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丰文学第10章 二十指盗取珠宝店
弥勒佛大叔抬起头，纯黑色的猫头鹰落在胳膊。“仔细瞧一瞧，这个猫头鹰的眼睛？”
“难不成？弥勒佛大叔你还有这一项工作？”
什么工作？星期九再看一眼猫头鹰的眼睛。越觉得无底洞太黑了，连瞳孔也没有。
“星期九你知道你们可以配眼镜，而弥勒佛大叔可以为生灵，送上他们喜欢的眼睛。”
你这说的，怎么越来越恐怖了，虽然说你的眼睛也很美丽，但……
“我开了这家宝石店，只要有动物来找的，可以自行换取的。喜欢什么颜色的，我都会送上。”
猫头鹰用爪子抓起弥勒佛大叔的袖子，“走反了，走反了。另一边才是你们要找的地方。”
星期九帮忙扶起弥勒佛大叔，“说得对，说不定是我们只是走错了方向而已。”
心奴儿在前面开路，乱飞的树叶像弥勒佛大叔的回忆。一片一片的溜走，牵着风的手，头也不回的速度。
弥勒佛大叔的耳朵灵机一动，“没错，就是这里。看那路灯，就是我们以前的那一种。照得地面也是黄色，有时候还接收不良呢！”
弥勒佛大叔一激动，带着星期九一脚踏空，像滚雪球一样滚下去。
“二十米高的滑滑梯，你们两个该小心一点。”心奴儿没有拉住，但和星期九之间，好像有一条线。
把心奴儿也拽了下去，不管来得及还是来不及。心奴儿打开金色的翅膀，即使现在是黑夜，翅膀金闪闪，让星期九着迷的眼神。
带着光的天使，竟然就在身边。星期九向空中伸出了手。好想摸一摸天使的翅膀，舒展出来天地间的醉意，柔情似水，你眷恋着暖阳朝我飞来。
安全着陆，弥勒佛大叔擦了擦星期九嘴角的口水，“小兄弟呀！千万不能对姐姐这样，你怎么能用这样的心呢？”
星期九推开他，什么这样的心。我只是饿了而已，你们是神不用吃饭，我就是个俗人。
“那大叔请客怎么样！”弥勒佛大叔在星期九身上不知画了什么东西。
星期九的腿，不知觉原地踏步。“叔叔先请你喝南北风！”说完，星期九跑在一栋楼一栋楼的前面。
“记住！找到1单元1号楼就过来。”
心奴儿当然要替星期九打抱不平了，一个无影脚踢到弥勒佛大叔的腰上。
弥勒佛大叔笑着扭过头，“还是你有眼色，一脚，把我的腰间盘突出就治好。”
坐在石头堆起的板凳“我也老了，大病小病一身病。”
“就让我贪婪一点，你那可以治愈一切的手。把我的肩膀也按一按吧！这颈椎疼的，我经常失眠。”
心奴儿走过来，星期九却跑到身后。赶紧锤了两下，跑了一大圈，没有找到呀？
“你再往前，颜色不同的也是一样的。”
星期九跑走了，瞪大了眼睛。看向每一栋楼的指示牌。
绕过眼前第20次，给弥勒佛大叔锤了第20次肩膀时，星期九停下了脚步。
我找到了，在西北方向。星期九虽然没有大喘气，但鼻子里吸入的氧气还是多了一倍。
星期九走到最后面，呆头呆脑的看着心奴儿的后背，“不用看了，已经收回去了。”
心奴儿弹了一下他的脑门，为什么我没有呢？
弥勒佛大叔停下脚步，离大门只剩下三个楼梯的距离。
捏住心脏的手，从刚刚都没有放下来。
“孩子，还是你帮我敲门吧！我先躲到一边。这是小蜜枣，你就说是远房亲戚寄过来的。”
星期九走到最前面，弥勒佛大叔把一箱蜜枣放在他手里。
心奴儿戴上口罩和手套。星期九不屑撇着嘴，透明的口罩，戴和不戴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了，姑娘爱笑，那笑容恶魔看见也要让一让。”弥勒佛大叔躲在墙后面回答他。
“您好！请问主人在家吗？有您的快件。”心奴儿瞧着门，现在可是凌晨呀！该是人类睡觉的时间了。会有人开门吗？
门把手动的声音，星期九看着门里的板凳。一个蓝色体恤，带着红色风衣的小男孩，举着金箍棒“你们是爸爸妈妈请过来陪我玩的吗？”很开朗的声音。
躲在后面的弥勒佛大叔瞬间泪崩了，这简直就是小时候的哥哥，和自己在操场垛上玩大闹天宫的时候。
美好的记忆越来越清晰，“哇呜，你是天上派来的观世音娘娘吗？”小朋友看着他，童真的笑容。
“是的哦！我从天宫带来了仙枣，只要吃进去一个，就会实现一个愿望。”
“那太好了，就像美猴王的汗毛一样吗？嘴一吹，什么都可以变出来。”
小男孩一边说一边做动作，一个金鸡独立。学得还挺像。
但那七八岁的小腿，在板凳上还是颤抖着。心奴儿扶着他，把他从板凳上抱下来。
接过星期九的一箱蜜枣，“姐姐给你放在这里，你一个人在家害怕吗？”
“不害怕，我有美猴王的金箍棒保护我。”
“那东西已经送到了，回来给爸爸妈妈说哦，姐姐先走了。”
“嗯，谢谢观世音娘娘。下一次你还会送什么呀！我已经闻到蜜枣的香味了。”
“那你写在纸上，让美猴王一个筋斗云，送给我吧！”
心奴儿跨过门，眼看着门快关上了。身后什么东西噼里啪啦，破碎在地面上，哭声传进耳朵里。
弥勒佛大叔一个箭步，抢先开门。到了孩子身边，蹲下来，双手检查着“没事吧，孩子！怎么了。受伤了没有，哪里疼？”
弥勒佛大叔的着急在手上，玻璃渣破碎的样子和宝石店的样子一样。
心奴儿和星期九在门口看着，口水随着星期九的喉咙。
一个人，一把刀在弥勒佛大叔的身后。那随时都准备刺过去的动作，“走！你走，你为什么还要过来。”
披头散发下，发红的眼睛。愤怒充满每一个细胞，
“离我儿子远一点！我已经警告过你一次了。”
“我不会伤害他的。”弥勒佛大叔举起双手，孩子的哭声和愤懑的气氛是一样的。
“把你们肮脏的手从他身边拿开，为什么都要来找我的儿子！”
弥勒佛大叔见状，只能缓缓退出门。哐啷一声，三个人被关在门外。
“那个小孩受伤了，就在手上。”
弥勒佛大叔眉头紧锁，“你看见了。”深深叹了口气，里面的哭声还在。
“那个男孩……”
“没事，你要是不想说就不用说。”星期九站到心奴儿的后面，紧张的小手让心奴儿往后退到楼梯口外。
被星期九的举动吸引，弥勒佛大叔抬头看向一楼的楼梯，什么都没有！
我看见了，黑色的影子。“应该是楼上的居住者，别担心。”
“那孩子一直戴着手套，我也看见了。”嘴型说着下一句话，但却也没有发出声音。
“那孩子有二十根手指，每一根都相当于一个万能钥匙。我的宝石店安全系统没问题，但遇见这样的钥匙，也是小巫见大巫了。”
星期九举起自己的手，二十根手指，这样怎么样长？恍惚之间，手指与手指之间冒出小小指。
星期九被吓着的眼睛，甩开手掌。“哦买噶的，你没有事吧！说的不是你。”
心奴儿开口，星期九才稳定下来。
看着弥勒佛大叔黑下去的脸，“自然了，只有把……才能变成钥匙。”
“那你还找你哥哥吗？”
“这都是一个误会”弥勒佛大叔摇着头，背靠着墙，“她现在情绪很不稳定，是不会……”
几双脚踩了过去，弥勒佛大叔抬头看着。其实是穿了过去。
不相信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几个人把那个她给拽了出来。即使她不想离开，死死抓住桌子，抓住门都无济于事。
这，星期九想上去拦住，他们这是绑架！心奴儿开口，“刚刚我们看见的只是人影，这些都是虚幻的。”
“没错，你们看见的都是幻影，可我却真实经历过！”
那颗妈妈手上的猫眼石，在黑团心脏的位置。墨绿色的眼睛流出墨绿色的液体，像碧浪一样涌向弥勒佛大叔的方向。
弥勒佛大叔闭上眼睛，如同宣告这一场误会，会由自己解决和承担。
如果这样你可以原谅，我选择呆在原地，等你。
星期九好像听到了弥勒佛大叔的内心，在把大叔捞过来的那一刻，心奴儿展开翅膀将两个人带了出去。
“或许我们会有更好的办法。”
丛林之上，弥勒佛大叔看着被带走的她，紧接着孩子也被带走了。
手上的黑色手套瘪了下去，手指的地方空荡荡。“怎么会这样？到底是怎么了？”
黑团幻化成人形，弥勒佛大叔见了只有满眼的心疼。星期九不忍直视，那样子，就是蓊蓊郁郁森林中被吸走营养的枯枝烂叶。
被虫子咬穿最后的躯干，被挖去了根茎。暗灰色的发丝在肩膀两侧摆动。
“你看见了吧！有人知道我儿子的二十根神奇手指后，想方设法靠近我们。我们躲，一直躲，好像从那一场病开始，我的人生里只有躲！”
“本来是不打算去找你的，可我躲的生活，让我不得不想起你。”愤恨不平的脚步走过来，脚印落下的地方寸草不生。
“这是一场误会，你得听你弟弟解释呀！”心奴儿和星期九站在弥勒佛大叔前面，展开手。
“误会？什么误会，从一开始，你就不想让我活在这个世界上。五十年，六十年……”
弥勒佛大叔拨开他们两个，却又无力站起来。
“那一场病，都是因为他。是他把我的眼睛蒙上，让我把毒吃了进去。亏我还把你当弟弟，还想着保护你！”
“你也根本没有保护过我！”周围环境变成校园的走廊。
两个哭得稀里哗啦的小男孩站在墙边，母亲本就疲惫的身影在老师走后，走到哥哥身边，抚摸着他的头。
弟弟躲在教室里，探出眼睛。看着母亲拉着哥哥的手走出校园。
心奴儿看着后面的孩子，弥勒佛大叔也感受到了被抛弃的感觉。后面的一群孩子，在什么也不知道的情况下。唱起了歌：没妈的孩子像根草，你妈妈不要你了，她只喜欢你哥哥。
尽管老师上前，把糖果放在他的手心。蜜枣袋子的图案。他再也听不见老师的解释。
坐在位置上，呆呆的看着黑板。直到放学，夕阳的影子陪伴着他。
他被牵起的小手，那感觉不是妈妈。是老师的笑脸也不能跟妈妈相比。
“今天老师送你回家好不好，我们一起走在稻田中，还记得老师教给你的古诗吗？”
“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 七八个星天外，两三点雨山前。”那个不在线的声音。
“真是一个聪明的好孩子，这么快就背住了。来奖励一个棒棒糖。”
“那个……”小时候的弥勒佛大叔指着，丛林里露出一角的毒蘑菇。
“那个不行的，不可以吃哦！”
“因为爸爸的工作，我们也跟着进山了。上学的路并没有我想象中的艰难，但为何你……”
“就是你把那个毒蘑菇，放进我的……我的……”哥哥脆弱的身体已经不支持，他大声的说话。
走到心奴儿和星期九眼前，“放心吧，我不会伤害他的。”
扔过去一朵小红花和那枚猫眼石“你的，终究还是你的。直到最后，母亲把猫眼石还是给了你！”
“不是的，这枚猫眼石是弥勒佛大叔从医院赎回来的。”心奴儿解释。
“不管怎么样，我们已经错了几十年了。我该走了，前面的路只属于我一个人。等我过了桥，我在桥的那一边也不会等你的。”
枯树离开丛林，他以为他被遗忘了。其实是自己忘记了时间。
弥勒佛大叔跑过去，“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你跟我一起回去。回到错误最开始的地方，你告诉我。你是因为我才会被妈妈带走……”泣不成声，弥勒佛大叔强烈的咳嗽，让喉咙发不出声音。
看着哥哥消失在眼前，心奴儿和星期九来到倒地的弥勒佛大叔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