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小尴尬
我有些低血糖,所以准备了一个小小的包放在课桌里,时常在包里放几粒糖果,时不时会拿出来吃上一粒。
这个包的作用不止装糖果这一点,由于体质特殊导致内分泌失调,我的生理期也十分的不规律,所以我通常也会在包里放上几片“小面包”。
一天课间休息,我伸手到包里拿拿糖果,刚打开一颗放进嘴里,头上传来宴明宇的声音
“吃什么呢?拿出来你大爷吃一点。”
我仰头一看,不知道宴明宇什么时候从外面进来站在了课桌旁,我们俩自从他不再捉弄我之后,一直保持着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井水不犯河水的态度,我不影响他睡觉,他也不影响我学习。也不知道他今天哪根筋搭错了,竟然开口跟我说话问我要东西吃。不是我不想给,事情就是这么巧,我嘴巴里确确实实是最后一颗。
我嘴里含着糖果,有些含糊不清的告诉他
“没有了。”
他不信,颇有些不满的说
“小气鬼,一颗糖果而已,大不了以后还你就是了,拿来。”
“真的没有了,最后一颗。”
“我看见了,你的包里还是鼓鼓的,里面肯定还有东西。”
我很无奈,叹了口气告诉他
“这不是糖果,是别的东西。”
他又较上了劲
“别的什么东西?”
我一时语塞,支支吾吾的说
“是。。。是。。。”
“是什么?”
“是女生用的面包。”
“女生吃的面包我也要吃。”
我一口老血差点就喷在了屋顶上,十分明确的告诉他,这不能吃,也不知道这小子是真的傻,倔脾气蹭蹭往上冒,大概是觉得我明明有东西偏偏骗他说没有了,接着说是“面包”但是又不给他吃,把他急的,眼疾手快的一把把我的小包拿走了。
我站起来就要抢,但我实在是高估了我的实力,他随意的举起手,我就怎么也够不着,我一直蹦,一直跳,嘴里叫着
“还给我!快点还给我!”
着急着去抢包,却忽略了我们两个人此时的状态是面对面站着,我努力的蹦起来抢包,而他努力的举起手,在其他同学的起哄声中,我才突然意识到 ,我们挨得很近,跳起来的间隙肢体还发生了轻微的碰撞,两个人此刻的姿势亲密又暧昧。
我站着不动,手还悬在半空中,仰着头,宴明宇的脸清晰可见,周围的起哄声不绝于耳,时间仿佛在那一秒突然定格。血液一时间涌向我的脸颊,耳朵,微微发烫。
我悻悻的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宴明宇用手碰了碰自己的鼻子,也坐了下来,把包丢给了我,说了一句
“还给你!小气鬼。”
我无力反驳,但不知道是不是坐一起的时间长了,我的神经也跟着一起搭错,我接下来做了一个惊人的举动。我把包递给他,说了一句
“给你,你拿去吃吧。”
宴明宇半信半疑的接过包,脸上一副胜利的得瑟之色,得意洋洋的拉开了包的拉链,接着,拿出了粉红色包装的“面包”,蹙着眉一脸疑惑端详了一会儿之后,慌慌张张的把东西塞进了包里,像拿了烫手山芋似得丢给我。
看着他惊慌失措的表情和通红的脸,实在是太搞笑了,哈哈哈哈哈。
我也是第一次发现,一向吊儿郎当的宴明宇也会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星期五,是我生理期的第二天,也是身体最不舒服的一天。一整天上课我都处于一副无精打采的状态。
好不容易熬到了最后一节课,因为今天下午学校安排在我们班开展一堂公开课,由有优秀班主任称号的熊老师主讲,校领导及其他班级的老师旁听。
中午老师就通知同学们下午统一穿制服,不得迟到不得无故缺席,并且拿出最好的状态和精神面貌别给班级丢脸。
天气已经转凉,我们的秋季制度女款是酒红色的外套加白色衬衣和裤裙,版型偏修身,不像运动款的一样宽松能遮住臀部。
上着课,我的肚子就隐隐作痛,我能感觉无数股热流从我身体里涌出。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我会弄脏我的裤子。
一是身体的不舒服,二是因为旁边坐着其他班级的老师,我的精神高度紧张,注意力也无法集中。
老班的课他很喜欢叫人起来回答问题,或者说一下自己的理解和看法。
一节课我一直祈祷他不要提问,提问也不要叫到我的名字。可怕偏偏什么来什么。
他叫到我的名字,让我这个语文课代表说一下我对这篇课文的理解。
我缓缓站起来,余光中看到我的凳子鲜红一片,我的顿时大脑一片空白,不知如何是好。
宴明宇似乎也发现了这个问题,他移动了一下椅子,靠近我的位置一些,侧过身背对着我,一只手撑在桌子上手掌托着脸,一只手搭在了椅子上。
如果在平时,这个姿势看起来像在装酷耍帅,但是这一刻在我看来他的身体加上宽大的外套像一张帘子,把我和外界隔离开来,我的左边和身后是墙,右边是他,我完全脱离了别人的视线范围。
我迅速调整了一下心态,差强人意的回答了班主任的问题,得到肯定后,迅速坐了下来,坐下来的我松了一口气。
这一刻,我感觉有个人保护了我小小的自尊,让我不至于那么难堪。
公共课结束,大家开始收拾东西放学,钱满满约我一起下楼的时候我推脱说还有个笔记没做完,让她先走,实则想等大家全都走了再回宿舍。
平时一下课就迫不及待跑出去的宴明宇今天出奇的慢,一直在书箱里慢吞吞的找东西没有走。
等到人都走的差不多了,他脱下了自己的外套扔给我
“穿上吧!别感冒了。”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我看着窗外阴沉沉的天下着淅沥沥的小雨说
“你穿上吧!回去骑车会冷的。”
他只回了我一句
“爷我血气方刚会怕冷?开什么玩笑。”
我脱下了自己的外穿,穿上了他的,一件衣服穿在他身上把他衬得身姿挺拔,长手长脚,而穿在我身上竟然手没伸出来,宽宽大大的遮住了我的半条大腿。
外套我穿到宿舍就换了下来,犹豫了一下把它带回家去清洗,再偷偷的晾在我的阳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