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丰文学第4章 骆养性
京师，孙府
孙传庭一边吃着崇祯赏赐的灵药，一边恢复着身体，他原本想立马上朝，但是崇祯却让他先恢复好身体再说，虽然孙传庭没有受到什么刑罚，但是 大凡一个正常人在昭狱度过了整整三年，自然不会太过健康。
好在叶寒的药材都是货真价实的名贵珍药，孙传庭也是难得得到了好马，好战甲，更难得与家人一起，所以恢复的速度奇快。
而且叶寒也不想让孙传庭太快的冒头，所以命令他在家中好生休养，一切都等崇祯将粮饷，以及后顾之忧解决后便让他出山。
一连三天，崇祯都没有上早朝，一来是否上朝目前来说意义不大，他知道这个时期的上朝，除了会得到一个又一个糟心的消息外，就是朝臣没事找事的斗争，似乎大臣们的心思排在第一位的就是如何斗争，第二位就是如何捞银子，而第三则是揣摩圣意。
至于如何为皇帝分忧，为大明做事，为整个天下负责，这些早已经被他们抛之脑后，整个朝堂从上至下都已经烂了。
不过崇祯自然也不可能像万历皇帝一样沉迷修仙，然后做起了超级甩手掌柜，专门敛财，信奉着云在青天水在瓶，所以也是起床后，便到了冬暖阁，因为这里舒坦。
朝臣们可不会放弃，这也是他们的乐趣之一。
这三天时间里，叶寒除了处理一下基本的业务外，剩下的时间则是找寻了一次骆养性，以及几个重要手下，比如锦衣卫都指挥副使，以及两位锦衣卫都指挥同知。
虽然说如今的锦衣卫也烂了，但是比东厂是要好一些的，比如在整个京师就拥有号称拥有三万锦衣卫，当然真实性不过只有一成左右，锦衣卫经过数百年的演变，也变得不再让人畏惧。
叶寒处理了好一会儿公务，这才瞥了四人一眼，这四人可谓是锦衣卫的天花板，不说其他，至少在京师这一块儿，绝对是锦衣卫的天。
骆养性这几日其实一直在打听，也打听到了皇上因为太祖托梦，所以开了天眼，可以分辨忠奸，再加上极其细腻的第六感，让他知道皇上似乎不再向以前一样了。
“我掌锦衣，高起潜掌监军，曹化淳掌东厂，可都是皇上最信任的家臣，不过现在高起潜欺君且逃了，算是废了，曹化淳也已归老到家，现在就只剩下我一个了吗？”
骆养性自从被传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原本以周首辅是帮了自己一把，哪知道却是连环之计，他唱红脸，吴牲唱白脸，其用心险恶，本是东林一党，却对自己人如此下手，真是该死！”
虽然整个人趴在地上不动，而且瑟瑟发抖，但是骆养性似乎已经想清楚了皇帝的态度为何会改变，一切都是因为周延儒的阴谋，虽然恨不得与周首辅撕破脸皮，不过眼下却不能有一丝异常。
叶寒只是撇了四人一眼，不过系统显示的信息却出现了屏幕当中。其中一人的信息却让他来了兴趣，这个人他不知道，甚至说这几人在他的历史知识当中都是空白。
姓名 房子明
身份 锦衣卫都指挥同知
年龄 30
体质 80
忠诚度 90
“这人竟然对我如此忠心，到了90分，这可是誓死效忠的评分，而且体质也达到了80，根据这一段时间的观察，大凡能上70的，都算是身强体壮，而到了80，那肯定就有武艺在身，非寻常人，好，很好。”
叶寒不禁面色稍稍一喜，不过一旁的小毛子却是一愣。
从皇上的状态和刚刚的态度看来，这个骆养性或许是惹皇上不高兴了，但是那可是骆养性，三代家仆，忠心的很。小毛子有些不解，但还是低着头在一旁磨墨不敢多动。
“骆养性”
“微臣在”
“听说你很有钱啊！”叶寒淡淡的说了一句，不过仍旧是批阅着奏折。
“微臣惶恐，微臣自祖父开始便一直为皇上效力，不敢有丝毫私心，皇上，千万不要相信其他人的鬼话啊！”骆养性立马再次趴地大喊。
“显得十分冤枉”
“哦？”
“那按照你的身份，坐上这正三品的职不过一年，一年俸不过200两，加上一些赏赐，又能多少，但是你为何却能在短短一年中攒下了两万两？郑实在不明白啊！”崇祯不禁摇摇头，眼中带着强烈的失望。
骆养性心头大骇，因为这个数目和他有的差不多。
“微臣惶恐，微臣不知，微臣更是不敢，请皇上明鉴啊！”
“有没有，一查便知。”叶寒则依旧很淡然，但却多了三分冷漠。然后转过头死死的盯着骆养性，而骆养性哪敢抬头，心中却更是把周首辅恨的要死！
“等我逃过这次，周老贼，你们等着！”
“郑再问你最后一次，有还是没有？”这一下崇祯是死死的说出了这些字，态度异常坚定，仿佛只要骆养性不承认，立马便会将其扣押，然后派人去清点赃款。
这一幕也吓得其他几个锦衣卫瑟瑟发抖，如今的大明朝，贪污腐败已经成为了一种寻常事，不过这也是明朝经济薄弱，官员俸禄很低的原因，当然能够洁身自好的还是有，甚至还有的当了大官到最后连给老母下葬的银子都没。
这一下，这个问题让骆养性难住了，若说没有，那么他相信，凭借崇祯的猜疑和性格，立马便会翻脸不认人，然后死命的去查，那结果自然是被周延儒所大力支持，那接下来等待他的的就是如何死的问题了。
而他若是立马承认，那就是欺君，同样罪不可恕。不要看崇祯平日里信赖他，但是只要触怒了崇祯，他可是什么都会做出来，也是因为这样，崇祯成为了大明有史以来最会换首辅以及官员的皇帝，也是换的最勤快的。
这一点上，崇祯无人能及。
而这时小毛子已经没有了磨墨，而是稍稍直起了身子，因为只要崇祯下令，他便会第一个将骆养性制服，不要看他只是一个贴身太监，而且担当的御笔之职。
他可也是有着拳脚本事的，否则也不可能成为崇祯的贴身太监。
“陛下恕罪，微臣知罪！微臣知罪！”骆养性如同发疯了一样，疯狂的扣头，虽然地板谱有地衣，也就是地摊，但是他本来就是个高手，所以几个回个下来，便已是额头流血。
叶寒见此，也是松了一口气。
虽然他可以什么也不问的将这人弄死，但是后果自然是会害了忠心他的人，他虽然有系统可以查看信息，但是他也知道这忠心会变化，并不会一直稳定。
而且目前的大势上，也让他不可能说想杀就杀。
不一会儿的功夫，骆养性便已经有些面目全非起来，鲜血顺着额头一直流淌，其他的几人一个个更是大气也不敢喘。
“好了，说说到底贪了多少？”终于叶寒也是给了他一个台阶。
“谢陛下，谢陛下，奴才的确贪了两万两，是奴才对不起皇上，是奴才对不起皇上，”骆养性像是发疯了一样痛哭流涕。
这一幕看的小毛子也是有些毛骨悚人，他可是知道这个骆养性十分了得，手段狠辣，有才能，但现在看到这幅模样，心头也是一跳。
“这就是皇爷的手段吗？幸好自己不那么贪，哪怕是贪但绝对有数。”小毛子突然也放松下来，他其实也不需要太多的钱，哪怕是皇上赏赐的，他基本上都是给了他的心腹，更是没有所谓的家，不像其他的大太监一样。
两个家，公里一个，京师里好几个。
“小毛子，按照朝廷法度应该如何处理？”叶寒忽然问起了小毛子。
“回皇上，自太祖飞升，大凡贪污达60两者，便要被斩首，不过当今是皇爷做主，乃是任君，其贪污100两内，只要交出两倍数额，便可获刑三年即可，若达1000两者，直接斩首，不用走三大司。”
小毛子说着，脸上还带着怒气。作为崇祯的贴身太监，虽然少不了与人打交道，但他却不贪钱财更不贪权，所以更不会怕得罪谁，所以便直接说出口。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骆养性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几十岁，哪怕连动作都僵硬了一样，他仿佛已经看到了结局。
“若刚刚说不，可能会好些？”他不禁心中一阵绝望。想他三代忠于皇帝一人，结果，他忽然有些茫然，甚至开始后悔！
自己当初为何要拼命向上爬，有着父亲的庇佑，至少也是个百户！
“骆养性，你才干出众，的确为朝廷为郑做了不少事，念在你一家三代都忠于皇室，死罪可免，但活罪要罚！”
一听皇上竟然不杀他了，一瞬间仿佛活过来一样
“多谢万岁不杀之恩，多谢皇爷不杀之恩！”
“好了，郑现在手头正好有一件差事！”
“万岁，奴才该死，不要说一件事，哪怕十件，一百件奴才都能办！”骆养性仿佛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
“前几日，为了解救松锦被困的洪都师等人，郑不得不下圣旨，让他们出门投降，这是为了郑，也是为了那上万的兵卒，因为哪怕郑不管，他们也会死，而且死的很惨，而这一封圣旨，郑一直在考虑到底交给谁，既然你要做事，而这一件事便是大事！”
“只要你骑着快马亲自前往将这一封圣旨带到，当然你放心，郑和大清也在密探议和，而你就算是一个送信的使者，到时候我会派八百里加紧说明情况，而你要做的便是将这一封圣旨送到皇太极手上，然后亲自前往松锦城，将这一封圣旨念给洪承畴等人听。”
“什么！”
不止是他，哪怕是身后趴在地上的几个锦衣卫也是傻眼了，他们甚至在怀疑他们的耳朵，但是叶寒却没有说第二遍。
“如何？只要你完成了这一次特使任务，朕不但会彻底放过你，还会嘉奖与你！”叶寒笑着开口，仿佛又回到了平日里的态度。
骆养性是什么人，绝对不是蠢人，所以刚刚的话语，他是听的清清楚楚，哪怕他自己都不敢相信，但是现实就是如此。
说着，叶寒不禁让小毛子拿过圣旨。
“就是这个，你若同意，明日一早，我会给你挑选三匹御马以及几个好手，但是必须要在十日内赶到地方，如何？”
“皇爷。。。”骆养性又犯难了，因为这似乎也是一件送死的事，先说能不能送到，哪怕送到后，自己不会直接被清军砍了，哪怕大清的皇太极同意自己前往宣布圣旨，但是进城后，一旦宣布后，那洪承畴那些人会相信吗？
这无疑是一个非常困难的任务
似乎看出了骆养性的担心，叶寒再次开口。
“凭借着你这个人，以及圣旨，相信他们肯定会相信而且会理解朕的良苦用心的。”
“如何？”叶寒再次说了两个字。
“微臣遵旨！”微臣定不会辜负皇上一片用心，微臣一定会将圣旨送到洪都师那儿！
“好，小毛子，你安排一下，明日一早便去御马监取几匹马儿再给他选两个御马好手，好 让他们平安上行。”
“是，皇爷”
。。。
而当骆养性三步一磕头的离开后，跪在地上的三人更是慌了。叶寒看了看这三人，其忠心度都比骆养性高，最低的也有80，便点点头。
“房子明”
“微臣在，”房子民明立马回道。叶寒看了看这人，发现这人颇为帅气，有一种混血的错觉，便问道。
“你似乎有些拳脚在身？”
“回皇上，微臣自小便练武，原本是想考武行，可惜家道中落，因一个堂叔的关系进入锦衣卫。”房子明回答着。
不过心中也慌张，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贪，所以也强行命令自己镇静。
“嗯，有经验，有本事，也很忠心，你便暂代锦衣卫都指挥。”
“小毛子，”叶寒喊了一声，小毛子立马会意，迅速走向后，很快又走了回来，不过手中却多出了一个托盘，托盘上则是红布。
“好好干，这是赏给你的。”
房子明发愣，不过下一刻还是立马伸手。然后大喊道。
“多谢陛下赏赐，微臣惶恐！”
当房子明拿着银子走出后宫时，他整个全身都汗湿了，几个人出了宫殿到了一处无人的地方这才都彻底放松下来，而这时，副指挥都使和另外一个都指挥同知道。
“房大人！”
“别，我还是有些不习惯，只是暂代。”
“房大人，你还不明白吗？骆养性犯了大错，如此艰难的任务定然无法完成，皇上也是念在了他们祖上的功劳，所以并没有深究，我看骆养性是回不来了。”副都指挥使道。
他一直都对骆养性有意见，不过只能忍着，但是现在他知道骆养性算是没救了，所以才会这么说。
“不可胡说，我们还是做好自己的事。”
“你们两个私下里还是叫我名字，否则就生疏了，”房子明又道。两人一听也都是一喜，三人本来就关系不错，所以便直接去喝酒了，也算是庆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