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丰文学第6章 你可愿成魔
“苏摩哥哥，我会一直跟着你的，即使前路是一片荆棘，是万刃刀山，无尽火海，我也会……”
……
“你所遭受的一切都是她委托我的，哈哈哈！”
“眼泪这东西，一点用也没有。”
“从此以后，我苏摩，只流血不流泪！”
苏摩感觉自己仿佛做了一个很长，很恐怖的梦。
梦见一对少年少女相依相伴。
梦见一个少年吊在石柱上，承受一鞭又一鞭，一刀又一刀的折磨。
梦见一个少年面对命运的降临，无力抵抗。
这一幕幕在苏摩的脑海中闪过，刺激着他的大脑，将他唤醒。
“原来，这个少年就是我自己。”
苏摩缓缓睁开了眼睛，喃喃自语。
“醒了？”
身旁突然的声音让刚刚苏醒的苏摩有些恍惚，出于警戒，大脑下意识地猛地坐起身。
让他意外的是，他竟然成功了，身体恢复了力气。
虽然体内空空如也，依旧没有半分灵力。
打量了一番周围的情况后，才知道，这里已经不是古玄圣地。
“是你救了我？”
看着面前带着诡异面具的黑袍男子，苏摩放松心神，没有任何防备。
重要的是，他现在没有半分灵气，没啥可防备的。
黑袍男子没有说话，缓缓地将脸上的面具摘下，一张五官分明的面容出现在苏摩眼中。
看着面具下的面容，苏摩眉头突然一皱，竟然有着隐隐约约的熟悉感，似乎在哪里见过，但又无从想起。
一瞬间，他陷入了迷惑。
他过目不忘，凡事只要见过，轻易不会忘记。
但这个黑袍男人竟然让他无从想起。
“果然记不起了吗？”这时，黑袍男子淡淡地道：“这应该是我第二次救你了。”
“第二次？”苏摩先是一愣，然后开始在脑海里搜寻以往的记忆。
这时，一个尘封已久的光点突然出现，释放的画面使得苏摩头痛欲裂。
那是一个雨夜，灵武国都城血流成河，一群踏天而行的修士冲入王宫。
那一夜，遍布尸体。
那一夜，惨绝人寰。
在那断壁残垣之中，一个八九岁的少年倒在血泊中，胸口上插着一把剑。
诡异的是，满城的血气，隐隐约约朝着少年的尸体聚集。
这时，一个黑袍男子来到尸横遍野的都城，进入破落的王宫，走到血泊中的少年尸体旁。
当细雨滴落而下，即将落在身上之时，雨滴竟像是被什么挡住了一般，轻轻地划过一个弧度，滴落在地。
“踏遍诸国，行尽险地，终于让我找到了一个合格的传人。”
“咦，我这徒儿的体质是……”
“难道是传说中的那种体质？！”
看着逐渐复苏的尸体，黑袍男子惊疑不定。
“如果真是那种体质的话……”
黑袍男子沉默片刻，旋即食指一挑。
“锵！”
突然，一声剑鸣，少年胸口上的长剑一颤，然后直接飞出。
而胸口上的伤口，缓缓地愈合。
黑袍男子右手一引，从他体内飞出一个小鼎，悬浮在空中。
衣袍一挥，少年的尸体便飞入鼎中。
鼎中黑色紫火升腾，透着神异，但少年的尸体仿佛有一种神奇的力量包裹中一般，万火不侵。
诡异的是，尸体还吞噬着鼎中黑色紫火。
“果然如此！”
黑袍男子呐呐自语：“不过，这还不够。”
话落，他大手一张，满城血气突然从四面八方朝着黑鼎汇聚而去。
如果一开始的血气如丝线，那现在的血气就像大江大河，疯狂涌进黑鼎。
“今日，我要以这满城血气，为你开体！”
黑袍双手掐诀，鼎中黑色紫火翻腾，血气长龙咆哮。
轰！
整个黑鼎猛然一震，此刻天空之上的黑云变得更加低沉，雨势愈演愈烈。
黑云中闪电凝聚，如长蛇蜿蜒。
“轰隆隆！！”
一道雷霆之声骤然炸响，大雨倾盆，整个灵武都城成为了一片雨国。
“万般皆有因，万般皆有果，今日之因，来日之果，下次相逢之时，便是你真正觉醒之日，亦是你我结成师徒之谊之时！”
黑袍男子大袖一挥，收起黑色巨鼎，然后开出一道空间，踏入其中不见。
而此时，天雷还在不断落下。
许久。
天光重开，少年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看着断壁残垣的王宫，泪水不争气地流出。
“青龙圣地，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抹下泪水，留下誓言，少年便离开了王宫，在尸横遍野的都城中，遇见了一个奄奄一息的少女……
这便是那一段尘封的记忆。
“谢……谢！”
消化完这段记忆，苏摩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沉重地道出这两个字。
黑袍男子脸上突然露出一抹笑容，如同寒冬之后的太阳，温暖无比。
就仿佛重新复活，在王宫中沐浴的第一抹阳光一般。
“你可愿成为我宁不凡的弟子！”宁不凡看着苏摩，郑重地道。
“苏摩拜见师父！”
苏摩当即就欲跪拜，行师徒之礼。
这不仅仅是为了两次救命恩情，更是因为他知道对方那神鬼莫测的手段。
破碎空间，让死去的人复生！
不过，他发现自己身体仿佛被定住，无法动弹。
“不要急，在正式成为我的弟子之前，我还有话要问你。”宁不凡笑道。
苏摩急忙道：“师父请说。”
宁不凡微微摇头：“性子还是这般急，这次的劫难还没有给你留下足够的教训吗？”
“师父，我……”苏摩顿时语塞。
圣子争夺战失败，修为被废，受千刀万剐之苦，生死决定在别人的三言两语间，这样惨痛的教训，足以让他永远铭记于心。
不过，那是没有足够的实力。
如果实力强大，那一切都不会发生。
是的，他就是这般认为的。
所以在见识到宁不凡的神鬼莫测的手段之后，他就要迫切的想要拜师。
那样，他就会快速地获得强大的实力。
那时候，所有的仇恨，在绝对的实力之下，都会一一清算。
可是仔细想来，真的完全是实力的原因吗？
赵圣，实力和自己相差不多，可是最后败在了对方的手中。
“可想清楚了？”
苏摩点头。
“好，那我问你，何为魔？何为正？”
苏摩沉默，脑海中回忆起那血流成河的宁武都城，断壁残垣的王宫，百般折磨自己的赵圣，三言两语就决定自己性命的人。
想到这里，苏摩缓缓地道：“魔，行事狠辣果决，百无禁忌；正，披正义之外衣，行世间最肮脏之事，比魔还要可恶十倍百倍！”
“那你可愿成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