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救人
“诶,胖哥,你好了没有。”
瘦子跑到一边转了一会儿,回来后看到胖子还没有从车厢中出来,心想胖子什么时候这么神勇了?眼见到了约定的交人时间,不由上前催促道。
见车厢内没有回应,瘦子又喊了几声,还是没有回应。
“胖哥是不是太爽,完事儿后睡着了?”
瘦子心里纳闷儿,于是上车查看。
刚一撩开车帘,就见原本狭窄的车厢中满满的挤了五个人。
一蓝衣女子将胥流云搂在怀中,另外一大一小两个少年人正挡在车厢门口,一脸戏谑的看着自己,脚下是衣衫完整却趴在车板上一动不动的胖子。
瘦子顿时呆在原地,还未等他反应过来,便被阚玄一脚踹下车去。
“胥姑娘,人死不能复生,难过却是只能伤了自个儿的身子啊。”客栈内,莘叶挨着胥流云坐在一张木床边对其安慰道。
胥流云双眼红肿,声音也哭的哑了,虽然知道莘叶说的对,却还是止不住的悲伤。
当时他们三人暗地里跟踪胥家的马车出城,本想看看那两家丁搞什么鬼,却不想刚好撞上开头一幕,幸好及时将胥流云救了下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可惜的是其兄胥长风一早便遇害了,为之奈何。
阚玄和甘青坐在一旁默不作声,只看着胥家的一名下人在收拾行李。
前些时日胥长风去到蛮人部落后,蛮人首领满心欢喜的出门迎接。却不想刚开始还好好的,直到蛮人首领左瞧右瞧没有见到胥流云后,忽然大发雷霆要取消贸易。
后来还是在胥长风好说歹说之下,才总算是完成了贸易。
回来后胥长风未免横生枝节,当天就带上妹妹和一众下人离开了枫林村周家,打算早点离开此地,以后都不来和那蛮人交易了。
却不想胖瘦两家丁早被那蛮人首领以重金收买,在胥家众人的早饭中下了迷药。本打算趁大家昏迷后,只把胥流云绑去换金锭,然后就可远走高飞做个富家翁了。
结果,可能是二人第一次做这事没有经验,所以迷药下得轻了。
正当两人闯入胥流云房中,将昏迷的胥流云绑好套上麻袋准备开溜的时候,隔壁间的胥长风却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当他歪歪斜斜的堵在门口质问两人在干什么的时候,两人吓得差点就腿一软跪倒在地上。
瘦子眼尖,瞧出胥长风迷药还没过。干脆心一横,突然抽出一把尖刀,冲到门口对着胥长风就是一阵猛刺,胥长风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刺倒在地。倒地的胥长风还待再爬起来,瘦家丁又骑到他身上乱刺几刀,直到胥长风身下鲜血横流,没了声息才作罢。
后来二人便将胥流云装在一辆胥家的马车上,企图送出城外与小树林中等候的蛮人交易。
幸好阚玄眼尖,发现了车上悬挂的“胥”字旗,不然……
“小姐,少爷的尸身已找了棺椁盛放好了。其它东西也都收拾妥当,我们出发吧!”胥家的一名下人进来回报道。
胥家众人商议后,决定立刻回天都城白龙门分部。
一来是现在天气还有些炎热,需及时将胥长风的尸身送回白龙门安葬。二来是担心那蛮人首领不肯善罢甘休,会再生是非。
“嗯,我知道了。”
胥流云听到回禀后,擦干脸上的泪水,强自打起精神道。
“莘姐姐,大恩不言谢,小妹先行走了,改日定登门拜谢。”
说罢,胥流云起身向莘叶抱拳一揖到底。
“妹妹无需客气,你们赶紧走吧。我们也要回山了,正好可以再送你们一程。”莘叶将胥流云扶起来道。
符水城外。
“小姐,小人去前面探查过了,没有发现那伙蛮人。”一名下人快步跑来回禀道。
“嗯,好”站在马车前的胥流云示意知道了。
“既然前路安全我就放心了,那我们就此别过吧。”莘叶上前拉着胥流云的手道。
“莘姐姐,保重!”胥流云紧了紧莘叶握着自己的手,又和阚玄和甘青二人道了别。
“保重!”说罢,莘叶带领阚玄和甘青离开。
胥流云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驻足良久。
“小姐,走吧,再晚的话今天晚上就赶不到前面的驿站了。”一名下人上前提醒道。
胥流云又看了看阚玄他们离去的方向,转过身来眼中闪过一丝失落。
正欲让下人们起程要走的时候,忽听到似乎有人在叫自己。
忙转身望去,只见正午的阳光穿过一片竹林,照在一名蓝衣少年身上,让他的身上泛起一层若有若无的光辉。
少年正挥着手不停的叫喊着自己的名字,却不是阚玄是谁?
不知为何,胥流云忽觉鼻子有些酸,一行轻泪止不住的落了下来,打湿了洁白的衣袖。
胥流云和阚玄并肩走在车队的末尾,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偷偷的看了一眼身旁的阚玄,胥流云发现这个少年的侧脸有些好看,棱角分明,充满了少年人的阳刚和朝气。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幻觉。当看到阚玄返回来的那一刻,胥流云感觉就像看到了一束光,当那束光朝自己走来的时候,仿佛一切的伤痛都瞬间融化了,剩下的只有一股温暖。
“唉,你怎么又回来干嘛?”
见阚玄没有说话,胥流云没话找话的问到。
问完之后,觉得自己语气表现的有些过于喜悦。胥流云有些不好意思的把头偏到一边。
“不是我要回来,是珍英姐说怕你路上不安全,让我把你送到天都城再回去的。”阚玄看着胥流云偏过去的头,故意调笑到。
“对了,回去的时候你得给我押镖钱哈,不能让我白跑几百里地哦!”
“哼,我就知道你这种木头人肯定没那么好心。”胥流云听他说话,顿时气的不行,转过身来就给了他一掌。
却见阚玄不闪不躲,只看着自己笑。
胥流云知他是故意逗自己开心,心中一暖。
“无论如何,还是要谢谢你,枫林村你就救过我一次,这次又是你救了我!”
胥流云看着阚玄的眼睛,真诚的感谢道。
“没什么,也许这就是缘分吧!”阚玄说话的时候也看向胥流云的眼睛。
胥流云被他盯的有些不好意思,赶忙岔开话题。
“唉,到底是莘姐姐叫你来的,还是你自己要来的?”
“你猜”
“你这人真是个讨厌鬼,以后谁要是嫁给你,肯定难受死了。”
“嘿嘿”
“嘿什么嘿,看你那傻乎乎的样子,估计以后要找到老婆可能会很难咯。”
“嘿嘿”
“嘿嘿嘿嘿,你就不会说点别的吗?”
“呵呵”
……
夕阳慢慢的落入地平线之下,
它的最后一丝余辉,
撒出漫天的金光,
为那天边的流云,
穿上了一件七彩的嫁衣。
……
“小姐,那我们就行一步了,你们两个保护好小姐。阚公子告辞。”胥家的一名管事同几人告别后,招呼着车队继续前行。
昨夜众人在驿馆住宿的时候,因担心蛮人不肯善罢甘休会追赶而至。所以经过商议后,决定让胥家管事带领车队和胥长风的棺椁先行走大路离开。
胥流云、阚玄和两名身手不错的家丁,在附近的一处交通必经之地上埋伏等候一天看看。如果蛮人追来,打的过就打,打不过就跑,如果蛮人没来,四人再抄小路追上。
一处山坡上,一袭黄衣的胥流云正站在山头上,望向远处。一阵秋风吹过,牵起了她的裙摆,随风飘舞。
“再吹一会儿小心着凉哦!”山坡后,等了一天的阚玄有些无聊,回头向山坡上的胥流云喊道。
见她下来,凑上前搭话道:“你不知道蛮人的目标就是你吗?你还留下来?”
“要你管!”胥流云回到山坡后,拿起水壶喝了一口后,斜了他一眼。
“谁要管你,我是怕一会儿蛮人追来,要是打起来的话顾不上你。”阚玄辩道。
“我好歹炼气五层,某些人才三层,到时候不知道谁照顾谁呢!”
得,一句话让阚玄闭了嘴,伤自尊了!
“唉,说说你们灵宝门吧,上次你不是说你们祖上阔过吗?怎么个阔法?讲来听听嘛。”
胥流云见他不说话,便找了个话头。
这次轮到阚玄斜了她一眼,一副懒得搭理你的表情。
“哼,不说就算了。”胥流云愤愤的瞪了他一眼。
“相传,老祖本是天都青龙山上清祖庭的一名内门金丹弟子。好像是犯了什么事,被罚去了天都西南的光明山面壁。后来面壁结束后,老祖修得元婴,便再没回过祖庭。而是四处游历,希望有朝一日得成人仙之境。但仙境渺渺,终是成仙无望。于是便择了白衣山创灵宝门传法,希望后来人能有突破。不过后来嘛……”说起灵宝门的过去,阚玄也唏嘘不已。
元婴修士,就算是现在,整个天州万万人中也不超过十个。他说自家祖上阔过,实是没有半点妄言。
“那后来怎么就变成现在这样了呢?”胥流云有些好奇。
“还不是因为老祖传的灵宝秘法三卷被烧了两卷呗,一个门派没有自己完整的修行法门,那肯定是一代不如一代咯!”
阚玄无奈的说道。
“哦,那蛮可惜的”
“对了,我家西山上的藏经楼中可是有不少好东西呢。其中不乏修行法门之类的,到时候我带你进去看啊。”胥流云说这话的时候,一脸笑意,表情却像一个引诱人犯罪的狼外婆。
“上门女婿我可不当哈。”阚玄知她是和自己开玩笑的,也调侃道。
一个门派的藏经楼,是整个门派的核心传承。一般只能内门弟子进入,别说外人进去看,就是一般的弟子都是不被允许进入修习的。
“你要死哦,谁稀罕啊。”听他说话,胥流云气的使劲在他胸口锤了几拳,锤完尤不泄愤,又拉起他的手狠狠的咬了一口。
望风的两名家丁见状,立马转过身去,表示自己什么都没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