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一日为师,终生为师,不会改变主意
大殿中央的男人一袭黑色长袍,右腰间挂着一支上品紫竹箫。
他清秀的五官和略显单薄消瘦身躯看起来像是个读书的清贫秀才。
不过身上气场清冷疏离,头发用玉冠高束,站在那如松如竹般坚毅。让他模样染了冷峻。让人不敢小觑。
左腰间刻有天穹仙山印记的紫玉令牌表明了他的身份。
天穹仙山掌门孤独芳。也是易绥安的大师兄。
风轩逸率先上前行礼:“见过掌门师父。”
孤独芳眉头一皱,看向他多年的唯一一位徒弟:“跟你说过多少次,要叫掌门就叫掌门,喊师父就喊师父,掌门师父,真难听。”
风轩逸低眉顺眼,收敛了那桀骜张扬的姿态,模样乖顺:“是,师父,徒儿把师伯带回来了。”
易绥安拉着司九渊的手,给他还有自己无声的安慰。沉默不语。
多说多错,少说少错,不说不错。
孤独芳眼神扫过易绥安,停留在那个才到他胸膛高的孩子身上。对上那双异色眼瞳,眉头皱的更深。“这就是你找的救世英雄?一个混血。”
他声音低沉有力,如大风刮过竹林树叶的沙沙作响。在寂静的大殿十分清晰。
易绥安低垂着脑袋:“是。”
司九渊察觉到独孤芳不友善的态度,瑟缩的躲到易绥安身后,又悄悄探出一个脑袋来。
易绥安摸了摸他的头,眉眼浅笑柔和。“没事的,九渊不怕。”
独孤芳注意到两人交握的手:“拉拉扯扯,成何体统,松开。”
易绥安老老实实松开:“哦。”
司九渊心中诧异加鄙夷,这个易绥安不是仙尊嘛,修为不比独孤芳差,怎么这么怂,丢仙尊的脸。
孤独芳清俊的脸看不出表情,不怒自威。“一个混血,还是个小孩,别告诉我你要和他结拜为兄。”
易绥安摇头:“不结拜,我已经决定收他为徒。”
孤独芳瞪着他:“你要想留他,我不拦着。我天穹派养个闲人还是养的起的,但是收徒,绝对不行。”
易绥安疑惑:“为什么?”
孤独芳恨铁不成钢道:“你是整个修仙界的仙尊,是天穹派的代表。有多少人踏破门槛想要做你徒弟你都不愿意收,如今你收个废灵根的混血,你让别人怎么看。”
易绥安声音清润:“我收徒,是我的事,与他人何干。”
孤独芳再退一步,妥协说:“你要是想让他做个门童,外室弟子也行。我会找人好好教导他。”
易绥安坚定不移:“他将是我唯一的亲传弟子。”
孤独芳厉声道:“不行,他是混血就算了,还是个废灵根 ,我不求你收徒资质上乘,但一个废灵根怎么能当亲传弟子。”
易绥安板着脸,态度坚决:“师兄,九渊是天机石选中的人。我相信他前途未来不可限量,废灵根又怎么,我选徒弟,若是看重天赋,这么多年也不会一个徒弟不收。”
“况且,九渊都已经叫我师父了。我也应了。一日为师,终身为师。我不会改变主意。”
孤独芳一噎,瞪他瞪的更狠,仿佛能用眼神打他一顿:“易绥安,你是不是几天没打皮痒了,我是你师兄,我说不行就不行 。”
易绥安挺直腰板,十分硬气道:“你就算打我,我也要收九渊为徒。”
孤独芳唤出空间戒指里的仙品细软金丝鞭就要发飙。
风轩逸低声凑近孤独芳耳边:“师父莫恼,我有办法让师叔改变主意。”
孤独芳狐疑的扫了他一眼:真有办法。
风轩逸眉眼含笑:师父信我。
孤独芳鞭子挥舞到地板上,对易绥安说:“行,你的事我不管了,滚滚滚,别在我跟前碍眼。”
易绥安拍拍司九渊的肩膀:“九渊,去拜见你的师伯。”
司九渊怯怯的从易绥安身后冒出来,鞠躬行礼:“弟子司九渊,见过师伯。”
“起来吧。”孤独芳还不屑为难这么一个小屁孩,勉勉强强应了一声。突然回过神来。“等等,你说你叫什么!”
司九渊勾唇:“弟子司九渊,拜见师伯。”
总算是有人记得他魔王司九渊。
孤独芳看他的眼神不善:“司九渊,谁给你取的倒霉名字,也不怕让你折寿。改了。”
如果说仙尊易绥安是悲天怜人,救世慈悲的活佛。能得他指点是无数修仙者拜求的造化。
那魔王司九渊就是无恶不作,臭名昭著的魔头。但凡和他沾染上一点关系,或者接触过他,都要说上一声晦气和恐惧。
这少年,取名司九渊。仅是名字都足以让众多修仙者心生不喜。
倒霉名字。
司九渊一双异色眼瞳闪着不安,他求助的望向易绥安。声音带着哭腔:“师尊,这名字是我死去娘亲给我取的。”
呸,该死的孤独芳竟然说本王名字倒霉。
等本王恢复魔功,砍了这天穹山仙门牌匾当柴烧,让这孤独芳给本王倒洗脚水。
易绥安摸摸他的头:“师伯和你开玩笑的,九渊名字很好听,不用改。”
“师尊。”司九渊扑进他怀里。
虽然他很讨厌易绥安,但不否认,易绥安身上佛檀香的气息很好闻。能压下他的心浮气躁。
孤独芳看他们这亲密无间的刺眼模样,更气了。“赶紧滚,不然我要改变主意了。”
易绥安赶紧抱着怀里的小徒弟离开。
风轩逸不知从哪端出一套茶具:“师父莫气,喝茶润润嗓子。”
孤独芳收了手里软鞭,接过茶水坐到上位的掌门坐椅上。“你刚才说能让绥安改变主意,有什么办法?这小子比驴还倔。别说现在没撞南墙,就算撞了,不撞到头破血流他也不回头 。”
风轩逸不动声色的看向师父被茶水润色的红唇,缓缓道:“易师叔不通世故,他不知仙尊收徒要昭告修仙界,举办收徒大典。”
“我们把易师叔收徒这事瞒下去。对外就说,易仙尊收了个外门弟子近身服侍,仙尊仁慈,顺便教那名弟子一些法术。”
“易师叔心思玲珑通透,不会在意这种小事。”
“这办法好是好,就是有点缺德。”孤独芳锐利的眼眸扫向他。“本掌门行事光明磊落,谁教的你这么阴险狡诈的。”
风轩逸单膝跪地:“弟子知错,请师父责罚。”
风轩逸低垂着头,遮住眼中妒意难平。
他想到孤独芳手中那细软金丝鞭。
小时候师父也拿鞭子抽过他。
可自从他及冠起,师父都是让他到戒律堂领罚。
易绥安犯错,师父从不让易绥安去领罚。
他也想像易绥安一样,被师父亲自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