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一缕残魂
“那就…只能睡大通铺了,里面都是些赶大车的晚上磨牙放屁打呼噜,只要五十文便可”
小二见李平安寻价,慢慢变得有些不耐烦,可来者是客也还是耐心讲解。
其实不管哪类李平安都是住得起的,但从小就知道拿人手短吃人嘴短的道理,手里握着大笔银两也不敢乱花,摸了摸口袋,随后有些不好意思的又问了小二一句。
“有没有再便宜点的,我天亮就走,还可以帮忙干点活”
“啊…那这可没有了,最便宜的就是大通铺,再便宜就只能住马厩了,冬天虽然做了格挡但也漏风……”
“行!”
小二嘴巴张得大大的,看这少年虽然普通,但也不至于住马厩啊,可话既然说出去了,也就领着李平安去了后院。
一口用盖子封住的水井后面,有三间马厩,可能今天客栈的生意不是太好,马厩里只有一匹枣红色的老马,其余两间都还空着。
“要不你还是住大通铺吧,今天我发发善心,收你四十文就行…”
“不用不用,这个马厩多少钱?”
“这…算了吧,不要钱了,早上睡醒你直接走就行了”
“谢谢小哥”
李平安连忙道谢,虽然这小二有些势力,可睡这马厩也没再收钱,转身就回了前厅。
看着眼前这三间马厩,下定决心,终于打开了其中一间的栅栏。
一股恶臭扑面而来,外面还下着雪按理说现在的天气,不管是什么都得冻得杠杆硬,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味道?……
也不知道是这老马还是以前寄存的马匹留下的,马厩里散了一地的马粪蛋。
李平安找来扫帚,还把其余的两间也顺带收拾了一下,都给扫到了外面,在角落里码得整整齐齐的。
回到马厩里,一只松油火把在那里烧着,可能是怕马匹太冷来御寒的,倒也暖和很多,可也就是因为这火把,味道才会这么大。
清理过后感觉好多了,这里虽然有些漏风,但照比大青山的那间小土屋,其实也差不多,可能还没有这马厩暖和。
逛了一天实在是感觉累了,没过一会,便沉沉的睡去。
……
“太臭啦!实在是太臭啦!”
谁在讲话?
半夜,突然听到有人在讲话,惊的马上睁开了眼睛,但并没有动假装继续睡觉,依然还能听到一个孩童的声音?
“你说你兜里揣着那么多钱,非要住这个破地方,你不是有大病吗?”
李平安一下就从地上坐了起来,确定不是自己睡糊涂了在做梦,是真的听到有人在讲话!
第一反应居然看了看那匹老马,以为这老马成精开口说话了?可那匹马睁着眼睛站在那一动不动显然是睡着了,不由得心里有些害怕。
“别看了,傻小子,你是看不到我的”
“妈呀……你…你…你是谁?”
这一回复,李平安差点背过气去,整个人杵在墙角都快要散架了。
“你别怕,我只不过是一缕残魂,寄在你脖颈的那块玉牌里而已,伤不了你的”
“啊?!”
不说还好,一听是自己脖子上的玉牌,李平安瞬间就把它从脖子上给取了下来,刚想要扔在地上,想了想,又畏畏缩缩的放在了手心里,身上不住的抖了起来。
可能是看李平安太过于胆小,这残魂竟有些顽皮还想要再戏弄他一番,随后李平安身前竟出现了一个看样子比自己小上几岁的女孩,一双大大的眼睛在那正死死的瞪着。
“别过来!再往前走,我就摔了这块它!”
“别别别,我也没动吖,再说我要害你,你睡觉的时候不早就没命了,也不至于等到现在…”
过了大约一刻钟,听女孩讲完,李平安才勉强接受了事实。
原来这缕残魂叫玉心,寄生在玉牌上已经有三百余年了,从到了李茂手里的时候,就一直在睡觉储存仅剩的灵气。
可遇到了李平安,平时饱受风寒也就算了,今天还要睡马圈?终于受不了被马粪蛋熏了出来。
“玉心姐姐…”
姐姐?
刚准备叫声姐姐,又感觉好像哪里不对?
这玉心寄生在玉牌里三百多年,最少也是三百多岁了,叫姐姐是不是有点太嫩了?那又该叫什么,阿姨?姑姑?祖宗?
最后决定,还是继续叫吧,万一她生起老气,真施展些法术,自己凡胎肉骨铁定是承受不了。
“玉心姐姐,你在这里呆了这么长时间为什么现在才出来啊……”
“还不是让你找的这个破地方熏的!不过…也不全是,三百多年来我这缕残魂储存的灵力已经快要消耗殆尽,如果不能及时……”
话说到一半的时候,玉心语塞,不用讲明李平安当然也猜得到下面的意思。
“所以,这次我是想求你一件事,李平安!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什么事?”
“赖布衣不是给过你一根仙骨?”
“你怎么知道?”
“废话,我只是睡着了,姐姐也是有修为的人,外面发生的事情我当然一清二楚”
这玉心不仅能感受到外界还知道自己得了仙骨?李平安猜想,甚至这玉心还可能认识赖布衣等人。
“有了仙骨,身体就不单单是普通人了,虽无修为,但骨血当中已存有灵力,如果你愿意,要你每天在这玉牌上涂一滴血,这样我便可以长存,再加时日我能复原找回肉身也不是不可能的……”
一滴血?
其实对李平安并不算什么难事,可是非亲非故李平安凭什么要帮一个陌生人,还是一缕没什么用处的残魂?
玉心也有些打鼓,但见李平安许久没有作答,不由得有些失望,可就在她以为自己要魂飞魄散的时候。
吧嗒!
只感觉一股温暖的灵气涌入全身,玉心浑身一阵,三百余年第一次又感觉到灵气的滋养。
原来李平安想了许久,还是有些害怕,但玉心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心里不落忍,当即咬破了手指直接滴在了那玉牌上。
一滴,两滴,三滴…
吧嗒吧嗒滴下的血,不一会竟然流出了一股小喷泉滋滋的对着玉牌扑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