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国家规划地皮
白色口罩遮挡住林言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清澈漂亮的桃花眼,面对王长峰古怪的眼神,她弯了下眼睛:
“最近身体抱恙,怕将病原传染给你们。”
说完这句话,她顺便露出一个“我这都是为了你们好”的眼神,让几人哑口无言。
黑衣男人叫南浔,白衣男人叫北爻,他们隶属于隐秘机构“特别调查组”,专门解决那些灵异、诡异案件,他们是隐藏于黑暗的执行者,虽然不为人知,但没有人可以否认他们的贡献。
“我叫南浔,他是北爻,请问王瑜尘警官在哪里?”
林言听到两人的名字,立刻举手提问,十分天真:
“你们组织里是不是还有姓东、西的?”
其余三人:“……”
见南浔和北爻的脸色不对,王长峰轻咳一声,打破这僵硬的气氛,指着屋内:
“你们找的王瑜尘警官在里面检查案发现场。”
南浔轻轻颔首:“多谢。”
随后他又看了林言一眼,然后带着北爻进去案发现场了。
看着两人的背影,王长峰松了一口气,幸亏他们不想计较,不然又得多生事端,随后一脸心痛地看向林言:
“大师,咱以后要好好学习一下语言艺术,不要什么话都说,有时候会让人家很尴尬的。”
林言无辜地一摊手:
“我故意的,想逗逗他们。”
然后她抬手扯掉脸上的口罩,如玉般洁白的面庞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她破棺而出的那天,弄出好大的动静,黑云聚集,电闪雷鸣,大雨倾盆,好似末日降临。
有一位自称特殊调查组“东陵”的男人前来查看,以为她是鬼物,想捉回去关押。
当时她心烦意乱,脾气不定,眼见这人撞枪口上了,就拿他撒气,把人打晕后,用绳子吊在了树上就离开了,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林言摸着下巴,若有所思,所以刚才她才问了那个问题用来试探,看看那个叫“东陵”的男人有没有回去告状?
目前的形式看来,他应该是没有。
……
此刻,某酒吧里,一位半长发男人坐在卡座上,单腿屈起,手中的酒杯摇晃着,冰块在其中发出清脆的碰撞声,他盯着自己手腕上的红痕,一口牙齿几乎咬碎,金丝眼镜下的凤眸透着怒火:
“该死的家伙,别让我再遇见你!”
说完,仰头将酒液尽数灌入口中。
……
林言打了个喷嚏,揉着鼻子,有点儿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感冒了?
屋内传来王瑜尘和两个特别调查组成员的对话。
王瑜尘看着两个一黑一白的人,眼皮一跳,只感觉他们和案发现场有一种诡异的和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来收缴魂魄,带回地府的呢?
“你们好,我是刑警队队长,王瑜尘。”
三人握了手,南浔的俊脸上难得出现一抹笑意:“久仰大名,早就听说过刑警队王瑜尘的名字,能通鬼灵,破案如神,今日一见果真不同寻常。”
王瑜尘谦虚一笑:“过奖了,我们还是先来看案子吧。”
南浔和北爻点点头,眼神落在两只夫妻鬼身上,北爻眉头一皱:
“他们是厉鬼?怎么会被削弱到如此模样?”
南浔:“是谁收服了你们?”
夫妻鬼怯生生地跪在一旁,低着头不敢言语,没有那位女魔头发话,他们可不敢把她的名头供出来,否则她一个不高兴,他们就惨了!
北爻眉头紧蹙,像是能夹死苍蝇:“能收服两只厉鬼,还让他们如此惧怕,那人的实力到底强到什么地步?”
这时,站在旁边的王瑜尘开口道:
“那个……收服他们的大师就在门外面,就是那位女生……”
“什么!”
两人惊呼一声,抬头向往门外看去,女孩身形清瘦窈窕,白袍轻盈,衬得她十分出尘,他们都不太相信:
“这么一个小姑娘,可能吗?”
王瑜尘无奈地点点头,其实他也不想相信,但根据唐锐的说法,事实就是如此,那女生的确是位大师!
南浔看着林言,目光惊疑不定,她顶多有十七八岁,这么年轻,不可能有如此手段,难道是哪位不出世的高人,化为少女面貌,出来悬壶济世了?
一时间,他的目光都变了,既崇拜,又感激,还藏着一股动容。
现在的高人,真是太伟大了,这么一大把年纪,还担忧人世,我们这些小辈更要努力上进!
林言被她盯得后背发麻,那异常灼热的视线让她有些不自在,于是回眸一笑:
“一直盯着别人看,很不礼貌的。”
她现在还不知道,在那几人的心中,她已经成为了一位高龄、伟大、悬壶济世的高人!
若是知晓,她定然会让他们知晓“花儿为什么那样红”,别拿年龄开玩笑,否则“小白花”很可能化身为“美杜莎”!
南浔一低头,语气中带着歉意:
“抱歉大师,我们要感谢你出手制服厉鬼,请留下您的地址,改日登门道谢。”
林言眸色一亮:“道谢就不必了,来点儿实际的最好。”
南浔有些不解,试探的问道:“实际的是指?”
林言笑眯眯的搓了搓手指:“懂了吗?”
这个手势是她跟谢依竹学的,表示“钱”的意思,而她什么都不缺,最缺这个。
南浔脸色一僵,顿时“世外高人”的滤镜碎了一地,张了张嘴,语气有些艰难:
“明……明白了。”
林言笑容灿烂,和他们挥手道别准备离去:“太好了,我在南沽观等你们,到时候一定好生招待,回见喽。”
她抬脚向着院外走去,身后却突然传来一声惊呼:
“南沽观?云顶山的那个?不是说最近国家划分地皮,那里被选中,要开发成旅游景区的吗?岂不是……”
林言猛地转头,脖子差点儿没扭断,她依旧笑着,却寒气森森:“你刚才说什么?”
王瑜尘被她突如其来的态度转变吓了一跳,磕磕巴巴的否认道:
“没,没有。”
林言“呵呵”两声:“你说云顶山要成为旅游景点,也就是我的南沽观要被拆了?”
王瑜尘摸摸鼻头,也不知道怎么说:
“额……只是有可能,计划还没定下来,结果还尚未可知,您先别担心。”
林言一挥手,让他别说了,然后就满脸失魂落魄的走了。
王瑜尘的话一听就是勉强安慰之言,既然国家有了这个计划,那势必会执行,只是差一个时间点而已……
王长峰看见她恍惚地背影,给了自家儿子一脚,怒道:“臭小子,叫你闲的没事多嘴!你看看大师多伤心!”
王瑜尘难得没有反驳自家老爸,黑着脸受了他一脚。
……
林言踩着石阶向山顶走去,刚入南沽观的门,就远远看见谢依竹懒洋洋地靠着柱子看书。
身上的道袍还算干净,松松垮垮地挂在肩膀上,露出一大片紧实、透着蜜色的胸膛,一条长腿撑起,光着脚踩在木板上,听到动静,他抬起头露出胡子拉碴的脸庞。
其实他没有林言口中那样“不堪”,至少长的还行,虽然邋遢点儿,但别有一种叔系韵味,成熟撩人,但这只限于他不张嘴的时候。
“今天又空手而归了,师祖?”
林言哪有心情和他贫嘴,直接问道:“南沽观要变成旅游景点了?”
谢依竹修长的手指一顿,漆黑的眸子看向她:“大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