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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是昏君,可我也想摆烂小说,女帝是昏君,可我也想摆烂顾安

第3章 大如磨盘

“老爷该起身了!”

“不然就过了上朝的时分了。”

一阵敲门声音响起。

除去休沐日,勤快的方伯都会来叫醒顾安,让他上朝。

不然按顾安的惫懒性子,估计天天迟到。

顾安睡眼惺忪,睁开两个硕大熊猫眼的床顶,眼神迷茫。

大概是在等待三魂七魄的回归。

“方伯,什么时辰了?”

“已经过了寅时了。”

“唉,什么时候是个头啊。”顾安叹了一口大气。“一天之计在于晨,真把臣子不当人。”

门外的方伯似乎习惯了自己老爷牢骚,也不答话。

大项朝早朝是在卯时开始,也就是早上的五点到七点。

所以像顾安这种住所偏僻的官员,一般寅时就要起床。

洗漱整理之后,到了朝堂,时间也就差不多了。

“嗷呜~”

一声惨叫从房内传来。

“老爷,你没事吧!”

方伯闻声赶紧推门而入,看向趴在床上的双眼含泪的顾安,以及还有那白布包扎好的屁股。

“方伯,劳烦您帮我更换下衣服。”

“好的,老爷。”

顾安被方伯扶好站立在床旁,心里恨恨地想着。

狗皇帝,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打屁股之仇,老子迟早要找回来。

换好朝服的顾安在方伯的搀扶下,上了门外的马车,跪着马车往皇宫方向而去。

马车平稳向前行驶,轮毂滚滚地碾压在由三合土夯实的皇城街面上。

路上偶尔走着些个摇摇晃晃的汉子,似乎是从那酒楼里出来的,宿醉未归。

一些流浪汉靠在路两旁那些未开门的铺面门口,蜷缩地睡着,偶尔还扯了扯那满是破洞的衣服,似乎是感受到了一丝凉意。

路边小巷中的流浪狗,闻声睁开了眼,又很快闭上。

其实古时的皇城大街多是土路,以唐朝为例,朱雀大街就是将黄土、石灰、沙子相混夯实而成,为了防尘路面还会铺上一层细沙,所以唐代诗人张籍就曾在诗中写到:“长安大道沙为堤,早风无尘雨无泥”。

皇宫城墙在灯光的映照中越来越大,宫门口已经聚集了不少的官员,离着开宫门的时间也不多了。

马车的声响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停下交谈看了过去。

顾安在车夫的搀扶下,小心翼翼地下了马车。

不少的官员看见是顾安,便白眼一翻,和身旁的人交谈了起来。

“宣大人,劳烦帮个忙。”

顾安吩咐完车夫,同时朝着人群中的户部尚书喊道。

“架子真是大,竟然吩咐起尚书大人。”

“筹备国库现在由他牵头,小人得志了而已,你看尚书大人会不会搭理他。”

“年轻人性子冲动,为官正直,就是另类了一些。”

“官场要正直有什么用,要的是人情世故……”

人群中的宣尚书闻声,转头看向身后。

见顾安正一瘸一拐朝走来,快步向顾安走去,之前交谈的众人一阵诧异,站在百官之后的刘首辅,也往这边看了一眼。

“顾副郎,有何事唤老夫啊!”

宣炜身今年已五十有余,年过花甲,又身为户部尚书,从身份和年龄上来说,是可以不用理睬顾安的。

但宣尚书觉得这么一个清正的年轻人,而且似乎真的解决国库的法子,算得上一个好苗子,结交一翻也不是什么问题。

“屁股痛,帮忙扶一把。”

“没有其他了?”

“没有了。”顾安看了看四周说道,嬉笑说道。

“宫门放钥。”

随着看守宫门执戟郎大喊,宫门缓缓打开,文武百官在首辅的带领下,踩着御道往宫中走去。

御道上,宣尚书扶着顾安慢慢地走着,与前面的人群已经慢慢地拉开了距离。

“宣尚书,精盐的事情,你和那狗……”顾安停下话头打量四周,改口说道。

“和陛下说了没?”

宣尚书身体猛地一哆嗦,差点就打算装昏倒在这御道之上。

还好顾安及时改了口,不然自己怕是又要惹上大麻烦了。

“昨天从你府邸出来,我便向禀报了。还有,顾副郎你一定要慎言啊。”

“以后我不当面说,我私下叫不就行了。陛下是什么反应?”

“陛下没什么反应,就说了现在是你主导此事,按你说的办就行了。”

“没有其他了?”

“没有了。”

二人边聊边往前行去。

太和殿,灯火通明,形同白昼。

百官站定。

女帝秦玉珑背手站在宝座前。

“山呼!”

礼仪太监高声喊道。

“万岁。”

一众官员,单膝跪地,朝前跪拜道。

“山呼!”

“万岁!”

“山呼!”

“万万岁!”

礼成之后,女帝转身坐在宝座之上,众官员起身站定整理好衣袍。

“众爱卿,谁有本可奏。”

“臣有本奏。十日前,城外北屏县辖下一偏僻山谷,无故出现了大量的羊尸,总数在百余头。臣命人追查多日无果,特来上报,请陛下定夺。”掌管皇城周边治安的黄校尉出声上奏。

女帝听后心中一凛,但是面上却保持着冷静,开口问道。

“具体是何情况?”

“十日前,北屏县中一百姓去附近的山中打柴,发现了大量的羊尸。

臣接到县官的上报,去实地查看后,发现那些羊只均是中毒而亡,除了这些,在附近的深山中,还发现了还其它种类的家畜,也皆是中毒,数量巨大。臣担心……”

朝堂一角,抱着柱子顾安听后,抬起头瞄了一眼宝座之上女帝。

“好了,朕知道了。”女帝打断了校尉的话,看向站立在右边官员之首的镇狱司李厂公。“李厂公,你退朝之后和黄校尉互通一下。”

“遵旨。”李厂公应道。

“那就有劳厂公了。”

校尉见此,便不再多说退入朝班。

镇狱司掌管直驾侍卫,巡查缉捕,从事侦查、逮捕、审问,而且门下四大高手成名已久,所以重大的案件由镇狱司出手。

“还有其他事吗?”女帝看着众人说道。

“臣要弹劾工部侍郎赵东峰,流连烟花之地,放浪形骸,有损朝官威仪。”一个四十的官员官员走出队列,声音激昂。

“你胡说,我就是在望春楼吃了顿宴席。”那官员口中的工部侍郎赵东峰,大声辩解。

“我看着你进了秀红姑娘的屋子。”

“你个老不修,你还听墙角!”

“本官是看不惯这不正之风。”

“你……”

二人顿时争吵了起来。

“够了,争风吃醋回家吃去,你二人再吵就给朕领板子去。”

朝堂之中顿时静了下来。

女帝看着面红耳赤的二人,用手按了按太阳穴。这帮臣子真是什么法子都想得出来,今日的喝花酒,前几日城外的牛摔死了,为了拖延时间,无所不用其极。

也不能怪这些个大臣,一般紧急事务到了中书省后,会送达皇上的御书房,朝堂上能论的本就不多。但是为了不让女帝沉迷炼丹,便想了这个法子,曲线救国。

“这位兄台,那秀红姑娘真这般诱人?”顾安对着旁边一位年轻官员小声问道。本来还想称呼官职的,但是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人家叫什么。

“顾副郎这是?”看着眼前抱着柱子的顾安,有些疑惑。

“屁股痛,站不住了。”顾安嘿嘿一笑。

年轻官员本想劝说一番,但是一想还是算了。这人连陛下都敢骂,自己说话估计也不会听。

“秀红姑娘长相只能算得上一般。”

“那二位大人为何这般呢?”

“那是秀红姑娘有个特点。”

“什么特点?”顾安神色好奇。

“大如磨盘!”

“老兄深谙此道啊!”

“咳!咳!是听一个朋友说的!”

“那肯定是一个可靠的朋友。”顾安一副我懂的表情。

“顾副郎,你抱着柱子做什么?”女帝面色不善地看着角落里的顾安。

众人听言,纷纷将目光投了过来。

好家伙,大家都好好站着,你却抱着柱子偷懒。

“启禀圣上,微臣屁股痛。”

见此情形,之前弹劾工部侍郎赵东峰的官员,顿时灵光一闪。

“臣要弹劾吏部员外郎顾安,流连……上朝蹭柱子,放浪形骸,有损朝官威仪。”

“你可给朕闭嘴吧!”女帝顿时头大如斗,觉得顾安似乎更加讨厌了起来。“顾副郎,刚才你和崔副郎在商量什么家国大事啊。”

“原来是崔副郎啊!久仰久仰!”顾安一把握住崔副郎的手,表面看起来神色激动。

皇上问你话,你握住我手做什么啊?

崔副郎差点哭了出来,使劲把手往回抽,奈何怎么也挣脱不开。

“信不信,朕再赏你二十大板?”

“启禀圣上,臣在和崔副郎探讨民生事务。”顾安躬身答道。

虽然他不怕死,但是他怕痛啊,屁股上的伤本来没个十天半个月就好不了,再来二十估计就半年下不了床了。

“崔副郎,是这样吗?”

崔副郎脑子瞬间蒙了。

怎么办?怎么办?

如实说肯定没有好下场,头上的帽子估计会当场摘掉,甚至还得流放千里。

最后心一横。

“启禀圣上,如顾副郎所说,我二人在探讨民生事务。”崔副郎神色紧张地说道。

“探讨什么民生?”

“探讨磨……磨盘。”

“顾副郎,你们探讨磨盘做什么?”女帝一脸疑惑不解。

“回圣上,我们探讨磨盘如何磨的更快?”顾安回道。

“这不是工部的职责吗?”女帝似乎还是有些不信。“关你一个吏部的员外郎什么事?”

“微臣吃大项百姓缴的粮,自然要为他们着想。”顾安缓缓说道,语气惆怅。“就怕有些人光吃饭,不干活。”

女帝猛然一拍龙椅扶手,站起身来厉声喝道。

“顾安!真当朕不敢杀你?”

“陛下息怒!”

“陛下,顾副郎言语虽然过失,但本意还是为民。”户部尚书宣炜出声为顾安求情。“之前说筹集国库十五日为期,到时完不成,再一起责罚也不迟啊。”

女帝见此情形也不多说什么,再做纠结的话,这帮臣子又要开腔劝自己了。

“今日朕就饶了你,不过之前的十五日之期,缩短为十日。”

女帝说完抬脚就往偏殿走去。

“退朝!”当驾太监高声喊道。

刘首辅和李厂公带着百官,也转身朝大殿外走去。

“宣尚书!帮忙扶一把。”

顾安看着离去的百官,对其中的户部尚书喊道。

文武百官转头看了过来,心中腹诽,这家伙真是不知尊卑。

宣尚书听见了顾安的喊声,心中无语,但最终还是走了过来。

“你那些官署中的同僚呢?”

“我一个小小闲职的员外郎,他们看不上。”顾安咧嘴一笑。“还是尚书大人你人好,没有架子。”

宣尚书微微摇头,扶着顾安往大殿外走去。

“宣尚书,麻烦你件事?”

“何事?”

“明日下官会在飞鸿居设宴,劳烦尚书大人约一下京中的四大商会东家。”

“你为何不自己下请帖?”宣尚书疑惑地问道。

“我怕我官职太小,他们不来”顾安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四大商会,生意遍布全国,甚至和外国都有通商,身后的背景定然是不小的。

对此宣尚书也早有耳闻。

一个小小的员外郎,他们还真看不上。

“但是明年的盐引,官府早就售卖出去了。”宣尚书有些迷惑。

“那是粗盐的盐引,咱们现在手里可是精盐。”顾安嘿嘿一笑,一脸奸诈。“粗盐的盐引,怎么可以卖精盐呢?”

宣尚书顿时领悟到顾安话里的意思。

这小伙子妙啊。

“对!粗盐的盐引,怎么能卖精盐呢?”宣尚书欣悦地说道。“等下老夫派人去给盐商下请帖。”

二人慢慢边走边交谈着。

只是老大人扶着小年轻的场景有些怪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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