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五章 林珝
见到两人还要比马,谢锦瑶连忙摇头道:“就……换匹马不行吗?”
她心里直直地打鼓,宁箫“嘁”了一声,摆摆手道:“行啊,给你们换!”
这是还是不相信他。
他鼓了鼓腮帮子,冲着身边人摆摆手,“再牵一匹马吧。”
谢锦瑶方松了口气,谢相羽却道:“不必,这马就很好,不需要换。”
他眼神完全放在谢锦瑶的身上,目不转睛。
谢锦瑶一阵懊恼,大哥为何不愿意换匹马?
宁箫则是一脸气愤地瞪着谢相羽两人,“你们说清楚,到底换不换!”
谢相羽摇头:“不换。”
说着,他凑近谢锦瑶的耳边,轻声道:“到底想干嘛,说清楚。”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丫头非要来这里是存着目的的。
谢锦瑶扯了扯唇,大哥就是大哥。
眼睛一瞥,就见到一支箭羽直直地射了过来。
她心里一慌,连忙将谢相羽推在了一边。
眼看着那箭就要射过来了,谢锦瑶才发觉已经来不及了。
她暗恨自己的鲁莽,不过现下出了这么一件事情,想必大哥也会有所防备吧。
她死就死吧。
耳边突然传来一阵刀剑相碰的声音,谢锦瑶回过神后便被人扯到了一边。
“别掉了。”身着霜白色锦衣的青年将即将掉下的面具扶稳。
谢锦瑶将后脑勺的绳子系好时,他早已经转身与来人打斗了。
来人有数十个,谢相羽和宁箫也拔剑同他们交手。
而那一旁的马,也早已经发狂了,好些个驯马师齐力驯服它。
谢锦瑶担忧地看着谢相羽几个人同黑衣人打斗。
她不懂武功,也帮不上他们。
只能在一旁做“缩头乌龟”了。
好在三个人的武功都不错,很快便将来人制住了。
可也没等三人再问什么,便见到他们又都口吐白沫而死了。
宁箫瞪大了眼睛,“这是死了?”
谢相羽点头,“嗯。”
谢锦瑶跑到了谢相羽的身旁,却莫名地被他瞪了一眼:“看到箭了也不知道躲?傻啊你?”
他一脸怒意地瞪着谢锦瑶。
方才那箭上有毒,就差一点,谢锦瑶就中箭了。
谢锦瑶心知他是担心她,站在一旁垂着头不敢言语。
“谢统领,这些人是冲着你来的。”另一边身着霜白色锦袍的青年开口道。
谢锦瑶身子一僵,她才发觉,这人站在她身侧。
她悄悄地扭头看了一眼男人,此时他的神情淡淡的,眉眼中透露出一丝清冷,皎如明月是谢锦瑶打小对他的认知。
此人于她而言是熟悉的,却也是陌生的。
他是林浔的兄长,平南侯府的小侯爷林珝。前世她同这人接触并不多,只是常常听林浔提起这位兄长。
她也偶然碰见过他,只不过他不苟言笑,长相上又清冷如明月,使得谢锦瑶打小就怵他。
她想起来方才他所说的话,心中不由得想道,他认出她了?
“嗯,我知道。此次多谢小侯爷了。”谢相羽冲着林珝拱了拱手。
林珝抿了抿唇,“本侯还有要事,便先回去了。”
说罢,他转过身便要离开。
宁箫却连忙问道:“诶,你有什么事情啊?”
林珝:“不关你的事。”
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宁箫撇了撇嘴,这人可真是的。
他又看向谢锦瑶,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小子倒是厉害,怎么看出来这马有问题的?”
谢相羽将他扯到一边,冷声道:“别动手动脚的。”
宁箫“嘶”了一声,“怎么这样?又不是什么黄花姑娘,怎么就不让人碰了?”
谢锦瑶扯了扯唇,下一刻却被谢相羽拉走了,“宁四公子,我们改日再比马吧。”
说罢,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两人一溜烟没影了,宁箫却是叹了口气,今日这事很快就会传出去,今晚又有一顿肉鞭子可以吃了。
秋风瑟瑟,谢锦瑶被扯着到了马车上。
刚摘下面具,就撞上了谢相羽审视的目光。
“大……大哥。”她连忙低下头。
谢相羽:“你知道那马有问题?”
谢锦瑶紧紧地垂着脑袋,“不知道,我瞎编的。”
谢相羽蹙了蹙眉,面上写满了不信。
“是真的,一个月前,我收到一封信,信上说,若是让你比马,那你会出事的。所以我就……”
“信呢?”谢相羽问道。
“烧了。”谢锦瑶抿唇说道。
小姑娘紧紧地攥着衣襟,眉毛也紧紧地蹙着,全然一副不安的姿态。
谢相羽叹了口气,“为什么不交给我?”
“没想起来。”谢锦瑶开口道。
“……”谢相羽一时语噎,这种事情谢锦瑶也不是第一次干了。
眼看着他没再问她,谢锦瑶总算是松了口气。
自从重生回来后,她一直都没有机会出府。只以为跟着大哥去到马场、拖延时间,直到那马发狂就好。
其他的,她是半分没有考虑。
她又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那些人要杀大哥,这次没有得手,就还有下次。她又不懂武功。如何才能帮到大哥。
像是看出了她心中所想,谢相羽宽慰道:“放心吧,这次是我没有防备,现下我知道了,定是会小心的。”
谢锦瑶点点头,“嗯。”
谢相羽帮她撩开额前的碎发,“别想那么多。”
可他不让谢锦瑶多想,他自己却在心里暗暗的捋了捋这事。
倘若谢锦瑶今日没来,便是他和宁箫如约比马,看那马发狂的程度,他没了性命都不意外。
可他从不同人结怨,谁会害他呢?
林珝离开马场之后便回了平南侯府。
书房中,一冰蓝色衣袍的男人正端坐在桌案前饮茶,听见开门声,慵懒地叹道:“听楚暮说你今日一早便出府了,可让我好等。”
林珝:“臣不知陛下至府,招待不周,还望陛下恕罪。”
孝安帝见他这样,“嘶”了一声,“又不是在御书房,你赶紧起来。”
林珝的祖母是大长公主,也算是孝安帝的表弟。俩人又自小一同长大,于孝安帝而言,他们关系自然不是常人可比的。
他这么说,林珝也没再同他客套,径直坐在桌案边上,与他相对而坐。
“陛下今日出宫,可是有何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