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竟然连君子也防
“公子好看吗?”
夏蝉红着脸撩起裙摆,扭捏的说道。
公子给的这衣袜真奇怪。
顾安看着穿着黑色过膝丝织品的夏蝉,血液全往大脑涌去。
二十年没见过了,还是这么的上头。
“快,再试试这个!”
顾安又从床上拿起一件丝织品。
夏蝉的目光看向那床上,今天有的忙了。
本来只打算带一件的顾安,觉得来都来了,便奢侈了一把。
长的短的过腰的。
黑的白的发亮的。
真是如天空中的彩虹,五彩斑斓。
“那公子不许偷看哦!”
夏蝉接顾安手中的物件,放下了床帘。
防谁呢?我可是正人君子!
顾安心中有些愤慨。
这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夏蝉姑娘,在下有事求见。”
顾安挪步过去,半掩着门。
只见门外站着一位白衣男子,身如玉树,剑眉飞云,目瞳黑亮,鼻梁高挺,肤色白净。
顾安暗自感叹,真是一个美男子,只比自己差半分。
“对不起,顾公子,小的实在拦不住。”那公子身后的小二歉声说道。
“你就是顾兄?”那公子惊讶出声。
“是我,怎么了?”被人打搅好事顾安脸色不太友好。
秦应宏连忙解释道。
“不好意思,打搅了顾兄,在下是秦应宏,仰慕顾兄的诗文,特来拜访。”
顾安知道此人,夏蝉给他说过此人是荣王世子。
自从自己一首诗敲开夏蝉房门之后,就多次来拜访,想要夏蝉帮忙引见。
但开口就是顾兄,似乎有些太自来熟。
顾安走到楼廊上,带上了房门,对世子拱手行礼道。
“原来是世子殿下,幸会!”
“唉,咱们都是书读人,这么叫就有些俗了,叫我秦兄就行。”
说着还将顾安行礼的手压了下来。
“顾兄那一首《夏蝉春鸣》,真是让在下震惊不已,想象巧妙,立意高远,不露造作之痕。”
“哪里?哪里?都是旧人所作,在下借用而已。”顾安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什么《夏蝉春鸣》,其实就是《清平调·其一》,不知道让青莲居士晓得之后,会不会有一把飞剑,跨越时空来追杀顾安。
其实顾安起这个名字,也有自己的心愿在其中。
春夏秋冬,那只是季节的更替,而对蝉来说,那个夏天,就是它的一生。
到了秋天,蝉就会死去。
顾安想和夏蝉走过四季,走过这一生的四季。
“顾兄莫要辩解了,我自幼就爱诗文,诗经也不少读,那篇诗文在下从未见过,青莲居士这个名字也从没听过。”
顾安见他不相信也没办法。
自己确实是从书上借来的,署名还是青莲居士。
“那秦公子多次拜访,有何事情?”
“叫秦兄就行,主要是顾兄诗文让我大受震撼,想结交一番,另外还想邀请你参加,几日后府上举办的秋阳诗会。”
说完便从怀中掏出一份请柬,递给顾安。
顾安接过请柬,翻开了看了看,心中做了打算。
“那好,到时莫怪顾某打扰了。”
“那我就不打扰顾兄了。”
秦应宏对着顾安做了一个大家都懂的表情,而后转身离开。
顾安也转身进了房间,继续之前的要事。
瑞王府。
“皇叔,我这次送了三十万两白银过来。”
丹房内,秦玉珑对盘坐在蒲团上的浓眉大眼中年男子说道。
“好,等会我叫人来处理。”
此人就是把秦玉珑扶上皇位的瑞王。
“那侄女就先告退了。”
“等下,坐下陪皇叔聊聊。”
“哦。”
秦玉珑乖巧的找了一个蒲团坐下。
“珑儿,最近听说朝中有个叫顾安的臣子名声大噪,这三十万两也是他弄来的?”
“说起那个逆臣就来气。”秦玉珑气鼓鼓地说道,一副小女儿之相。
“怎么了?他干了什么事,让珑儿如此生气?”
“哼!那个逆臣,整日骂我是昏君。”
“哟呵!胆子挺大啊,要不要皇叔帮你去砍了他。”瑞王假装声厉色疾。
“不能砍,不能砍,他可是能臣。”
“可是他辱没皇家天威,不能留。”
“皇叔,不能砍的,侄女还靠着他给国库赚钱呢?”秦玉珑焦急地说道。
“哈哈哈哈…….”
瑞王爽朗地大笑起来。
秦玉珑见此状,便知道了瑞王又在逗她。
“皇叔又拿侄女寻开心,不理你了。”
“好了,好了,皇叔不逗你了,听说那顾安在六日内,便筹集了两百多万两银子,给皇叔说说是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秦玉珑娓娓道来。
“这个顾安确实能力不小。”瑞王感叹道。
“就是嘴上不饶人,今天又骂侄女是昏君,还叫嚣要我杀了他!”
“能臣多是胆大古怪之辈,而且还是个不怕死的,珑儿你以后可有不少骂要挨咯。”
“我发现了他的弱点,他敢骂我,我打他板子。”
“不怕死,怕打板子?”瑞王有点不能接受。
“之前皇叔您建议的贡献技艺分成之法,还记得吗?”
“就是有人向朝廷献出奇技妙法,上献人能得到第一年收益的半成的法子?”
瑞王还有疑惑,这打板子有什么关系。
“就是这个,侄女先说要杀他,他嚷嚷着不怕死,让我砍他脑袋。”
“侄女后面改口说要打他板子,他立马就怕了,还从奖赏中分了三成给我。”
秦玉珑有些骄傲地扬起头,像个打了胜仗的大将军。
“有趣,有趣,这个顾安倒是个妙人。哈哈哈…….”
瑞王爽朗的笑了起来。
“对了,珑儿,今年你也二十有三了,还不打算选凤君吗?”
“皇叔,不和你说了,我去找素馨妹妹了……..”
秦玉珑边说边像逃跑似的,跑出了丹房。
瑞王看着那如同亲生女儿般的背影,眼中流露出心疼。
十三岁。
别的女孩子还在那采花追蝶,游园踏青的年纪。
她就爬上了皇位。
他带着她一路上杀出来,爬上了皇位。
可她始终也才十三岁。
记得那时,她比那龙椅也高不了多少,要自己帮着才能坐得上去。
这一坐。
就是十年。
一个女子能有几个十年。
就算是她天家之女,那又如何?
瑞王心里又开始埋怨。
大哥你为何要走得那么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