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腹有诗作三千首
登了三楼,才发现冤大头真多,一个个书生文人围绕着‘风台’六角小亭席地而坐。
两位才子白衣长袍坐在亭中,手里拿着折扇,一眼气度非凡。
林泽环视四周,不负所望,最前面坐着的一人正是林泽要找的书生。
他在楼上找了个草席,就往前面挤了进去。
坐在书生后面,戳了戳他后背。
这书生有些不悦,转过身来一看,心里一惊“怎么来了一位差爷。”
眼睛转转,细看‘这不是昨日街上碰到的小农吗?’
开口小声说道:“你这小农从那偷来的衣服,这可不能乱穿啊。”
“没啊,我只是不小心成了个巡检。”林泽回他。
“你?”书生再仔细看看,少年换了这身衣服,俊朗了不少,“你没骗我?”
“我骗你干嘛,要是假的,被人发现还不是得吃板子啊。”
“也是啊…”书生想了想,转变姿态,在前胸抱手,“在下梅文华,还问巡检找我何事。”
没文化?真是好名字!
林泽笑了笑,也在胸前抱手,“我叫林泽,来找你是因黄郎中失女一事,昨日你那话还未说完,才来寻你问问还知道什么。”
梅文华一想原来是这事,昨日要知道他身份,就不该多嘴。
“那个…我也是道听途说的,不好为真的。”
林泽正接着问,却被打断。是亭中才子看时间差不多,叫唤道:
“小二,上酒!”
梅文华看才子们要与诸位共饮了,跟林泽说道:“林巡检,等才子宴结束我再与您细聊。”
然后他转回身子,坐的笔直。
店里小儿搬来了桃花酒,给围坐的文人一人散发了一个碗,各倒上一碗清酒。
等到全员酒满,亭中一位才子端着玉制酒杯站起身,一手在后,一手端酒。向着诸位说道:“吾名方泞,与吾兄叶暮今日来平乐一为共饮,二为诗创。”
说完,他举酒转身先敬向亭中坐着的才子,再面对众人,一饮而尽。
院中文人响应,皆一饮而尽。
“小二,酒再满上!”方泞又说道。
店中小二继续倒酒,等酒又满上,他又言语:“平乐以花出名,今日我们就以花为作。”
说完,他小声向亭中说道:“叶兄,我就先来了哦?”
亭中人都不看他一眼,点了点头,在内独自饮酒。
方泞也不打扰,端着酒,英姿飒爽,开口作诗。
他慢慢吟道:
白云尽,春溪长。
落花至,水流香。
暖意于心花做衣。
只识清香不识裳。
缓缓念完,除了林泽众人皆是陶醉的状态。
众人意犹未尽。
“好诗,好诗!”
只有林泽满是失望,这也能叫好诗?摇摇头,一口喝了桃花酒。
酒倒确实不错,满口清甜。
方泞享受众人欢呼,自我陶醉。等待静下,他开口再道:“诸位不妨大胆站起吟诵心中创作!”
有他这才子先行作诗,院中文人都有些迟疑了,害怕肚子里水墨被人戳破。
等了片刻,终于有一人站起。
林泽看看,这人踉踉跄跄,喝的好像有些醉了。
他开口大声念道:伊人似桃花,花枝似腰,何不从我心啊….
这人越念越激动,念到最后往地上一倒,呼呼大睡。
众人可是听明白了,此人情种一位。
方泞眉眼间透着蔑视,转身向才子叶暮说:“这平乐县净是平庸。”
叶暮默默饮酒,“那你继续。”
方泞见他没有兴致,自己也觉得无趣了。向着在场文人继续问道:“还有哪位?”
然而一个个面面相觑,居然没人回应。
方泞心里更加不悦,这平乐县文人胆小如鼠。
“如此,由我随意点一位到亭中来吟诵。”他此意是为嘲弄平乐县文人,让其当众出丑。
方泞四下观察,一位蓝色衣袍的官内少年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直接指着林泽,“这位官爷,您请上来。”
林泽无语,场下怎么多文人,你找一个办差的上台。明摆着找茬?
而此时所有人目光都汇聚到他身上。
林泽冷哼一声,心想:“我腹有诗词三千首,我倒看看你两配不配称为才子!”
想定,他站起身径直向前。
而场下文人一个个幸灾乐祸,等着要看笑话。
方泞嬉笑,迎过去将林泽带到亭前,问道:“还问官人名讳?”
林泽淡淡回应:“林泽,林木为泽。”
“哈哈哈,好名字!”方泞嘲讽。
在座文人也跟着嘲笑。
“你心中可有诗作?若没有我可代替你吟诵一首我的佳作。”
林泽笑了笑,“诗作是有,可是不能白给你听了。”
方泞听他此话讥笑了出来,“怎么?你的杂文还不能白听!呵呵…”
“那是当然,我也不为难你,我这诗作你要是觉得比你好,你给我一两碎银,反之我也给你,如何?”
“哈哈,天大的笑话!要是好,我直接给你一锭银子。”
方泞说话间笑的都快喘不匀气,想这平乐县里要么胆小如鼠,要么狂妄自大。
林泽听他应下,自然开心。抬手向院中文人说道:“还请大伙做个见证?”
而场下文人无人回应,生怕和他扯上关系。
只有梅文华还算有些仗义,瞟了个眼色,点了点头。
如此,林泽手背在身后,心中自语‘苏神在下得罪了!’
然后开口,大声吟诵:
《木兰花令》
知君仙骨无寒暑。千载相逢犹旦暮。故将别语闹佳人,要看梨花枝上雨。
落花已逐回风去。花本无心莺自诉。明朝归路下塘西,不见莺啼花落处。
一口气念完,整个三楼鸦雀无声。
林泽脑海传来江天问的声音“好诗啊!你小子哪来的这些学问?”
场上依旧寂静,直到亭中坐着的那位青年鼓起掌来,他心潮澎湃、激动地走出亭子,嘴里说道:“此诗绝顶!”
他的带动下,在场文人才跟着鼓起掌来。
林泽不以为然,转头问方泞:“你觉得如何?”
方泞不敢吱声,可这确实是首佳作啊。
叶暮看他踌躇的样子,直接开口:“方泞,你莫要丢了宁州才子的气节。你的那首诗在此作面前犹如废篇。”
林泽听他言语,再细细看了看他。此人衣着打扮绝不是一般人家,腰间金玉佩袋。西域丝绸做成的长袍。发丝束带,折扇都不是一般物品。
不过最令林泽好感的还是他这气度。
如此,林泽站到方泞面前,伸出手来。
方泞听着场下众人欢呼,脸色难看了起来,很不情愿地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又开口道:“这锭银子你拿着可以。你必须再作一首,以证虚实。否则,我可认为你是抄来的。”
林泽自信一笑,拿走他这一锭银子揣到怀里。“好,给你才子个面子,买一赠一。”
“你听好咯!”
此作名为:《海棠》
东风袅袅泛崇光,香雾空蒙月转廊。
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
又一首念完,这下除了方泞所有人都是激动了,
“咱们平乐县出了位大诗人啊!”有人惊叹道。
林泽可没想这么多,但他这两诗已经被在场的人给录下,这些文人嘴舌之快,可能不出五日传遍宁州,不出十日大琰皆知了。
那位大才子叶暮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现在他满脑子都是林泽这两首诗词。
而林泽得了这意外收获,不愿再待了。
趁着大家意犹未尽,向诸位告辞,跑去拽着梅文华就下楼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