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短暂离别
【短暂的离别是为了他日更好的相见】
林以沫拉着孟霁北来到轻享餐厅,门口早已围了几层观众,一眼望去全是人头。
他们费力地挤进人群,奇怪的是今天没有像往常一样有动听的音乐和观众热情的欢呼,气氛有些凝重。
孟霁北还以为是他们来晚了,小声地问林以沫:“咱们今天是不是来晚了,怎么这么安静”?
林以沫摇了摇头,随后李慕安出来了,面色阴郁,后面几位乐队成员脸色也皆是如此。
女生的第六感告诉林以沫今天一定有大事发生,于是她示意还想要说些什么的孟霁北别说话。
距离上次乐队演出仅过去几天,李慕安似乎有哪里变了,又好像哪里都没变,变的是他周身的气场,感觉能冻死人,不变的是这个帅气依旧的脸。
大家在下面窃窃私语,有人已经找到了“华点”,乐队的人好像少了,被他们这么一说,林以沫这才仔细看他们乐队的阵容,是少了几人。
李慕安摆出手势让大家安静,然后薄唇轻启:“大家好,我是乐队主唱兼吉他手,李慕安,非常感谢大家自梦之远成立以来的陪伴与支持,这对乐队的每个人来说都是莫大的鼓励,组建一支乐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要克服的困难远超出我们的想象,显然我们不够成熟,没能在遇到问题时解决好它,是我太空想主义,没有如约定好那般带领乐队走向更加广阔的舞台,我在这里向乐队的其他成员道歉。今后,我们将不会再以乐队的形式与大家见面,还是感谢大家的支持,如果有缘我们终会相见。”
说完他深深地向面带不舍与震惊的观众鞠了一躬,后面的几位成员也在偷偷抹眼泪。
林以沫无法描述自己此刻的心情,只感觉像有无数只蚂蚁在啃食她的心脏,将她小心呵护着的包裹着埋藏心底的东西的保护膜一点点磨蚀殆尽,将她心底的柔软完全暴露在风中,被风沙吹得生疼。
孟霁北看林以沫情绪不对,急忙安慰她:“没事的,你不要这么难过,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他们肯定是遇到了什么没法解决的困难,可能分开才是对他们最好选择。”
林以沫不知何时眼睛里已经蓄满了泪水,她泪眼汪汪的看向孟霁北,“我都知道,可是我还是忍不住,这种感觉就像你努力做了很久的实验,最后老师告诉你时间早已经到了,结果作废。从刚开始知道梦之远再到了解李慕安,听他们的歌早已经成了我的习惯,我每周学习都很累,没有多少休息的时间,可每次放学我还是会绕路来这听他唱歌,就算只能听一首,攒够了的开心也能支撑我度过下一个乏味的学习周期,这种感觉是无论考再高的分数都体会不到的,他们解散了,以后我该怎么办啊,呜……呜”。
孟霁北也没见过林以沫这个样子,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虽然心中已经对那个叫李慕安的醋意达到高潮,但终究还是看不得她哭,他不断地用衣袖帮她擦眼泪。
李慕安离他们不远,随意一瞥就看到了哭的梨花带雨的小姑娘和正在安慰她的男生,这小姑娘他好像有点印象,经常在前排看到她,但视线也没多做停留,转身进入了店中。
林以沫回家后,任凭家人怎么问都一言不发,直接将自己关在了房间里,坐在了书桌前,看着书桌上贴着的一个写满字的便签出了神。
便签上写着她通过各种方法了解到的所有关于李慕安的信息,从生日、星座到吃饭口味,她都一条条的记录了下来,林以沫用手轻轻抚摸着便签上的字,突然在某一行上顿了顿:清大,数学系,“清大,清大”她兀自念叨了两遍然后像是下了什么决定。
起身走到客厅,对着客厅里正在大眼瞪小眼互相追问自己到底怎么回事的家人们宣布了一件事,“爸妈,哥,我想好了,我要上清大!”
说完就转身进了房间,留下三人在原地凌乱。
————————————————
同一晚,李家别墅。
“儿子,你真的明天就走吗,不再在家里待几天吗,爸妈还想多跟你待两天”,李母不舍的问。
李慕安边收东西边回答:“不了,妈,明天我就去清大领出国申请报告,报告已经批下来了,证件也早都办好了,我走之前会给你们打电话的。”
李母见儿子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只能轻叹了声气默默的退了出去。
“你说咱们当初是不是做错了,不该只为了工作到处奔波忽略了孩子,把他自己留在家里跟着他奶奶呀,小安现在跟咱们一点都不亲,唉,我一看他的样子我就心疼,自己也照顾不好自己,这么高的个子瘦成这样”,李母抹着眼角的泪说。
“唉,当初我们还不是为了给小安提供一个好的生活环境吗,以为我们努力工作给他买他喜欢的玩具他就会开心,给他别人没有的东西他就会快乐,谁知道,唉,现在事业越做越大,小安却连出国这么大的事情都不跟咱们商量”李父摇着头说。
李母靠在李父肩膀上,说:“至少当初我该留下来陪慕安的,以前是咱俩糊涂,以后要好好弥补,不要总是想让儿子继承你的衣钵,你想给的不一定是儿子想要的,儿子大学选学校报志愿咱俩都不在家,错过了太多他生命里的重要时刻了,现在啊,谁都能管他,只有咱俩是最没有资格的”。
李父说:“我就不明白了,父母和子女之间怎么会有隔夜仇,父母做的什么不是为他好,唉,明明家里就有娱乐公司,他还非得自己这么困难的组那个小乐队,还不是失败了,他要是说自己是宁安娱乐的公子,谁会不要他们的唱片,真的搞不懂现在的孩子了,安宁,你说我哪里做错了”。
李母没有回答,可李父这番话,被房门外的李慕安听了个正着,他苦涩的笑了一下。
月光从客厅的落地窗洒进屋里,照在了满身孤寂的男生身上。
李慕安似是说给自己听,又似是说给父母听的呢喃了一句:“你们还是不理解我,你们有尝试过了解我吗,我这个人,在什么时候都是注定被舍弃的那个,我就活该孑然一身”。
随后进了房间,关上了门。
隔绝了李慕安与父母的两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