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们司徒家没有离婚这一说
没什么好在意的,她告诉自己,可当亲眼看到时,心脏的抽疼骗不了人。
看着他们走近,隔自己两个柜台,琳琅满目的戒指,璀璨耀眼,却伤得她鲜血淋漓。
送戒指吗?原来他们的关系已经到了如此深度?
三个多月来,时不时上个推送,俊男美女,又恩爱又甜蜜。
都说司徒二公子放荡不羁,她想,只是没遇到梁茵茵而已。
一个能让司徒大公子心甘情愿联姻,让二公子送戒指的人,她确实差之甚远。
“姐姐,你也来逛街啊?”
娇软黏腻的声音让她回了神,不知不觉,自己居然来到了两人面前。
她扯出笑容,状若不经意道:“嗯,我好了,不打扰你们。”
苏向云没敢看司徒风,怕看到他淡漠的眼眸,把存留在家里的那点温柔扯碎、淹没。
径直就要走,却被梁茵茵大力拉住了胳膊:
“别啊姐姐,阿风说要送我礼物,你帮我看看哪款合适?”
哪款都不合适,她想这么说,出口的话却是:
“能戴的都合适。”
女人诧异,随即将视线定格在苏向云左手中指上的戒指,纤细的素圈上,一朵镶满碎钻的桔梗花枝悠然绽放。
转头朝男人撒娇道:
“我试试姐姐手上的戒指好不好,我好喜欢这样简单的款式,如果合适,阿风你就给我定这样的。”
“这种戒指有什么好看的,装饰单一,样式老土,这里随随便便挑一个都比这个强。”
男人轻蔑的口吻,让苏向云觉得手上的戒指像是烙铁,烧灼着她的手指。
好像这个婚戒在他眼中一文不值。
“也是,那我先挑一个戴着玩,到时候一定要给我定一个最好的,姐姐,你那个我就不试了。”
梁茵茵笑魇如花,转过头时满脸都是得意。
苏向云合了双眸,故作优雅,转身离开,平静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喜欢什么就去买,养得起你,戒指就不用看了,一个就足够。”
这话如一把尖刀,狠狠扎向苏向云,在男人心中,为她多买一个戒指都是多余。
车上,苏向云缓缓转动手中的戒指,慢慢取下。
除了婚礼那天,她从未见男人戴过戒指,自己却傻傻的,抓着不放。
想把戒指从车窗扔出去,终是舍不得,暂时揣进口袋,眼不见心不烦。
到了老宅,小客厅里的老人头发花白,威严不减,精神奕奕。
戴个老花镜翻看着杂志,见人进来,空下手来。
苏向云打过招呼,蜷了蜷手指,递上那条珍珠项链:
“奶奶,这是特意给您带的,我觉得很适合您,希望您能喜欢。”
老夫人接过看了看,交代管家送到房间,点了点头道:
“不错,有心了。”
拿下老花镜,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示意苏向云过去坐。
“云云,阿风和梁茵茵的事你别放在心上,你才是司徒家正儿八经的二少奶奶。”
老夫人轻拍她的手安慰着,苏向云却只觉喉间卡了根刺。
原来连老夫人都知道。
苏向云垂了眉眼,真诚道:
“奶奶,其实阿风和茵茵应该很相爱,如果阿风恢复单身,两人就能光明正大在一起。”
“胡说八道,我们司徒家啊,可没有离婚这一说。”老夫人疾言厉色。
“当初阿风坚持要和你成婚,你也是答应了的。”
“你们的婚礼,虽然没有大摆宴席,家里也是按照嫡子长孙的规格来办,哪里说分开就分开,嫁进大家族的女人啊,地位比感情重要。”
老太太的这一番话,苏向云虽然不认可,却也不会争辩。
她当初是奔着感情嫁的人,可现在看来,这种想法本身就是错的。
看看老太太一手把持着司徒家的财政,让老爷子的那些情人私生子看脸色过活,或许奶奶说的才是对的。
她一个人傻傻的希望干涸的土地能开出花来,想想都觉得可笑至极。
“我知道了,奶奶。”
晚餐丰盛,苏向云却没吃几口。
离开老宅,刚坐上车不久,只觉车里的味道让人难以忍受,胃里一阵翻涌。
刚下了车,“呕–”的一声就吐了出来。
“夫人,您还好吧?”张欣边给她拍背边关心道。
苏向云趔趄着远离污秽,在花坛边稍坐休息:
“我没事,歇会儿就好。”
明明这么一点路,居然会晕车,这是得有多娇气。
细算,她从结婚后就没好好出过门。
“夫人,我们去医院看看吧?”张欣担心着,女人的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
“不用,拉我起来,陪我走走。”苏向云有些脱力,但心中郁气难消。
司徒风反复无常的态度,梁茵茵傲然自得的神情,老夫人根深蒂固的封建思想,她想离这些远一点,再远一点。
只是这门难进,更难出。
对于她这个妻子可能会与他分开这件事,司徒风相当抵触。
她也反抗过,可男人发起疯来超乎她的想象,至今心有余悸。
至于走法律途径,更是无稽之谈。
司徒家,帝都顶尖豪族,涉政涉商。
上一任家主司徒老爷子过世后,钦定的下一任继承人是从政的嫡孙司徒景。
次孙司徒风则接替老夫人的班,管理着金阳集团这个庞大的商业帝国。
司徒家纵横政商两界,成员不多,却都是人才。
她一个只会点绘画的普通人,拿什么跟人家碰?
离开与否,她身不由己。
缓缓走了一段路,终是有些体力不支,强忍着烦闷上了车。
本以为晕车只是一时的,不久后再次干呕起来,胃部痉挛,浑身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