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只要你愿意
一杯茶,佛门看到的是禅,道家看到的是气,儒家看到的是礼。茶说:我就是一杯水,给你的只是你的想象,你想什么,就是什么。
坐在茶艺馆里,我一直望着墙上挂的这句话来回的看,似懂非懂,早上的人不算多,包间里大多都是空的,很多姐妹都跑到包厢里面打牌或者聊天去了。大厅里面就我和两个卖茶的小妹,我看着她们来来回回的打扫着卫生,觉得似乎自己来的太早了,想在回去睡一会儿。最后还是放弃了,因为实在不想走。我拿出了手机,戴上耳机,到一个包厢里面准备偷偷的睡觉。躺在包厢的沙发上,听着那首萧亚轩的《最熟悉的陌生人》我感觉自己越来越累,慢慢的,我看见了他,我们一起上学,一起吃饭,一起购物,一起游戏,一起旅游,所有的画面都出现在了眼前,好像所有的事情都是才发生的。我看见他微笑的向我走来,轻轻的牵起我的手
“浅浅,走,我带你去吃燃面”我没有放开,感觉一切都是那么真实,我们一起奔跑在学校的路上,一起打闹一起嬉笑,然后我们吵架了。
“欧阳,放手吧!是你背叛了我们的感情”
“浅浅,真的要这样吗?我都跟你解释的很清楚了,那些不过是公司业务应酬”原来渣男渣起来是没有底线,是我以前太傻了。
“你有你的路,我有我的路,再见吧!”转身离去,不再回头,眼泪早已淋湿了我的脸。。。
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昏沉中醒了过来,我摸了摸自己的眼角,真的流泪了,都过去了这么久,似乎还是不能忘了,记忆就像是一条顽强的虫子,在你的脑海里面一直自由的游走,不让你捉住它,它就这样看着你在它的掌握中痛苦的挣扎,好像这就是它的乐趣,在你以为你都快要忘记一切的时候,它又狠狠地在咬你一口,让你痛的想逃避一切,这就是记忆。
我摸出了一支烟,点燃了,没有开灯,一个人坐在包厢里面回想着刚刚的梦,一次一次的被这些记忆摧残的我的身体,让我感觉想吐。我看着自己手里的烟头,一闪一闪的亮着,好像在对我说,别伤心,不是还有我吗?我会用我的生命来陪你。我一支接着一支的抽着烟,感觉自己不像是在抽烟,而是一次一次的宣泄着自己一直压在心里的伤,感觉整个世界都是那么的渺小,为什么偏偏要在这个世界上遇见不对的人,为什么一定要去那座城市,为什么一定要读那所学校,一切好像都是有人安排好了一样,我就像是木偶一样在他的掌握中度过了我大学生活,那样悲催却又叫人迷恋的生活。
门开了,一束灯光照了进来,把我的眼睛刺的生痛生痛的,我看着房间里浓浓的烟一直往外面乱窜,飘了出去。
“浅儿,原来你在这里,我们一直在找你,都下午了,你怎么都不出来?你到底抽了多少烟?真是的,自己的身体都不顾了。你先出去吧!林总来找你了。”说话的是缘莉,这是个很善良的一位茶艺师,干净,明亮,姐妹们都很喜欢她。
“恩,谢谢。”我懒懒的回应了她,坐着不见动。缘莉白了我一眼,拉着我的手就往外走,说实话,她的力气真的很大,我的手都被拉出一圈红印。我来到林的包间,他正在看书,见我进门,一副严肃的样子看的我想笑。
“什么客人那么重要吗?电话都关机。”
“客人?”
“对啊,你们老板娘说你在其他包厢,暂时不能过来,还要我等,你可够忙的。”我见他孩子气的把这句话说完,一下就笑了出来,我是真的没有想到一个30多岁的男人会像孩子一样可爱。
“你是在吃醋吗?好酸,好酸。。。”
“别在这里上班了吧!可以吗?”他站起身走到我身边,更严肃的说出了这句话。让我心里乱的砰蹦直跳,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我脑海里面全乱套了,他说的话我能相信吗?一个和我才见过几次面的男人对我说了这样的话,我应该怎样来决定。
“我要是不上班怎么生活,你养活我吗?”我也在怀疑这是不是自己说出口的话,但是却说出口了,好乱,为什么我会变成这个样子。
“只要你愿意,我会养你的,相信我好吗?我想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知道你是我一直在等的那个人。我知道我有孩子,但是我有我的苦衷,我没有选择的余地,我希望能够有自己的一段感情,哪怕是短暂的也可以。”他似乎在祈求着什么,把我的肩膀抓的很紧很紧,好像一放手,我就会飞走一样。面对着这一切,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这是我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我应该怎么去做一点头绪都没有。
“我不知道。”我用力的放开了他的手,冲出了茶艺馆。我不知道我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好迷惘!就像这个世界给你很多条路,有诱惑,有陷阱,虽然都是色彩斑斓,但是只要自己不小心走错了,就再也回不了头,这样的交错路口,我只能站在中间,看着这样的一切,迷惘,迷惘。
已经开始入秋了,夏季的工作服穿在身上似乎很冷,我抱紧了双手,风一阵一阵的吹过,吹乱了我的头发。我把高跟鞋从脚上脱了下来,赤脚走在路上,路上的行人都用异样的眼光望着我。也对,一个入秋的季节,一个身穿短袖大红色旗袍的女子,满脸的泪花,双手紧抱,赤脚走在路上,怎么会没有人看了。我在想,他们会不会认为自己是一个被遗弃的新娘,不由得我觉得好笑。
回到家里,我洗了个热水澡,感觉好多了,打开了电脑,把音乐开到最大声,拿起了一支烟坐在窗前的地板砖上,因为楼很高的原因,我看到楼下街道上的行人好像一只只小蚂蚁,在飞速的移动,没有方向,来来回回,四处乱窜。我听到我的电话一直都在响,但是我没有理会,让它在音乐里消失又再一次响起,然后再消失,就这样一次一次的重复。很突然的想起来了《茶花女》这本书,回想里面的一些剧情,似乎跟自己很像,不由得笑了,笑的很疯狂,但是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笑,自己在笑什么。自己选择的路不就应该自己走吗?我选择来到这座城市,就应该学会承受这座城市到来的一切。
我倒在床上,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又睡着了,从我来到这座城市,我发现自己越来越爱睡觉了。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换了衣服准备出去吃饭,却发现他的车停在楼下,见我下楼他开了车门向我走来。
“这么晚了还没有吃饭吧!我请你吃饭。”他的口气似乎变得柔和了很多。
“你不用回家吗?”我没有看他一眼,直直的往前走。
“一起吃饭吧!我知道有一家火锅很好吃,在三环外,我们开车去。”我仔细的看着他,没有说话,也没有表情。他好像有些不好意思了,眼睛一直东张西望。从我的心灵中,我知道,自己应该选择一段新的感情了,但是却没有想过会是这样的。我想这或许是命运的安排。莫名的,我选择了接受这一切。
我踮起脚尖,轻轻的在他的左脸颊上留下了我的唇印。我看见他像一个小男孩一样羞涩的转过头,一脸通红,拉起我的手,向车走去。
“我们坐公交去吧!我喜欢坐公交。”好像真的很久没有坐公交了,所以就说出了这样的话。
“好。”就这样一个字,没有再说别的。他还是拉牵着我的手走在前面,像一个刚刚开始谈恋爱不久的大学生牵着自己的女朋友去吃廉价的晚餐。我能感觉到他的手热热的,很温暖,而且他的手很大,可以将我的手包在自己的手心里。在公交车上,我拿出自己的耳机放起了歌,一支在他的耳朵里,一支在我的耳朵里。虽然不知道他对自己说的话是不是真的,但是现在都不想再去想了,一切就这样吧。
在公交车上我们什么话都没有说,我把头轻轻的靠在他的肩膀上,高度刚刚好,而且特别宽,很舒服,可能是他的身材比例特别完美吧!标准的大长腿。欧阳的个子跟他差不多,每次跟他坐公交都感觉不能找到合适的位子把头放在他的肩膀上,因为他上身比较长,而且欧阳很瘦,每次头在他的肩膀上靠一会儿,就会感觉到痛,所以我很少靠在欧阳的肩膀上。
我们坐了接近一个小时的车才到他所说的火锅店,看上去很漂亮,中式风格的装修,大大的红色灯笼在半空中发出红色的光芒,给餐厅增添了复古的味道,特别漂亮。他说这家火锅是我家乡人开的,味道很好,我一个人来到这个城市,一定会想家的,所以就把我带到这里了。
我一块一块的吃着麻辣牛肉,真的有家乡的味道,才发现我来这个城市都有两个多月了,我连一个电话都没有给家里人打过。突然很怀念妈妈的烧的菜,那熟悉难忘的味道,好像一辈子都忘不掉。我吃了很多东西,肚子吃的很撑很撑,今天我们没有喝酒。吃完饭都是晚上10点过来,虽然是离市区较远的地方,但是却还是有那么多人,我们手牵手游走在三环外的大街小巷,看着路边的的小摊。我在一个橱窗外看见了一只汤姆猫,这是我来到这个城市第一次看见的,而且还是绝版系列。我们去向店老板询问,看是否可以把它买下来,但是却没有成功。因为那个老板也是汤姆猫的爱好者,最后只能放弃了。
我们来到C城的河边,坐在石头上聊天,像一对新恋人。天总会黑,即使在开心也有要结束的时候,我们打了车,他送我回家,我没有要他留下的意思,可能处于才认识的原因,他也没有要留下,送到楼下我看着他将车子开出了小区。夜又变的如此的安静了,静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