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丰文学第5章 击杀丧尸
温澜两手交叉，躺在座位上，上机后无所事事，一直没有睡意，她便看着外面黑沉沉的天空发起了呆。
“怎么回事，这个破手机。”
邻座的时髦女人抱着孩子，摆弄着手机，是时下最热门的款，一万多一部。
“妈妈，我想喝果汁。”小孩扯了扯时髦女人的袖角，眼里全是期望。
“喝什么喝，一天就知道喝。”时髦女人一巴掌拍掉小孩的手，把手机重重地摔在桌子上，肆无忌惮地发泄着自己的脾气，一点不顾及在座的人。
声音太大，周围睡觉的人都被吵醒了，头等舱里总共六个人，不满的语气声传出，让时髦女人瑟瑟没再支棱。
温澜戴上蓝牙耳机，打算听会儿歌，顺便看了看时间。
23：39，时间过得真慢。
戴上耳机后，声音都被屏蔽了，世界一片安静。她也没有睡意，便进入空间清点着自己的物资。收的时候都没仔细瞧，现在她看着满满当当的物资在空间里看不到尽头，安全感十足。
大概一两个小时过去，温澜揉了揉酸痛的眼睛，心一直突突地跳，始终睡不着。她只好盯着窗外，远眺着这没有花样的上空。
依然黑沉沉的一片，属实没什么好看的。
不对，距离她上机已经十多个小时了，M国到Z国的方向是追着太阳飞的，外面的天怎么可能是黑的。
温澜猛地坐起来，酸痛去了大半，机组的人也没觉得不正常吗？
看了看时间，23：39?还是这个点？诡异般的不适感让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因为，时间，根本没有动过！
她的时间上机后忘记调回Z国时间了，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出现这样的情况。
一定不止她一个人注意到这件事。
恰好，经济舱出现躁乱。一切，都来得这样巧合。
“乘务员乘务员！”
乘务员快速走了过去，中间经过头等舱，很快后面便没有了嘈杂声，距离太远，只听得见零星几句。
“你的也这样吗？”
“对对对，你们这趟航班是不是有毒啊！”
“你得给我们一个解释啊？”
“坐下坐下，怎么坐的下！”
“我的家人还在等我，飞了那么久一眼望不到头。”
“你们必须拿出一个合理解释来！”
“我不要什么解释，我就想知道还有多久到目的地。”
哀怨的声音更大了，夹杂着恐慌，接二连三地发言让乘务员的话语淹没在声海里。
温澜又看见两个乘务员走了过去，尽力地安抚着乘客，相信机长相信乘务组，保证一定会带他们回家。
还是不对，一般飞机上机组人员会有14名，除掉驾驶舱和乘务长，应该还有11名。经济舱发生混乱从机头一共过去了3名，机头机尾都有乘务员，再去掉1个，假设一边5个乘务员，什么样的情况会导致机尾的几个乘务员都控制不住?出动了那么多人，剩下的乘务员也不存在睡觉休息的可能。
既然要安抚，可没有任何乘务员来向头等舱的人解释。
飞机上一定出现了别的意外，温澜起身，往机头走去。
一帘之隔，掀开就能看见乘务员的位置。
“温小姐！”大型航空公司会培训乘务员记住头等舱乘客的名字。
温澜伸出的手停在帘子前方，转头看向那个乘务员。
乘务员急急忙忙地跑过来，加之刚刚声音有点大，吸引了头等舱乘客的视线。
“温小姐，您好。原谅我刚刚大声喊住您，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吗？”
温澜无意间看了眼她交叠在腹部的手，在轻微发抖，指腹被攥得发白。
“一杯橙汁。”
温澜收回了手，目光下垂，侧站着方便乘务员通过。
“好的，为了安全着想，您先回座位稍等片刻。”
她听她说完，眼眸深思凝望乘务员掀开帘子往里走去，帘子扬起又放下，有铁锈味，很淡。温澜假意试着往里看看，但这个乘务员掀开进去一气呵成，警觉的动作没给到她一点机会。
没过多久，乘务员便推着餐车出来，微笑着询问大家需要什么。
专业态度满分。
“温小姐，您的橙汁。”
温澜接过，说了句谢谢，余光注意到乘务员深色裙摆边的一两点湿润，像是水溅上去留下的印子，又像是一层污垢。
她淡淡地吐出几个字，带着一锤定音的自信，“你的裙边有血。”
略微嘈杂的环境因这句话平静下来。
温澜本意只是想诈一下她，没想到却看到乘务员惊恐、不安的神色，她赌对了。
空姐嘴角僵硬住的甜美微笑，撑在推车上无法控制的手，无一不证明她的猜测是对的。
时间一直没变过，飞机一直在这片黝黑的航线上飞行。
不仅仅是丧尸那么简单了，时间线无理由的停止，以及无法忽略的急速心跳。
对了，丧尸，是梦里对怪物的称法。这架飞不出这片天空的飞机上有丧尸。
“什么情况？”时髦女人开了口，声音咋咋呼呼的，语调尖锐，直直地向周围人脆弱的耳膜进击。
头等舱也开始躁乱起来，一个空姐应对着几张嘴，也只能说着乘务组会解决、大家稍安勿躁之类的。
毫无用处的安慰能抚慰不知情的众人，没法抚慰知道真相的她。
温澜想，如果她没有安全返回、没有走下这趟航班会如何，蜜罐里成长大的她一直在家人的羽翼下顺风顺水肆意妄为，脱离了羽翼她真的能有自我保护的能力吗？
她深吸一口气，想让控制不住的心跳稍微慢一点，她能想到等会的场景，这一刻，只需要落实。
温澜取出皮筋把头发盘了起来，白T的边扎进裤子里，裤腿用袜子包住塞进靴子里，衣服拉链拉上，手上戴了一双皮手套。
家里有人等她，她要保护好自己活着回去。
“您好，我想找你们乘务长。”温澜再次靠近帘子那里，向刚刚的那个乘务员开口。
看着温澜离帘子有段距离，那个乘务员紧绷的身体放松了一些，下意识地想要婉拒这个请求。
“哎！你……”
温澜动作快，在乘务员话音还没落下的时候，掀开帘子，钻了进去。
尽管早就做了心理建设，乍然看到温澜还是吓得够呛，座位上的景象能让她吐出胃里唯一的牛奶。
三名乘务员被安全扣锁着，嘴巴用不知道是衣服还是抹布的东西堵着，她们还在不停地挣扎着，想挣开身上的枷锁。身上全是斑斓血迹，一大半是干涸的，余下的是嘴角衔下来的，脸还算干净，眼白发灰瞳孔充血，裸露出来的皮肤大片的黑色纹路，像极了不停延伸的树根。
温澜进来之后，它们闻着味听着响动，挣扎间弄出更大的声音，不停地往前扑腾，绑住它们的安全锁单薄的让人咂舌。
“这种情况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温澜咽了一口唾液，强忍住胃里的翻腾，她们身上散发着一股腐烂般的恶臭。
已经被发现，艾琳也觉得没有瞒着的必要，肩一耸便和盘托出，“刚上机没多久，她们就慢慢开始出现乏力的症状，然后开始昏睡，醒了之后就一直是这样。小雅是被乘务长咬了之后才变成这样的。”
艾琳指了指乘务长对面的那个年轻女孩，半张脸变得血肉模糊，剩下半张依稀能看出俏丽容貌。
“是突然开始的吗？除了乏力还有什么前兆吗？”她尽力地想了解的更多。
“好像先是头晕，听小雅说是想吐吐不出来的那种，感、感觉嘴里还有血腥味。”艾琳说着便有些哽咽，“飞机没有任何异常，但是一直飞不出去这片上空，也无法上升下落，油量也一直没有任何变化，直接是漂浮在空中的状态。”
温澜蹙眉，精致眉眼染上忧愁，后背微微发凉，电影里的情节照进现实。“这是丧尸，现在应该排查其他乘客是否有你刚刚讲述的那些异常，叮嘱他们不要去上厕所，留在座位上系好安全带。”
飞机的事情，自然有专业的驾驶舱去负责。
她看着这三个没有意识的乘务员，“它们留下来是个隐患。”
艾琳听懂了，这是要让它们彻底死亡。
温澜不打算暴露自己身上的一切东西，就这样看着艾琳，等着她做出决定。
乘务员少的可怜，目前只有艾琳和尾部的一对双胞胎。
艾琳没有过多纠结，开始广播：“亲爱的旅客朋友们，厕所将于三分钟后进行维护，开放时间不定。为了确保您的安全，请旅客立即落座，系好安全带，请旅客立即落座，系好安全带！”
“怎么、怎么杀？”
温澜听着也无措，她连一只鸡都没杀过，问她这个将将成年的小姑娘相当于此题无解。
和平年代谁会吃饱了撑的去研究怎么解决一个人……
艾琳转头瞧着它们，黑色的纹路经过的地方发黑发乌，显现着溃烂地趋势，指甲变黑变尖，眼里空洞洞的没有焦距，看见人的时候一个劲地发出奇怪的声音，四肢扭曲着呈现诡异的僵硬。
这种情况按目前的医疗情况，不研究个一段时间，怎么可能治好。她下意识的相信眼前这个少女，这是丧尸。
“要不，我来？”一声粗狂的男声传来。
突发的声音让沉浸的温澜和艾琳吓得同时贴紧机舱壁上，两个女孩的手紧紧拉着对方互相依靠，瞪大眼睛朝声源处看去。
雷格没想到会吓到她们，对他来讲还小的两个女孩惊恐地盯着他，圆溜溜的眼睛还有点相似，他摸了摸头有点憨，“我刚刚在外面听到了。”
这两人刚刚瞧着还挺冷静的。
见两个小姑娘还是没有反应，他上前一步，对着两人招了招手，“傻了？我不伤害小孩。”
温澜年纪小，经不住吓，感觉自己眼前一黑一黑的。
艾琳心理素质还好，回过神来想起站在她旁边的只是一个小妹妹，看温澜站不住的样子默默伸手扶了一把，谁不想和漂亮妹妹贴贴呢。
温澜僵硬着，看着雷格掏出了……
艾琳感受到她的僵硬，顺着目光看去。谢谢，她感觉也要站不住了。
两人齐齐腿软。
雷格拿出的是枪，M国枪械合法，但飞机目的地是Z国，飞机安检严格，他是怎么带上来的？艾琳脸色一白不敢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