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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当杨兰送走最后几个来帮忙的妇人后,却找不到自家男人了,杨兰以为自家男人可能喝醉了去睡了,她则和妹妹忙着收拾席面后的家里,太乱了。

忽然,她听到了刚满两岁女儿带着哭腔奶声奶气的说“阿爸不哭…不哭了…瓣婼给你吃糖,好甜的糖…”

杨兰心一揪,跑到厨房往灶头看了一下,王明低着头泣不成声,女儿慌乱的给爸爸擦着眼泪,还安慰着。小小的瓣婼看着爸爸哭也急哭了

杨兰慢慢走过去,抱起哭的一抽一抽的女儿说“瓣婼乖乖啊,爸爸没事的,爸爸是因为我们有新房子住,开心呢。妈妈和爸爸说说话,你跟三姨姨去看看小鸡饿了没,让小鸡吃饱饱的好不好”

“好……好的……瓣婼很乖的,爸爸,瓣婼有……有新房……子住了,瓣婼也……也……也开……开心”小家伙哭的一抽一抽的,真是让人心疼不已。

杨兰又哄了一下,交给自己的妹妹带着去外面了,才走向自己男人找了个高凳子坐下。

王明抬头看看自己已怀孕7个月的媳妇,说道“阿兰,”这是有了瓣婼后再一次喊了媳妇的名字,有孩子后都喊瓣婼妈。杨兰静静地看着眼前的汉子,等着他说话。

“阿兰,这三年委屈你了,当初阿妈要我娶大姨家的情表妹,我不同意,后来跟你在一起,大姨知道后就各种冷嘲热讽,又挑唆着。阿妈又是个心眼小的,这才对你百般为难。”

“阿兰,我从小到大阿妈没疼过我,阿妈从小偏疼大哥,后来又偏疼三弟,小时候就算我都10岁了,还穿开裆裤。可大哥和三弟穿的虽然不都是新的,也是穿完整的。”

“在我9岁的时候,阿爸阿妈打算将我送了,给人家做一辈子下人的那种,被我偷听到,我求了阿爸阿妈很久,他们才没把我送走。10岁的时候有人来云田那里办学校,隔壁这几个村都有人来上学。阿爸让大哥去上学,我也想去,但阿妈说没人放牛让大哥去读书,叫我去放牛。”

“我答应了,我每天都把牛赶到云田附近,然后跑到学校那里,在门外听老师讲课。后来老师发现了,叫我读他之前教的一些字,我会了大哥却不会,老师找到了阿爸,告诉了阿爸这件事,我满心欢喜以为阿爸会考虑让我上学。”

“当傍晚我放牛回到家里,却是被阿妈狠狠打了一顿,不许我再去学校附近。我当时很难过,不懂这是为什么,我也想着各种理由安慰自己,最后在也不去。没过一年学校搬到了村公所,大哥打死都不去学校上学,我以为轮到我了,三妹三弟也说想上学。”

“阿妈说,我年龄大了不能读,家里活太多,三妹是姑娘,姑娘读书没什么用,让三弟去读。就这样,我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

“我一直以为阿妈不喜欢我,是我做的不够好。所以所有的脏活累活我都做,可即使这样,也从没得到阿妈一句关心而大哥,扛一捆柴回来阿妈都觉得大哥辛苦。15岁那年,赶集那天我去地里干活,回到家三妹说阿妈买了两件衣服回来,有一件是三弟的,有一件可能是给我的。”

“我开心的拿来看看,就试了一下,问问妹妹好不好看,却碰到阿妈回家来,我看到阿妈原本笑着的脸变得森寒。我不明白阿妈是怎么了,我等来的是阿妈更狠辣的棍棒招呼。”

“那一次我瘸了5天,从那后我就不想着跟阿妈亲近了,所有的问题我自己解决,甚至吃饭我都端着饭菜离的远远的吃。阿兰,从你进门到现在,阿妈做的事情我都知道,所以我也很努力,我不想让你在受委屈,我是她儿子,她怎么对我,我都改变不了血缘关系,但我不想也不能让你继续受委屈。”

“阿兰,你怀我们女儿5个月的时候,就因为阿妈的故意刁难,我差点就失去你和闺女了,所以我才更加坚定要分开过,好在我做到了,阿兰。”

“我们终于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了,阿兰,我既开心又难过。但是别担心,我们会过的更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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