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学姐
因为是大学城新校区,所以我们的宿舍之前没人住过,虽然有些脏,不过04级的长辈们早已帮我们打扫干净。所以,我只是简单地找了块抹布把床板、书桌、衣柜等擦拭了一下,就基本上算是收拾好了。
至于基本的生活用品,那些有商业头脑的长辈们,早已经给我们量身定制了一整套的东西,所以也不消我们去超市买。当然,除了洗发水、沐浴露之类的。
不到半个小时,我就已经收拾好了。本想去熟悉一下校园,可我实在是一个不知东南西北的路痴,独自去逛校园,只怕是有去无回。便只好乖乖地待在宿舍。
事实上,就算我方向感极好,也肯定不去。师范类的中文系的女生质量,你懂的。
而且,后来我才知道,安排在我宿舍接待我们的两个学姐,竟然还是上一届数一数二的美人胚子,所以,我为什么不去,你懂的!
收拾好东西后,陈琪简单地和我交待一些比如餐卡、钥匙、食堂、教室等相关事项后,就很好奇地问我,“学弟,你多高呀!”
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话题的转换,我怔了好一会儿,然后答道,“176,58公斤!”
听完后,陈琪露出诡异的笑容,又说:“高中打过篮球么?”
我摇摇头,“没有哦,我高中的时候都去踢足球了!”
陈琪很失落地摇摇头,“真是暴殄天物,长这么高,不去打篮球,多浪费呀!”
我耸耸肩,很无辜地回答,“高中不是学习也比较紧嘛,哪有那么多时间运动呀!而且,我喜欢踢足球,见着球撒丫子就跑,多随性呀!”
陈琪很无奈地点点头,比无奈更多的是一种失望。
之后便是和陈琪开始胡说八道,神侃五湖四海千秋万代,从操场上的那颗小草一直到亚马逊的热带雨林。
而宿舍里的另一位学姐,却始终一言不发,只是听到我和陈琪说到笑点处,很配合地回应一些笑声。正是这种特殊的情况,引发了我的无限好奇,从理论上讲,作为学姐就算不挑逗刚到的学弟,至少也应该是象征性的搭搭讪嘛,怎么能这么安静?
于是,我偷偷地问陈琪学姐,“她怎么都不说话呀?”
陈琪很坏的笑着,“你说她会不会是看你长这么高不打篮球,所以鄙视你呀?”
“啊!”我疑惑地问道。
陈琪扑哧地笑了出来,“你真相信?骗你的啦!她平时就不大爱说话,要不你跟她聊会?”
没等陈琪说完,我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学姐,你怎么不说话呀?”
她依旧没有回答,只是抬起头,面带微笑地看着我。
女人有一种美叫端庄凝重,而这个学姐就是有如江南女子一般的闺阁清秀加一份腼腆,走在她面前时我更加觉得我好像她学长,而她是我的学妹。
但事实上,她还是我的学姐,怪只怪我年轻时候太不懂事儿了。好好的一年级,愣是上了两年。不过,这也不能怪我,谁让我出生在那个年代,没上过幼儿园,6岁就直奔一年级了。
凭良心说,前一秒钟还在玩泥巴,后一秒钟就要坐在教室里,神仙也学不好。况且在玩泥巴的那个年代,我连ABC都不知道,更别说识字了。至于数学题,加减乘除一律不会,唯一会的是“我有三粒糖,吃了一粒,还剩两粒,一粒明天上午吃,一粒明天下午吃。”
我一脸谄媚地问道,“学姐,你怎么不说话呀?”
“看你们聊得那么开心,我怎敢打扰呀!”说罢朝陈琪学姐使了个坏眼色。
我情不自禁地想到:难道她们之间有什么灰色交易?
“哈哈,怎么会打扰呀!学姐,你叫什么呀?”我惊诧了三秒钟,又问道。
她直视我着我的眼睛,好有杀伤力的眼神,“你李晴,是吧?”
我在心里暗暗地佩服,这妮子真能转换话题,“你可能搞错了吧!”
“什么?”她皱着眉头,很不解地看着我。
“我刚刚是问‘你叫什么名字?’而不是问‘我叫什么名字’?”我又开始纠缠字眼了。
她咯咯地笑着说:“呵呵,我叫梦茹!”
我半开玩笑地问道:“是如梦的那个梦茹么?”
“什么如梦?”她疑惑地反问我。
我拉了把椅子坐下,“就是如梦令的那个如梦呀?”
她撇撇嘴角,很无奈地说:“不是啦,梦想的梦,如是草头旁边一如花似玉的如,明白?”
我点点头,“我是要说不明白,你是不是就打算揍我了?”
“我有那么暴力么?”梦茹睁大眼睛,笑着说。
“这得问你男朋友,我哪知道!!”我故意试探性地问。
“她还单身呢,小学弟可以尽情去追!”陈琪突然插了一句话,把我吓一大跳。
梦茹站起身要拧陈琪,说道:“死陈琪,真变态!”
看着她俩像小孩子一样的打闹,突然感觉,原来学姐也这么幼稚呀。
或者用比较浮夸的词语来形容,便这两学姐怎么老不正经呀。
直到几年后,我才幡然醒悟,原来我是被“调戏”了!
她俩闹完之后,梦茹依旧回到她一直坐的地方,很奸诈地问我,“小学弟你是不是经常用这种方法来骗女孩子呀!”
我很认真地摇摇头,“我绝对是善良的人,怎么可能骗女孩子呢?更何况,你们还都是我的学姐,我就更加不敢放肆了!”
陈琪在一旁笑得差点没岔气,“太逗了,真想见识一下你所谓的放肆是什么概念!”
“不这么得瑟你会死呀!”梦茹狠了一眼陈琪。
她似乎对陈琪这样开玩笑表示无语,毕竟她也装了几十分钟的淑女了。
“这是你的号码么?”我从旁边的桌子上撕下一张便条,上面写的梦茹的名字和一串手机号码。
梦茹拿过便条,说道,“上面的那个号码是我的,下面那个是陈琪的!”
我点点头,然后从口袋里摇出手机,把她俩的号码存进手机里。
事实上,在来大学之前,我一直都是很内向的。用当时班主任的话,便是别看我人高马大的,内心脆弱沉默寡言,上大学后得有所改观。所以我才会在高考假期的那三个月,猛去书店看一些关于交际、搭讪等一系列的书,于是,我才能那么大胆地在此时这样“胡来”!
而这种“胡来”,多半还是有一些试验的效果。毕竟中学时代的圈子太小,就算想改变,很多时候,你无法改变。而上大学不同,大家基本上都不知道对方的过去,你完全可以从头开始,以一种全新的姿态去扮演另外一种角色。
现在想想,或许当时我想要的是一种纯爱情,不要有其它任何的杂质。
我只要一个我爱的人,而不要一个我要爱的人。但是后来,这个观点变了,只要有女孩愿意和我在一起,我一定会把她驯得服服帖帖,任我“蹂躏”,但是因为那时是中学也不敢胡来,只能简单地搂搂抱抱,更加没有过血液交融的想法。上大学了,我努力地想要多交一些女朋友。为什么要多交一些女性朋友,可能是为了让自己永不孤单。
我们的宿舍是六人宿舍,下午三点以后,其它的舍友也蜂拥而至,不过可能是因为大家都是初来乍到的,除了他们的父母比较能咋呼外,他们自己倒是像个沉默的羔羊。一脸的陌生或者惊恐的状态,对话也时常会突然中断。
直到晚上六点,学姐们依次撤退后,宿舍总共来了五个人,胖子、和尚、黑蛋、大狗和我。这个外号自然是后话,关键在于当时他们介绍完自己后,我的确记不清他们的名字。而时至今日,外号叫久了,一时间有时却再也不知道他们的名字了。
当天晚上,年级是例行的新生晚点。当时,助导们在通知的时候,美其名曰:新生见面会。其实就是把那些男男女女挤在一个“集中营”般的教室里,没有空调,只有风扇。这是我后来才知道的,事实上助导还没通知的时候,我早已不在宿舍了。经过半个下午和梦茹的闲扯,我和她早已达成了晚上一起去上公选课的共识。
其实是我缠着她带我去,而她作为一个不到165身高的女孩来说,对于一个比她高11公分,且长得也不意外的男生的“纠缠”,于她自己应该是一种幸运。
反正我是这么认为的。
大约六点,我和梦茹约在了宿舍区的门口。因为当时我还没有办理手机卡,所以等待的大致情况该是:交通基本靠走,通讯基本靠吼!
不过,还好我的第六感不错,梦茹在还有十米的远方,我早已是一眼就看到了。然后是我标致性的招手,标致性的微笑。接头的整个过程,基本没有靠吼!
梦茹选修的课程是《园艺设计》,因为学校要求每个学生都必须选修一门外语类和一门艺术类课程,而每个学期又只能选修两门,所以,梦茹这一学期就只选高级口语(英语)和园艺设计,一个外语一个艺术。
F大的晚间课程都是从六点半开始,我和梦茹六点二十分就到了。去教学区路上,梦茹以一个学姐的身份“喋喋不休”跟我讲解的花花草草高楼大厦。
“学姐,为什么这里的教学楼都只有四层?”我好奇除了图书馆外,为什么每栋楼都这么矮?
梦茹抿然一笑,“我想大概学校是为了提高出勤率吧,如果每栋楼都是七八层,而且没有电梯,那不是无意中让很多学生以懒得爬楼为借口不去上课嘛!”
我当时觉得梦茹简直就是胡说八道,后来才逐渐明白,凡是三楼以上的课,我几乎不去上的原因。
“胡说的吧,那为什么宿舍还要有约等于六层的五层?”我紧追不舍地问。
梦茹很愤懑地瞄了我一眼,“你笨啊,宿舍就算有十层,你还能不回去看片玩游戏?”
我很无语地点头,表示赞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