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去现场
“被鱼线固定。”
陆天启低着头,陷入了沉思。
梦子淇不知道陆天启想到了什么,也不再说话,脚下的车再次提速了上去。
很快,车就慢慢的滑进了校园的办公楼前。
陆天启这才回过神来,打开车门,扭头再次问了一遍。
“我能去看看现场吗?”
梦子淇将车熄火,点了点头。
“这次带你来,就是让你去现场看一看,希望你能给我们一个突破口。”
两人下车,一前一后的向着宿舍楼的方向走去。
“你说第二名受害者是凶手引你们过去的?”
陆天启紧走几步,赶上梦子淇问道。
梦子淇轻叹了一口气,似乎不想提起这件事情,可还是开了口。
“今天中午我们没有回队里,在你们食堂吃的饭,时间大概是十一点五十左右,有学生忽然发现你们单身宿舍楼那边有窗户冒出了滚滚浓烟,我们所有的同事立刻就赶了过去,结果到了事发房间发现是有人故意将一部分干燥的衣服点燃,然后将洗衣机刚刚甩干的衣服盖在上面,制造出了大量的浓烟,来把人吸引过去。我们马上意识到了问题不对劲,连忙分开查找异常的地方,然后就在隔壁房间发现了第二起命案。”
“命案发生的时间清楚吗?”
“十一点半下课,已经调查过,他叫陈子涛,整个上午都在教室里面上课,下课的时候直接就回了宿舍,进宿舍的时间大概在十一点四十左右,由此我们推断,遇害时间应该在十一点四十到十一点五十之间。”
“只有十分钟?”
陆天启眉头皱了皱。
梦子淇很肯定的说道。
“即使加上我们从食堂赶过去的时间,也不过十五分钟而已。”
陆天启隐隐感觉不对劲,将脑海中在车上看到的两张图片细细的回想了一下,开口道。
“你们调查过墙壁上面的图案没?”
“查了,我们已经确定,他房间里面的画除了他正面面对的那面墙是喷绘的外,其他五面墙壁都是陈子涛自己手绘的,至于绘制的时间,现在还没有出来,另外,陈晓涵和陈子涛是同父异母的兄妹。”
“同父异母的兄妹。”
陆天启嘟囔了一遍,瞬间想到了某种可能,脚下不由的加快了速度。
“联系他们的父母了吗?”
“联系了已经,不过他们父母没有联系上,只联系到了他们的单位和相熟之人,奇怪的是,他们父母今天都没有去单位,也没有一个人见过他们父母,从早上开始他们单位的人和队里的人已经过去,他们两家都有好几处房产,现在正在一点点的摸排。”
“难道今天早上,陈晓涵出事后,你们没有找陈子涛了解情况?”
梦子淇脸上再次出现了尴尬的神情,她解释道。
“这个虽然是我们的疏忽,但是查陈晓涵的父亲我们遇到了很多的阻碍,也是今天下午偶然确定下来的,陈晓涵是他父亲和外面的女人生的孩子,一直瞒着自己的妻子,接近二十年的时间,除了当年的几个当事人,连孩子自己都不知道。”
陆天启有些吃惊,回头看了一眼梦子淇。
“你们偷偷做了鉴定。”
梦子淇撇过脸去,不去看陆天启的眼睛。
“法医发现,他们有共同的过敏史,再加上都姓陈,就想着会不会是巧合,就用了最简单的方法测了一下,科学的验证可能还要等几天才会出来,不过一般不会出错。只要有了假设,我们就可以通过技术手段来验证我们的猜想,然后就找到了他们父亲以前的司机,炸出来这么一条消息。”
陆天启不由的多看了一眼梦子淇,从案发到现在也就短短的三个多小时,竟然能够调查到这种地步。
看来这里的调查手段和效率真的是自己原来的地方无法比拟的。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了单身宿舍楼。
梦子淇对着楼道口执勤的民警点了点头,带着陆天启直奔二楼事发现场。
学校的单身宿舍楼是按照正常小区的楼房来设计,一层楼有两间房,房门相对,最下面的一层是地下室,用来放学生的个人杂物。
这里每年的住宿费很贵,大学四年加起来,都快在外面买半个楼房了,可是依旧每年爆满。
梦子淇一边扭动门把手,一边掏出手机打开了灯光。
“里面很暗,电应该是被凶手破坏了,为了保护现场,在还没有解封之前,电工没法进来检查维修,你自己小心点,别破坏了现场。”
陆天启点头表示理解,也掏出手机打开了灯光。
门打开的一瞬间,一股霉酸味混合着漆味扑面而来。
两人皱了皱眉头,梦子淇拿出鞋套,两人穿上后,跨步走了进去。
黑,伸手不见五指的黑,要不是门开着,楼道中透进来的光亮,陆天启还以为自己又进了棺材里。
这种压抑的感觉,他太熟悉了,连手机发出来的光,似乎都被这黑暗所吞噬了。
“适应一下,过会就好了,这房间除了进来的门,其他所有能进来光的地方都被封死了,窗户更夸张,直接用钢板焊死的,所以才会这么黑,真不知道,他怎么做到的。”
梦子淇举着手机围着屋子转了一圈。
中午的时候,整个客厅她已经全部仔仔细细的勘察过,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所以转了一圈后,她就站在了门口,气定神闲的看着陆天启。
和梦子淇不同的是,陆天启整个人神经紧绷,
从他刚进入屋子开始就已经嗅到了那种熟悉的感觉,致命的危机感。
正是这种感觉,让他从最初的兴奋,茫然,怀疑演变成最后的挫败感,导致他不得不离开了原来的土地,来到了这里。
陆天启站在写着你好天启的喷绘面前,举着手机将刺目的灯光铺满了整个的墙壁,那种沉寂了许久的“第六感”如同开闸的洪水般,汹涌而来。
他清楚的感觉到在喷绘时,喷绘者那种如同猫看到了老鼠似的亢奋在这字体间流转环绕,带着丝丝的嘲弄,挑衅的等待着他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