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郑二福上门
太阳刚刚露了个脸,一凡家的门就给人敲得砰砰的响。凡爸怕门给人敲烂了急急披了衣服走到门口大声的问。
“谁呀?这一大早的。”
“兴国,是我。”门口凡奶奶重重的把拐杖往地上敲,仿佛跟地上的土有仇似的。
海兰和一凡一骨碌地爬起床凑到门口一听,不好,是奶奶上门了。
兴国开了门,刘奶奶和一老一少的两个人一下子就挤了进来,二个人手里还拎了二个喜篮。
“亲家啊,我们是不是来得有点早啊,你刚刚醒啊!”那老的满面堆笑的把喜篮放在院子里的石桌上。
“这,这是怎么回事呀?”兴国蒙了,这一大清早的,是他没睡醒,还是别人没睡醒啊。
听到动静二妮也急急走出房间,见到石椅上的喜篮也蒙圈了。
“兴国啊,呵呵呵,”刘奶奶难得的对着兴国笑,“这我三叔郑老三。”刘奶奶指着老头说道,又指着那人高马大的年轻人说“这就是来福。你看看你看看这身板,以后海兰跟着他保证吃不了亏。”刘奶奶笑得见牙不见眼的,仿佛看到来福和海兰正在拜堂成亲呢!
“什么,妈,我什么时候说过让海兰嫁给他!”兴国简直要疯了!他怎么可能让海兰往火坑跳!
“是上门女婿!倒插门,哎哟,兴国啊,你就知足吧你。”
一凡透过门缝细细打量起二福来,八字眉,三角眼,蒜头鼻,厚厚的嘴唇,皮肤黝黑。一米八几的身高。穿了一身不合身板的白衬衫黑色裤子怎么看怎么别扭。二碗够不够,不行,三碗,一凡心里暗暗思量着。
“爸妈,您二老放心,我能干活,我一个顶四个,海兰跟了我,我保证她吃好喝好,地里的庄稼她不用操心半分,她只要在家给我生多几个儿子就可以”。二福的口水往下滴了滴。二福急忙用袖子去擦,嘿嘿嘿地笑了起来。
“什么什么爸妈,你别乱叫。我们可没答应这亲事。”惊慌失措的二妮看到这个给方圆十里的人叫成公猪的二福,心里又气又害怕。
“妈我可没答应这亲事。”兴国额上青筋暴起特别是看到二福这个样子,心里的愤怒犹如滔天巨浪
“我还没死呢,海兰的亲事我怎么就不能做主,当初是你执意要搬出家,我可没赶你们出家门,你看看你看看,三个女娃三个女娃啊,我刘家没后了啊!”刘奶奶一拍大腿,就干嚎起来。
“亲家,这亲事可都说得好好的,你们怎么能反悔,你们当我郑老三是好欺负是吧…”郑老三比了比碗口粗的拳头。凶狠狠的看着刘兴国。
“哼,我家海兰绝对不可能嫁给这种人。”刘兴国火大的握紧了拳头。
“爸妈,你们先别生气,我们坐下来慢慢说。”二福急忙拉住郑老三,满面堆笑的拿出了一包香烟,抽出一根递给兴国,兴国不接,他放在桌上,说:“爸海兰跟了我,你们大可放一百二十个心,我保证,我以后会安安分分的守护这个家。”
“你们走,出去,我们不会答应这门亲事。”二妮红了眼眶。
“妈,我二福不会让兰儿吃亏的。”二福放柔了语气。
“不行。”兴国握紧了拳头。
“怎么,明明说好的事情你们敢反悔,我儿子哪点比人家差了,又肯当上门女婿,你们还说不行…”郑老三站了起来,阴阳怪气的说。
“爸妈,我煮了茶,你们喝点再说事。”一凡端了三碗茶出来。摆到桌上。
二福低头一看一下子愣了,长了22年,他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一个女孩子,肌肤白白嫩嫩,乌黑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长长的睫毛弯弯的,鼻梁挺起鼻翼肉肉的,小小的嘴唇红红的,脸蛋圆圆的,乌黑的头发长长的。就像一个易碎的陶瓷娃娃。二福搜肠刮肚也找不出好的词语来形容眼前的小女孩,只觉得她就像洋人玻璃柜里那个女娃娃,随时都会碎掉,让人忍不住想抱在怀里,扶在手心里,呵护她一生一世。二福沉沦了,呆住了…
“还是一凡懂事啊,我站了老半天确实口渴了…”刘奶奶见一凡端茶出来,笑不陇嘴的,端起来就喝了一大口。郑老三拿起碗咕咚咕咚的一下子喝了一大碗。二福也痴傻的拿起碗,一口气喝了个精光。
“你们多喝几碗,天气有点热了。”一凡乖巧的又往碗里添了茶水。
“你是一凡?”二福小心翼翼的问她,生怕声音大点,把一凡给吓到了。
一凡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二福见她笑感觉心中有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又连喝了二碗。
突然,刘奶奶唉哟唉哟的捂着肚子,直叫。我肚子疼,要上毛房。接着郑老三和二福也感觉肚子疼得紧,强烈的想上毛房。于是三个人急急地往毛房方面冲。他们快,院子里三只大白鹅更快,冲上前来狠狠的啄他们,三个人吓得用脚去踢,可三只白鹅身子虽然庞大,但却灵活得很。照得他的小腿子就啄。突然门口冲出来三只大黄狗,上前就来撕咬三人。三个人三只鹅三只狗,乱作一团。
“哎哟。”二福捂住屁股惨叫一声,接着一股酸臭味充满了整个院子里,接着刘奶奶郑老三也发出了臭味,三只狗更来精神了,口水都滋滋往外冒。
“快走快走。”郑老三急吼吼地抓住裤子拉着二福,疯了似的往外跑,突然脚下一滑,跌了个狗吃屎。刘奶奶和二福也相继摔倒,三只大黄狗一下子都扑了过去。那个场面真的惨烈异常。
一凡和海兰笑得前俯后仰,兴国和二妮面面相觑,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郑老三和二福挣扎着终于逃跑了。刘奶奶坐在那,动都没动。
一凡吹了一声口哨,三只大黄狗乖乖的回到她身边,三只大白鹅也回到自己的窝里。
兴国过去扶起刘奶奶,刘奶奶颤颤巍巍的站起来,拄着拐杖,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