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迷茫的小透明
这两年哥俩就住在道观里练武,每天累的够呛。就这种情况下,江忠源还有空经常出去赌钱,张玉也一直没有管他。江忠渝对赌博没兴趣,关键是也不会。你要是斗地主什么的没有,打麻将也行啊。那种直接开大小,真是一点技术含量也没有,也不知道他哥哪里来的这么大的瘾。而且吧,咱从小受的教育都告诉我了,我与赌毒不共戴天。
至于赌毒之外,哥俩也没去过青楼了。不是不想去,而是人家不敢招待他俩。自从那次哥俩去了之后,后来就有人去警告了老鸨。老鸨要是再接待了他俩,估计就可以关张大吉了。
江忠源不死心,去其他家试过了,其他家也是,看见他就跟看见鬼似的,便打消了这个心思,只能经常去赌钱,只是他每次都输光,家里给的钱输光了,便连带着江忠渝的也都输了。虽说是借,但是江忠渝也没想过哥能还他,那句赢了钱就还回来的话就是屁话。
江忠渝也在想自己为什么会穿越过来,但是他没想出来结果。偶尔也在道观的大殿里对着神像默念提问,但是也没有回答。自己的到来是冥冥中有天注定呢,还是只是一个奇奇怪怪的意外。过一天算一天,也不知道意义在哪。这地方他记忆里没有印象,目前他都只能知道自己的大概位置。能确定的是这个清朝,但是不能确定的是到底是穿越到了过去,还是到了另一个世界。他也没法查证,如果要查证要么是去查看过去的历史符不符合,要么看未来发生的事情能不能印证。
这年代没有计算机,只能通过书籍去查看,但是这个年代去查史书就属于痴人说梦了,现在的书价格极其高昂。在这个偏远的城市根本就没有书店,读书人的四书五经这样的教材倒是可以托人去省城购买。一本印刷的大概100页的书的价格在2两银子左右,这大概是一户普通农民一个半月的收入。家境不好的人是根本读不起书的,家境一般的人都是手抄,亦或者可能是祖传的教科书。
至于要看到其他的杂书,只能是家里的藏书了,读书人也会相互借阅手抄。否则为什么欧阳秀才被打了不要紧,但是被江忠源抢了书,却要去告状了。所以去查史书是真的没地方查。
他去问了人,大概周边他能接触的最有文化的人就是他爹了。一问历史,就傻了,他爹也就是历史年代表的水平,这给他整无语了。原因就是清代科举定死了,只能在四书五经里写,所以很多人根本就不看其他的书,只看四书五经。
因为定死了,所以这个年代的读书人读的书都是有固定套路的,8岁之前,读《性理字训》;8岁后,读朱熹的《小学》,次读《大学》《论语》《孟子》《中庸》《孝经》,次读《易》《书》《诗》《仪礼》《礼记》《周礼》及《春秋》并三传;15岁后再“以朱子法读四书注”。就可以了,这辈子这些书就可以考科举了。
所以他爹虽然读点其他的书,比如道经什么的,但是史书这个就没有了。根据他自己看的启蒙的三字经的内容对比倒是和他后世记忆里的朝代对得上。
至于验证未来要发生的事情,这个地方偏远消息闭塞。他能记得的这个年代的大事就是鸦片战争,还有太平天国起义这样的大事件。但是好像时间上还没到,他也只能等待。而且他不知道自己的到来如果是回到了过去,那是不是他来了的本身就是改变了历史。如果是在另外的世界,那他是不是能创造历史。这都是头疼的事情,他只是一个迷茫的小透明。
县衙里县令黄余忧心忡忡,已经四个月没有下雨了。今年是铁定要减产了,赋税那肯定是收不齐了。百姓受不受苦他不担心,但是赋税收不齐,他头上的帽子可就没了。他已经写了公文给府上,说了今年的旱情,希望能减免赋税。另一方面他召集了县里的乡绅大户,大家一起商议一下。县里的地大多数都在各个乡绅地主的手里,赋税收不收得齐,能收多少,其实就是地主配不配合工作了。
说来说去,各个乡绅地主得出来个结论。就目前这个情况,大家顶多也就能交5成的赋税。没办法遭了灾,减产是肯定的了,能有5成就不错了。如果现在旱灾还不解决,要是再不下雨,造成了绝收,那就不好办了。毕竟,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
黄余看着居然还有人哭穷,早知道这些人都是个什么德行,要他们出钱粮比杀了他们还难。能出五成是算到了五成这个数,朝廷规定地方官赋税如果收不满九成,则不予升迁且罚俸一年。如果不满五成,则革职。
朝廷的正税,可以用不下雨来搪塞了,反正遭了灾了,然后到时候再把灾情说严重点。朝廷一般情况下也会减免税收,或者缓征先欠着也行。但是县里还有那么多人,除了县令、县丞、主簿、巡检、教谕等几个在吏部登记有品级的官员之外,还有自己请的师爷、县衙的衙役、狱卒、还有其他小吏大几十号人。除了有品级的朝廷发点俸禄,那点俸禄也没多少。其他的师爷小吏可都得县里出,每年借着赋税的名义收上来的钱可比赋税定额多多了。这多的部分一大部分上交上官要送礼孝敬,剩下来的才是大家的收入。不然靠朝廷的俸禄,只怕养活全家人都是问题,要不是有这些个收入,谁来做这个官啊。
朝廷的可以少交点,但是县里的不能少,这也就是众乡绅知道要给5成的原因了。至于现在的旱情,就真的没办法了。不下雨,这事只能求老天爷。
于是县里出了告示:今年大旱,县令作为本县百姓之父母。忧心忡忡,食不甘味,寝不能寐。不忍见百姓受苦,当于吉日带领县城官员士绅百姓设坛求雨,祈求天降甘霖,以解旱情。
至于求雨这个事情,县令就交给了教谕去办。至于为何求雨这种事情交给江上景去办,那是因为教谕是掌管县里的文教祭祀的,求雨也是祭祀的一种了。
江上景得了令之后就到了回龙观,和张玉商议这个事情。此次县里凑了500两银子来求雨,方圆几十里就这么一个道观。求雨这种还是仙家的事情,自然只能来找张玉了。
张玉看着摆在面前的300两银子,头很大。你说县令你真黑,就这银子也直接拿了200两走。这不是重点,关键是这钱拿在手里烫手啊。老天下不下雨自己也说了不算了啊,但是这事还真不能在江上景面前说。因为以前他就和江上景说过下雨的事情,他有几次江上景在道观的时候他和江上景说要下雨了,让他快回去。
基本上都能应验,江上景也一直觉得很神奇。询问过张玉,张玉都说这是道家秘法。不可说,不可说,这个逼是装到了,满分。
江上景于是觉得张玉是个有道行的人,虽然对方比自己还小两岁,但是一直道长道长短的称呼。让张玉很受用,至于真正是什么原因吧,张玉之前在绍兴府和海寇作战膝盖中了一箭。虽然伤口愈合了,行动也没什么妨碍。但是每逢阴雨天便会隐隐作痛,所以他只要感觉到伤口疼痛了,那便是得知要下雨了。虽然时间上不是十分准确,什么时候下他不太能确定,但是基本上雨肯定是要下的。
只是这炎炎夏日,晴空万里。哪里有半点下雨的意思,而且那伤口毫无感觉。必然是没有雨的,只是人来都来了。面子要给,于是和江上景求说雨可以,需要修筑神坛。而且要沐浴斋戒,选个吉日才可。
于是江上景去回复县令去了,张玉也没法,安排了江忠源兄弟二人和观里的道士一起去县城南门外修筑神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