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宋朝绢书
“叮叮——”瓦缸佩戴的智能手表接收到消息。
瓦缸点开看了一眼,极为激动的到我耳畔耳语,“老板,大事,暗门收上来一封宋末用绢写的书信,书信上有一片九璋的下落。”
“给我看看。”我内心没什么起伏,只是稍微感兴趣。
希望越大,失望也会越大。
瓦缸把高清图传到平板电脑上,放大来给我看。
书信来自苏黎世拍卖行,拍下后附赠了买家高清大图。
上面印有拍卖行水印。
像素清晰到绢布上丝丝入扣的纹理,都十分的清晰。
我把平板拿在手里观看,“阿拉伯文?”
“从书信上看,是个来宋的阿拉伯商人,写给自己的好友的。”瓦缸回答道。
从公元4世纪,阿拉伯商人就在中土往来频繁。
尤其是唐宋时期,更是到了巅峰。
留下了不少西欧货币,以及刻着阿拉伯文字的墓碑。
但凡对唐宋文玩感点兴趣的,多半都会认得一两个阿拉伯字。
瓦缸天生上进,还专门系统学过,翻译给我听,“阿拉伯商人叫瓦希德,写给洛阳的一个朋友,告诉朋友自己带着妻儿和一块心爱的玉片,打算乘船回到故土。”
随后瓦缸又给我看了一幅古画,画卷上是两个弹琴作诗的人。
一旁的矮几上正放着一片古怪的玉石,不仅形貌上和周朝礼器玉章一模一样。
色彩上很是杂乱,在画卷里很突兀。
九璋有一特性,遇光会由纯白折射出五种色彩。
有点像是古书上对和氏璧的描写,“星之精,坠于荆山,化而为玉,侧而视之色碧,正而视之色白。”
也就说和氏璧同样在不同光学角度,会呈现不同色彩。
给人感觉不像玉,而是不值钱的拉长石。
画卷和书信作为同一墓主的陪葬品,佐证了书信中阿拉伯商人带出海外的正是“九璋”。
“查过这个阿拉伯人的底细吗?”我盯着画卷上的彩色玉璋,基本认定此物就是九璋。
瓦缸严肃的摇摇头,“瓦希德带着九璋出海回国了,然后就再也没消息了,欧洲史也没有这艘航船的记载,我看多半是沉了。”
“好,我知道了。”我打算收拾收拾,回住处歇着。
竹榻躺一两下还挺舒服的,躺多了太硬。
瓦缸见我没再当回事,不依不饶的追问:“你不打算做些什么?”
“海上这么大,你不会想让我,凭这么点线索去捞沉船吧。”我回头看了眼身后的半大小子,又好气又好笑。
看他这样子,比我还上心九璋的下落。
瓦缸则表现出一脸期待,“您不是会天星风水吗?能不能占卜出来?”
原来这小子,是在想这一茬。
完全把我神话了。
“不能,风水术不是神术,用起来需要依据。”我一边回话,一边思考着要不要先去超市,买盒微波炉饺子。
反正我不会做饭,国外点外卖不方便。
买微波炉食品是最省事的。
还是修真好,可以辟谷不用吃饭。
瓦缸估计猜到我摆烂的想法,让我去他们家吃饭。
又能省钱又能蹭饭的事,我当然不会拒绝。
去了瓦家,我独自站在露台抽烟。
吸烟是混华人街的时候沾染上的恶习,本来已经打算戒了。
今天看了那封书信的高清图,又忍不住抽上了。
修真者怎么会嫌命长?
没人会嫌命长……
当希望一次次落空,此消彼长的是对死亡的恐惧。
斜刺里,小女娃天真蹦跶着跑过来。
天真很会爬树,身体灵活的爬上我面前的栏杆。
站在会让大人们失声惊叫的伊丽莎白式栏杆上端,摸我长长的长着绒毛的妖耳,“阿姐姐。”
瓦天真这个名字,当初还是瓦片让我起名。
我正吃面,从筷筒抓了把筷子撒在桌面,起了一卦,算出来的。
在小女娃面前,我哪好意思抽烟。
立马把手里的烟掐了。
我笑了下,“别闹我。”
但我不能告诉小天真,我的妖耳怕痒。
以免小家伙抓住我的把柄,以后好拿捏。
“阿姐姐。”天真蹭进我怀里,“吃面面。”
她这意思是,瓦片家已经做好面,等我去吃。
我怕身上的烟味熏着她,“我身上有烟味。”
“没关系,我不嫌弃。”天真圆溜溜水灵灵的大眼睛,自下而上的仰望我。
那眼睛太漂亮了,像是遥远太空中的星辰。
我笑了,抱起天真去吃面。
·
次日,算是开张了。
来了好几拨客人,都是给富人区的大佬看风水的大单。
别以为外国人不信这个,伏羲六十四卦精妙莫测。
但凡接触的,哪有不敬畏。
其中有一个客人,还是华人商会的会长。
二十年前就在全M洲叱咤风云,是大佬中的大佬。
让我帮忙看他打算在半山腰开发的别墅区,特此专门拍派辆保时捷接我。
要把我送去私人机场,直接飞去那座山。
我不惜的动弹,跟他说用无人机看。
风水先生一向走神秘路线的,恨不得随身之物全都是古物,才显得自己专业。
听说我要拿高科技产品看风水这玩意,刘会长瞪大眼睛整整愣神了十多秒,迟疑着将信将疑的答应。
用无人机航拍比实地去山里望气,实则要轻松多了。
我很容易顺着竖气和山脊走势,帮刘先生把这座西南走向的山的龙穴点出来。
顺便告诉他哪个方位煞气重,不宜盖房子。
让他建个台子,在青龙煞、白虎煞两个凶穴位置。
摆上泰山石、石狮子、麒麟、树木、八卦镜、剑、葫芦,把煞气镇住。
“刘先生放心,我天机阁童叟无欺,保险起见你可以多请几个风水先生看看。”我一向觉得同行的夸赞,是最好的金字招牌。
刻意提醒刘会长,让他请别的阴阳先生也看看。
刘会长很高兴,连连道谢,“多谢了,还是多年的老街坊靠谱,有你天机阁的金字招牌在,哪还用找旁的什么人插手,你可帮了我大忙了,太感谢了。”
临走前,他留了一张红彤彤的支票在几案上。
我拿起支票,看了眼上面全是0的一串数字,对瓦缸道:“今天不愧是黄道吉日,宜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