫李啸送你回去。”严森说。
严颂心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
严森也不再说什么,装模作样地坐回办公椅上,翻开面前的文件扫了一眼,接着打开电脑上研发部新提上来的设计方案,滚了两下鼠标,又拿起了范凯升刚刚给他的财物报表……
直到李啸敲门。
“严总。”李啸推开门。
严森视线没有离开报表上一串串的数字,“送她回去。”
“是。”
李啸没和严颂心说话,只是帮她打开门,她便乖巧地跟着他走了。
门关上,严森长出了一口气。
他把手里的报表扔在桌子上,有些烦躁地揉了揉眉心。
严森自问活了快三十年,第一次这么冲动。
干的还是二八年纪才容易犯的错。
右手食指和中指的指腹却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怕不是得了什么大病吧!
严颂心走到严森的车跟前,还不忘专门先去摸了摸那个价值八万的车屁股,坐进去的那一刻,不禁感叹贵是有贵的道理的。
哪儿哪儿看上去都是镶满了金钱的味道。
她坐在车里小心翼翼地摸摸这儿,碰碰哪儿,不知道为什么同样是车子,严森的车子却要复杂得多。
越想越觉得贫穷限制了她的想象。
她有些心烦意乱,根本没想过为什么李啸问都不问就知道她住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