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别人口中他们的故事的结局
走到门口明枳却有些胆怯了,许墨看出她的迟疑,甩出一句跟在我身后就好,这该死的安全感如影随形,明枳搭上自己另一只冰凉的手,已经有些微微泛红。
许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脱下外套,转过身自然而然地递给明枳,明枳心里划过一丝暖流。
许墨开始给明枳灌输在座律师的性格和擅长,还上前打了招呼。
“许律师不是最讨厌这种官场形式,今天怎么自己反倒开了头。”其中一位穿着夸张,头发反倒修理的匀称的男子大着嗓门加入人群,眼神却狡猾的盯着明枳,明枳被看的浑身不自在,“是我的脸上写满了案子吗?让您看的如此费心力。”
大家的目光都转向明枳这边。
“美女应该是大家有目共睹的,我只是在猜测许墨有没有拐带未成年的可能。”男子收敛了眼神里的探究,想要和许墨握手的右手僵持在半空中毫不避讳的移向明枳这边。
明枳倒是在众人看好戏的视线里落落大方的和他握了手,她反而觉得这样的人相较于喜怒不表于色的人好对付些。
“我叫陆明野,这是我的名片。”尽管许墨的眼神充满了不和善,他还是厚着脸皮把名片递给明枳。
明枳没有搭腔,只是礼貌的点了点头,眼神却在四处张望,许墨突然明白她眼神里的胆怯,有关于沈怀,几次欲言又止,又后悔不该带她来。
许墨被安排到其他包间,明枳和一些无关紧要的人在一个包间,陆明野在看到明枳的时候眼睛放了光。
“你怎么会在这里,不应该在那个包间吗?”明枳有些疑惑。
“我不过是不入流的小角色而已。”明枳看到了他眼底的苦涩,只是几秒就隐藏的极好。
“你也是B大毕业的吧,那你认识……”明枳试探般的开口,却被陆明野打断。
“你不会是想问许墨在学校喜欢的女孩苏苏吧?听说她和沈怀出国了。”陆明野以为明枳喜欢许墨。
“沈怀,是法律系的沈怀吗?”明枳以为自己听到他的消息会镇定自若,可是风一吹结痂的伤口就开始撕裂般的疼痛。
“对啊。你认识他?”
“能给我讲讲他们的故事吗?”明枳冰凉的手紧紧握住热水杯,没一会儿连杯体都变得冰凉。
“沈怀,许墨,苏敏怀也就是苏苏他们三个在大学是很要好的同学,可是据外界传言沈怀和苏苏大二就在一起了,可是许墨也喜欢苏苏,一直纠缠着不放,据说为此还打了一架,关系破裂。但是大四的时候苏苏申请了出国留学,谁知沈怀也跟着去了,大家就揣测他们才是真爱。”陆明野仿佛像当事人一般清晰。
明枳突然想到许墨说过的那句话,万一他喜欢别人了呢?其实他什么都知道,一直把她视作同病相怜的人,抱团取暖。
“那他……他们回来过没有?”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你的眉眼间倒是和苏苏有几分像,性格就截然不同。”
听完这些话明枳不知该难过还是更难过,将面前满杯的白酒一饮而尽,强烈的辛辣刺入鼻息肺里生生扯着疼。
陆明野似乎意识到说错了话,替她拍打着后背。
“能把你们的毕业照发给我吗?”明枳强撑着胃里的不适。
“你找许墨要啊。”
“我说了发给我。”明枳突然提高了嗓门,带着怒气,殃及到陆明野。
明枳离开包间后打了个车,迟迟不敢点开微信,在学校的操场上目光呆滞的坐着,冷风吹的她有些颤抖,却无比清醒,照片里沈怀的脸慢慢变得无比清晰,明枳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笑的开心的苏苏。
视线模糊里她并没有看到苏苏的眼神是看着许墨的。
许墨拒接了去酒吧的邀请,赶去找明枳,却被陆明野告知她已经离开好一会儿了,许墨连着给明枳打了几个电话都是无人接听,才想到秦时允。
秦时允来找周婷的时候,她的本子上正密密麻麻的筹划着追“秦”大计,眼疾手快的收起来,还是被秦时允看了个大概,嘴角一直挂着笑,周婷却有些看的痴傻。
等周婷他们在操场上找到明枳的时候,她的额头烫的吓人,急忙送去了医院。
“许老师,明枳她怎么了?”周婷有些担心明枳。
许墨看到了明枳相册里他和沈怀的毕业证,又看了一眼病床上脸色苍白的明枳,顿时觉得胸腔堵得厉害,“她知道了沈怀的事。”
“啊?”周婷是知道她和沈怀的事的,没想到明枳会怎么作践自己。
“你们先回去吧,今晚我照顾她,明天一早周婷你来换我。”
“好,许老师我们先走了。”秦时允拉着周婷离开了。
“我请你去吃宵夜。”秦时允看她一副闷闷不乐的表情提议道。
“不了,我要回去给明枳收拾些换洗的衣服。”如果换做平时,周婷早就屁颠屁颠的答应了。
“我饿了,你必须陪我去。”秦时允难得的有耐心,因为他已经听见周婷肚子的咕噜声了。
两人在学校门口吃了一大碗麻辣烫。
许墨知道明枳已经醒了,坐在一旁的凳子上很久才开口,“我确实认识沈怀,连你都是他推荐给我的实习律师。”
明枳等眼睛适应了灯的光线,才勉强睁开,“他回来了吗?”
“没有,他电话里说下个月会回来,其实……”明枳打断他的话。
“所以他知道我在找他,对吗?”明枳的眼泪大颗大颗的往外掉。
“回来解释一句很难吗?许老师偏偏这一切你也知情,是不是觉得我好傻,像一个摇尾乞怜的小丑一样。我不怪你许老师,毕竟我们的关系只是上下级,师生间的关系。
我想一个人静一静,等我想明白了就回去乖乖的上课。”明枳用手背擦了擦眼泪,胃里还有些灼伤感,翻身的时候扯的生疼,她不知道哪一种痛才是最痛的。
许墨有些无能为力的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我就在外面,有事叫我。”
明枳闭上眼睛,点滴顺着输液管进入她的身体里,一滴一滴,脑子里关于沈怀的记忆一帧帧的重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