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赋诗一首登听雪
乌云遮蔽了天空,都城的氛围略显压抑,雨来了,纷纷扬扬的雨丝从天而降,从房檐上滴滴而下的雨水溅起了无数水花,落在青石板铺就的路面之上,街道的地面渐渐湿滑…雨天的街道上,人迹寥寥,略显冷清。偶有打伞的行人走来,一双鞋底濡湿的大脚,踏着光滑湿亮的青石板路而过,溅起细小的水珠,倍显行色匆匆…
十多天的都城生活,歌舞、乐曲、说书、茶艺、杂技……长安城的生活确实丰富多彩,唐国建国千年,作为经济最为繁荣的都市,两市一百零八坊,东西大街十四条,南北大街十一条,近百平方公里宣传有一百万以上人口,商贾兴盛,生活多姿,千百年来盛景如初,林长安觉得不能这样安逸下去了,会有人说话的…决定等到秋夕之后便开始远游。
两天后翘首以盼的中秋节到了,这天是长安城一年唯有的几天解除宵禁的日子,每逢这一节,灯火辉煌,烟云缭绕,波光粼粼…城门将会打开,寓意迎接为唐国征战的英灵将会荣归故里与亲友团聚。护城河上的桥梁装满无数的灯,河水映照着灯火,光影闪烁,宛如无数的星河,街道上车水马龙,拥挤的人群甚是看不到扬起的尘埃。大街小巷的灯语一点一点的亮了起来,艳丽如桃的歌女已经穿上了盛装,舞蹈,琴艺,杂技,售卖,场景壮丽。
酒楼上一个锦衣华服的翩翩公子,手摇折扇,居高临下看看楼下的风景,问道小二“这中秋佳节有哪些有趣的事儿”。
“公子,今儿是我们最热闹的一天,有灯谜竞猜、书法棋道,曲艺品鉴、听说今年四大青楼的花魁齐聚“听雪楼”与各国才子品谈风月,厅坐都是千两起卖…”
“那便去趟听雪楼”。
人山人海,挤进去还是挺不容易的。
“蠢才、养了你们这些蠢才…”
林长安看到了熟人,那个胡渣金大富在口沫四溅的骂着随从,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他想着这人对他来说是个好人啊,帮他养了半个月狗。
“金兄、金兄…当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你这是碰到什么事了吗,何必跟这些下人置气,有什么事可以跟兄弟说说,说不定我能帮帮忙。”
“你、你、你是…顾、、奥我记起来了,你是顾里,我那狗就是向你买的”。
林长安笑着脸,“是的,金兄,狗不错吧”。
“兄弟是读书人?可会作诗。”
“今天这听雪楼,来晚了,一楼厅座满人了,这雅楼非钱财能上楼,也不知道哪个龟儿搞了个入楼得赋一首中秋诗词,对我这样的有钱人来说,真他娘的不友善啊”
林长安笑嘻嘻说着:“这样啊,属实有点不友善,我想想”右手搓了搓,意思表达的很明显。
“兄弟,你要是能让我上楼,钱不是问题,对于我这种有钱人来说…”
“兄弟,让随从准备笔墨纸砚…”
吟诗作对于重本出身的林长安而言还不是信手拈来,上下五千年的文化底蕴,足矣让他以纬度式碾压这个世界的文人才子,中秋节最好的诗词是哪一首,当然是苏东坡的“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这个小学就要求全文背诵的,里面任何一句话单拿出来都算是名句,宋人对它的评价,中秋词,自东坡先生《水调歌头》一出,余词俱废。
可惜此间无月,自己得稍加润色,不过润色后不免差点意思,索性不改了,反正那些解读者自会曲解。
林长安用行草洒脱写出
水调歌头
明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字迹活泼自然,潇洒流畅,矫若惊龙…
“兄弟不愧是为读书人啊”拿出来十张千两的银票递了过来,林长安想着明天就要把狗叫回头了,于心不忍,便说到,“金兄见外了,一首诗词而已,当不得如此”。
(林长安没想到的是这首词先后辗转流传了数人,最后迫于淫贼落入那个老头手上,更是被叫价到十万两银子,也折磨了他三年)
“顾兄当真是大气…”各种吹捧了一番。
……
门童拿了上去,很快听雪楼下来了一位执事,相邀入楼…
林长安跟着金大富上了二楼雅厅,打量了四周景象,感觉跟前几日逛的档次确实大相径庭,想来这举办的应该是某个人物,场所高端,聚集的不是众多嫖客,而是天下诸国的读书人,门阀士子,衣着华丽的富家子弟,少有的一些青年才俊。读书人就是喜欢流连风月场所,唐国的“柳大家”便是在诸国出了名的风流才子。
抚琴、轻舞、拍卖、思辨…
这里的姑娘容貌也确实要秀美的多,不愧是选至四大青楼的清倌儿…
一位面容清秀,身段倍好的司礼上台宣告思辨开始。
执事推出了雕有纹饰的红色龙门架,横杆上悬挂满了今晚的辩题,林长安看了一眼,有“富民强国”、“君子知世”、“仁义礼智”…等数十种辩题。
各国颇具名气的各路才子汇聚厅台,南晋书香世家谢广才,大河诗词大家高兴朗,唐国才子赵鹏程…一众人高谈阔论,无可无不可。
侯爷家的小舅子金太富看着他们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的争辩着引得众人拍手称赞,是羡慕是妒忌恨…好像自己的技能“对于我这种有钱人来说,你开个价”没有用武之地。叫嚣着:“这他娘的读书人就是会说啊…”
推了推旁边吃点心的林长安,“兄弟也是读书人,你这才华,片刻之间能作诗,不下去露个脸吗?”还没等他有所反应,大呼着:“楼下的歪瓜裂枣可有敢跟我顾兄弟一辩的”。
林长安一愣,这家伙还真是听故事不嫌事大,楼下的都是些什么人,自以为满腹经纶的读死书的年轻人,讲究的是身外名声,最忌讳的就是烘托起哄,后面少不得与之一场唇枪舌战……以他二十一世纪的人文观跟这些封建制度下文化人真是说不到一块去。
“你是什么人”
“安乐侯爷家的那个不学无术的小舅子”
“这等人能结交到什么货色的读书人”
一顿嘲讽下金大富是气急败坏了…
凝视着林长安,露出了一对传说中“一生都在寻找,期待的那个人,突然出现了的眼神”。“兄弟啊”
气氛到了这里弄得他是 不露个脸都不行了。于是手持折扇走到了围杆边上:“在下长安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