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京城
白殇回到家没过几天清闲日子,便被白甫拉着练武了。
学的自然是他家家传的枪法,上午练枪,偶尔练练剑,下午读书,晚上抽个空打打坐。
这年白殇七岁,白尘三岁。
白尘见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哥哥,当然要缠着他,白殇也想多玩几天,可白甫很严厉,在上午白殇基本不可能和白尘玩,不过到了下午白甫就不管了,再加上白甫还未给白殇找到先生,故白殇下午还是可以玩一下午的,只不过有时要熬夜看书,结果自然是第二天早上精神不振,然后被白甫批评。
尽管这样,白殇还是乐在其中。
这天下午白殇照旧带着白尘出去玩,这次他们直接去了城外。
城外不远处有很多起起伏伏的土堆,有一些还插着木板之类的东西。
白殇好奇的问跟在他们身后的陈三:“那些是什么?”
陈三从小就是白府的佣人了,这时他也不想骗少爷们,可那些他又不敢说。
白殇看陈三支支吾吾的说不上,便索性不管他,直接朝那些有字迹的木牌走去,结果看清了上面的字后却脸色大变,陈三想拦着的时候已经晚了。
只见其上歪歪扭扭的写着:小女李兰之墓。
白殇想到了什么,随后沉声问道:“像这样的地方,城外还有多少?”
陈三不敢不答:“除了城南,其余三面都有,尤以城北最大。”
他是从城南进城的,而皇宫和贵族,甚至一些大官的府邸都坐落于城北。
就在这时,白尘好奇的看着白殇说道:“哥哥怎么了?不气,不气。”
白殇这才想起白尘还跟着,幸好白尘年纪很小,根本不知道什么叫乱葬岗。
“没事,我们今天去城北玩好不好?”
“啊,可是哥哥答应我出去打野味吃的。”
最后白殇以让白尘吃个够的代价终于说服了他。
之后的几天白殇刻意的去那些贫民窟里看,还专门去了一趟给流民施舍的粥棚。
这时他在看着皇宫的辉煌,心里早没了一开始的惊艳,只感觉刘炅然的一个想法很对。
越是光明的地方,黑暗就越是强大。
如果繁华建立在腐败上,那这繁华又能维持多久?
*****
刘炅然已经上了大学了,尽管他没什么朋友,尽管他逢人便解释自己的眼睛红是因为炎症,可依然没什么人愿意当他的朋友。
是的,他六岁被收养的时候确实带了几年美瞳,可随之而来的便是一系列关于眼睛的病,然后他就被齐女士严厉警告不许再带美瞳了。
虽然这也间接的导致了他到现在也没什么朋友,但他别无选择。
曾经他为了融入班级就拼命的学习,结果就是只有老师认可他,而除了偶尔有人问他题外,便再没人主动跟他说话了。
最后他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大学,他选了一个法律专业,可能是受小时候常看法典的缘故吧。
可能也是由于刘炅然学的法律专业,故他的思想深深的影响了白殇,想什么人人平等,隐私保护之类的。
*****
自从白殇得知了这京城的“真相”后出去的次数越来越少了,白甫自然乐得如此。
只是白尘倒是有点闷闷不乐,因为哥哥陪他的时间变少了,幸好有刘氏,要不然这白府非要被白尘掀翻不可。
有时白殇看着闹腾的白尘不由得想起了道观里的生活,那时他也是这般闹腾的吧,可真是苦了师傅和师兄弟们了,尤其是师姐,也不知道师姐下山后过的好不好,也不向观里寄个信,不过我好像找不到道观了。
白殇暗暗地下定决心以后要好好找找道观。
白殇每天过的很忙碌,因为他有了目标,他要做官,他要辅佐君王将梦中的世界实现。
可很快他的梦想便破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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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后。
“随军?”白殇皱着眉头看着白甫,刚刚白甫告诉他,因为边关守将阵亡需要白甫立刻上马前往边关,而白甫也在召集旧部的时候,要白殇也跟着去。
“父亲,您知道我志不在此的。”
往常一切好商量的父亲这时突然强硬了起来。
“白府不需要没打过仗的人,什么都不用说,你跟着去,去岁不是学过骑马吗?”
白殇看着白甫不容反驳的眼神慢慢的退下了阵,他从小就不怎么会拒绝,更别说是拒绝自己的父亲了。
临别前,白尘对着坐在马上的少年大声说道:“哥哥等着,我今年也习武了,等我有力气了,变厉害了,立马就去保护你,哥哥不是想做官吗,到时候我打仗你做官。”
白殇感动的看着白尘,眼眶红了也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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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亏白殇体内有炁,如若不然他恐怕撑不到边关,而一路同行的将士早就对白殇的看法转变了。
到达边关后,白甫对他的教导越发的严厉了,甚至有些急切的意味。
每次战略部署,与敌军对阵,白甫都会带上白殇,而白殇也不想父亲失望,于是白天练武,晚上就会钻研兵法。
就这样白殇在边关度过了两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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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在看完兵法疲惫的睡下后,他熟悉的梦到了刘炅然。
刘炅然已经工作了三年了,已经从刚大学毕业时的小白,变成了一个老油条了,尽管他的眼睛有时会碍事,可社会是包容的,更何况他身上的光芒也将这个缺点掩盖了。
他像往常一样从律师事务所结束了一天的工作然后往回赶的时候被绑架了。
但他很冷静,甚至还想给他们讲一套关于绑架的法律,可很快他就不冷静了。
因为他看了只存在于玄幻小说中才能出现的场景。
凭空控物?随手打穿水泥?超音速的速度?
是他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
接着也不知道那几个人做了什么,好像是确定了什么事,然后他就死了。
死亡的痛苦马上将白殇刺激醒了,说实话,在这之前他也想过或许他白殇就是刘炅然,然后刘炅然穿越了,可到现在他却不这么认为了。
虽然梦境依然真实,甚至于刘炅然的感觉都无比的真实,尤其是最后的死亡感,更是让白殇以为自己已经死了。
不过,以后就再也梦不到他了吧。
想到这里,白殇还有点落寞,毕竟这么多年了,他早就将刘炅然当做自己的朋友了,虽说他可能并不存在,可他们是那样的相似,无论是样貌,还是喜好。
随即白殇便想到如果自己没梦到过好像对自己的生活也不会有多大的变化,于是白殇就释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