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丰文学第6章 友人还是情人
陆温恒食指暧昧地捏了下她腰侧的肉，姜玖非脸一下白了。
她原想推开眼前愈发靠近的人，却发现对方的臂弯着实有力，根本动弹不得。若执意挣脱，他一松手，只怕闹出洋相的会是自己。
轻轻瞪了陆温恒一眼，姜玖非手覆上他的，默不作声地试图掰开。两人暗暗较劲，姿势在外人看来却有些亲昵，毕竟风流惯了的陆温恒，身边出现个不知名的女人也是见怪不怪。
“陆总，好久不见。”
突然，嘈杂的人群里传来一声问候，声音不大，却很有穿透力。清清冷冷的，好像拨动了姜玖非心上哪根重要的弦。
“秦总，”陆温恒颔首示意、打趣道，“最近事业做得风生水起，总在新闻头条见到你。”他想走上前，却察觉怀里的人似乎颇为抗拒。
“陆总不也是天天上新闻的人——”秦喻栢不慌不忙回着话，视线却紧盯在他旁人身上，目光灼灼，“您的风流情史可是满城皆知。”
他勾起唇角，多少带点讽刺的味道：“这位难道就是陆总的新欢吗。”
陆温恒反问：“怎么，旧相识？”
秦喻栢矢口否认：“她什么身份，我需要认识她？”
“那便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友人姜玖非。”
“友人，”秦喻栢看着一直躲避视线的姜玖非，半晌吐出句话，“还是情人？”
“秦总这话便失礼了，”陆温恒只笑，让人看不出有任何的表情变化，“您可以说我陆某人风流成性，但这大庭广众之下还是要避嫌，我不想坏了非非的名誉。”
非非。
姜玖非听到这个称呼的时候险些没控制住表情，果然，自己的功力还差得远。
“说的也是，”秦喻栢钉在女人身上的眼神终于舍得挪开，“我去看看邹筠，你们尽兴。”
待人群散去，姜玖非抬头询问他口中的“邹筠”。
“小秦总的未婚妻，就是方才弹奏钢琴的女生，知道她身份的大概只有参加宴会的这些人。”
她吗。
姜玖非瞄向摆放钢琴的位置，只是那里的座位空了出来，连音乐声也不知何时停下。
看起来是个很不错的姑娘。
“不过、陆先生是否该放手了。”她低头看向陆温恒依旧搭在自己腰处的手掌。
“姜小姐过河拆桥的本事真厉害，刚刚见秦总时你那么抗拒怎么也没让我松手。”
“不是陆先生‘请’我帮忙做女伴的么，难不成您贵人多忘事。”
见她伶牙俐齿，陆温恒不再同姜玖非争辩，顺着她道：“是，日后姜小姐遇到什么困难，陆某人定全力相助还这个人情。”
“陆先生言重了，我只希望自己不会被误认成您的‘玩伴’明天刊登在各大报刊头条。”
“那是自然。”
这时阮箐拿着酒杯从远处走来，递了一杯给陆温恒。见她回来，姜玖非脑海中四个大字从天而降：谢天谢地！
逮住机会，她得赶紧脱身。再待下去，自己怕是要憋死了。
“阮总，你们先聊，我去趟洗手间。”
阮箐点点头，得到示意后姜玖非便提着裙摆匆忙离开。
见男人的视线一直锁在她的背影上，阮箐无奈地抿了口酒：“陆总怕是要望穿秋水了。”
陆温恒没表现出任何的不自在，挂在唇边的笑不减：“阮总既然有这么优秀的员工，为何藏着掖着。”
“就是为了防你们这种人啊。”
阮箐还能不懂他的心思？
——
刚刚应付着喝了两口酒，姜玖非这才觉得有些上头。用凉水冲手以保持清醒，从见到秦喻栢的那刻，她整个心仿佛都变浮躁了。
要假装不认识才行。
她抬头看向镜子，余光蓦地发现旁边熟悉的面孔。与此同时，那人也注意到了姜玖非。
“玖非，你怎么在这？”话间，那人正半靠在洗手台，指尖夹着根烟，火光淡淡的，在纸上肆意蔓延开。他上下将她打量个遍，对于女人的着装颇为惊讶。
“袁先生不觉得如此打量别人很失礼吗。”
姜玖非扭过头整理好裙摆。
“真惊讶，能在这种场合见到你，谁带你进来的。”
“我不记得你以前这么爱管闲事啊。”姜玖非像见到好友般笑了下，笑容如此纯粹，完全没有想象中的难过神情。
他心一沉，竟不自觉地伸手捏住她的肩：“你跟谁来的？”
姜玖非肩骨被他捏得生疼，想挣脱开、又怕他指尖的烟头烫到自己。
“还以为是我男朋友呢？管这么宽，我没有义务回答你吧。”
也许是因为她轻微的挣扎，燃烧的灰烬摇摇欲坠，最终抵不过重力的召唤，好巧不巧掉落在裙侧，娇气的布料瞬间烫出个洞。
面积不大，可碰上这纯白的礼服便十分扎眼。
姜玖非没来得及反应、眼睁睁地目睹了全程，随后不可置信地挑眉看向袁安。
“可以放手了吧？”
袁安悻悻松开手，烦躁地将烟头怼灭扔在烟灰缸内，出手倒是阔气：“不就是件礼服，我赔你。”
嗯？？
姜玖非突然懂得了因祸得福的道理，如果他赔了这裙子钱，自己便可以顺水推舟转给陆温恒，变相地算还了人情。
“稍等，我去问价格。”没有理由客气，她转身朝宴会厅走，连步子都轻快几分。
袁安从话里听出了什么。
这身礼服根本不是她买的，外加此次出席宴会的圈内人士的身份，他悟了。
跟秦蓁混了这么久，她也只肯带自己出席这一场，那姜玖非呢？
“没想到你也堕落到这种地步了。”
姜玖非轻盈的脚步倏尔停住，她扭头，脸上看不出任何不悦。
女人的眸子弯起，没有嘲讽的意思，语气很平静，似乎眼前人的一切都不再能得到她的关注。
“也？我怎么从这话中听出了后悔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