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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伍里镇的私塾先生

一个用黄土砌起的围墙院子,在院外有个孩子正被夫子罚站。

隔着墙听着里面的夫子领读和孩子跟读的声音。

“人之初,性本善。”

“人之初,性本善。”

“性相近,习相远。”

“性相近,习相远。”

……

私塾在漏巷里的杏花巷的尽头开设,来的学生不分漏巷和天街的高低贵贱之分,教书先生对待谁都一样,没有差别。

若是有人来找麻烦,觉得他教的不好,可以把孩子领回去。

听伍里镇里的人说过,这先生是个很了不起的人,至于此人来历也无人关心,只是听说过是什么书院派下来的。

教书这一块还真没话说,不要丝毫好处,只要来学习的,全都照收不误。

说起私塾为什么开设在杏花巷也无从查证了,因为几百年前就已经存在,听伍里镇的老人讲,每六十年会来一个教书先生。

伍里镇的老瞎子倒是知道这个私塾先生还有半年就满一甲子。

因为没有人关心一个教书先生的去留,也没有人关心一个教书人的一生。

从伍里镇门头向里走半里路就是一个十字路口,向东走就是天街的三条小巷,向西就是漏巷,漏巷原本是叫漏巷街,但随着时间和一个文圣的影响,把漏巷街的街去掉只留了漏巷两字。

漏巷里还有几条小巷,破锣巷是在伍里镇的西北端,背靠大山,也是伍里镇的祖山,而天街的最东边也靠的是祖山相邻的小山,最北边有一条河流其根源不祥,但伍里镇祖祖辈辈都是靠这水养活了一代又一代。水分两端,沿山而流最终汇于伍里镇门前的伍里河一直向南流去。

而漏巷里的杏花巷就在西边的一处山脚下,离伍里镇的元宝街有两里地左右,其中也要穿过一些农田,杏花巷也就是给去私塾的路起个名字而已,因为杏花巷就只有一座私塾,没有其他的人住在这里。

学生每次都会穿过这片农田,也见证这片农田的主人们的辛苦劳作,每一年景色都不一样,伍里镇的农人在田地里干活,其中也有是这群孩子们的父母,这些孩子们也见证着自己每一粒米的诞生。

现在正值早稻的播种,有些农人光着脚踩进泥土里,然后撒着最先准备好的育苗种子撒下去,这撒也讲究方法,不能让其都在一团,不然到时秧苗存活较少,如果太稀,那也不行,倒是候饭都没吃的,这撒也得均匀,有经验的老手撒育苗种子跟撒渔网一般,一手抛出呈一种扩散的网子一样。

还有部分农田的耕地还没整好,正借着各自有些交情的邻里的牛来耕作,以此加快进度。

农人们在田地里劳作,学子在学堂读书,有时农人忙累了就到田地旁的大树底下乘凉,然后闭着眼,听着不远处传来的书声琅琅,也会念上几句,当然大多的孩子是没有机会去学堂里读书识字,因为伍里镇没有那个读书能不吃饭的,一般读到会认识些字或者写些简单的书信就可以了,不会让孩子上多久私塾。

教书先生也不在意这些,因为伍里镇的民风就是如此,来读书的孩子能学完一整本《圣言》的已经都是极少数人。大多学到会识些字就被父母拉回去帮忙,招呼家里的事情。

毕竟人也要吃饭不是。

倒是天街的几个孩子能够一直读到弱冠之时,那个时候的他们也已经学完了《圣言》《四书》与《五经》,当然,漏巷的孩子也有聪慧的孩子,但奈何过于顽劣。

就比如门外罚站的李二牛,这孩子倒是聪慧,但下河摸鱼,上树掏鸟窝,上课睡觉,欺负同窗等等一些事情都发生在这个孩子身上。

课堂内,夫子正在解说有关《圣言》中的一段。

陈铁柱倒是心不在焉,看着自己木桌上以前刻的小人,无聊的发呆,又看向木窗盯着的那棵李树,再等三个月应该成熟了,到时候先生会给谁吃呢?

突然有个脑袋出现在窗户旁边,偷偷露出一小半头,把陈铁柱吓得一跳,惊呼一声“我去,有鬼”

这下把正在讲课的先生也吓了一下,课堂有人在使劲憋笑,连坐在旁边的王金水都在捂着嘴,憋的那白乎乎大脸通红一片。

陈铁柱,再看窗边时,竟是那李二牛在装神弄鬼作弄自己。

讲课的先生脸沉了下来,大家都知道,你打瞌睡可以,上课迟到没关系,但当先生在讲圣人之言的时候不能打断,除非你有异议。

上一个也就是李二牛,上课睡觉说梦话,打断了先生,结果就是挨了三下板子到外面罚站去了,这也是先生最严厉的惩罚,先生说了“三下不多不少,不能听课才是最大的惩罚。”

大家都不明白为什么挨打了不是严重的惩罚,而是听不到课才是最严厉的惩罚。明明挨打了才是最痛的,听课还是不是一些大道理,听与不听都没有关系。

“陈铁柱,你来说说,我刚刚讲的你可知道,又做何解,如果回答上来不做惩罚。”夫子坐在学生的最前面,捋了一下胡子,然后把书放在桌子上,严肃的问道。

陈铁柱看向旁边的王金水,然后心想算了,要是王金水他哥哥王金山估计还有救。

王金水倒是不在意,反正他自己知道不聪明,但还是明白,如果回答的好还没事,但回答的不好,自己是不是就完了,要是万一被先生知道自己帮忙那更糟糕。

果不其然,陈铁柱挨了三下戒尺,然后出去和李二牛站在一起了。

李二牛看到陈铁柱苦着脸,估计先生三尺有点疼。

两人一时无话,就这样站着。

李二牛可是个闲不住的主。

“喂,铁柱,我带你去摸鱼,去不去,咱们三七分”李二牛问着铁柱。

“不去,上次害我裤子被水冲走了,你说让我等你一下,你去家里拿条裤子,结果还是王金水看到我没裤子,帮的我”

“那不是我有事忘了嘛,这次不一样。”

“你忘了?你自己当时在干嘛?海清和浩东都跟我说了,你吃着原本要分我的几条鱼,却被你烤熟了,还说着我在那里没穿裤子傻等着,你还是去骗二狗,这事情他爱干。”

陈铁柱知道跟他翻旧账没有用,但还是要一吐为快,自己也想像老乞丐说的侠客一样,快意恩仇,但可惜自己不会武功。

“哎,那是杨海清和葛浩东在骗你,我是那样的人吗?”

李二牛看着陈铁柱

陈铁柱看着李二牛

“我像吗?”李二牛再次问道

陈铁柱看着李二牛

“你真厉害,请问你的脸是什么做的?”

“肉呀!怎么你的不是?”

陈铁柱竖着大拇指,得。今天说啥也不去。

李二牛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了,但人的脸是肉做的呀!难道不是?如先生说的一样,奇了怪哉矣!

就这样李二牛有一搭没一搭的跟陈铁柱聊着天,大多时候都是李二牛在说,陈铁柱一脸嫌弃,李二牛也不在意,还时不时的通过窗户看萧青枣,当看到萧青枣指了指课堂前面。

李二牛顺着手指的方向望去,先生没在!

李二牛知道,晚了一步!

果不其然,先生拎起李二牛的耳朵,疼的李二牛直呼“先生,轻点轻点,学生知错了,学生再也不敢了……。”

听得陈铁柱是一脸嫌弃,这厮嘴咋这么能说,这家伙的嘴有哪些是真的?这些事情也不止发生一次了吧。

……

学堂放学后,学生们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有的在河边两岸跳来跳去,有些湿了半只脚,然后旁边的朋友就哈哈大笑,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但落水者也不恼,一起乐乐呵呵的继续玩着。

读书的女孩只有四人,萧青枣、张美琪、徐金金和王春燕四人聚在一起聊着天说着王家铺子的心仪之物,那个发簪多好看,或者那个丝绸的颜色适合做什么,其中徐金金倒是很少说话,但不影响四人的关系,毕竟十岁的孩子没有多少人情世故。

李二牛和陈铁柱再加上王金水三人跟在其四人身后,李二牛倒是一直说陈铁柱不仗义,说之前如何如何帮陈铁柱……

私塾学堂里

日落黄昏时,人老如枯骨。

这位夫子还是跟以前一样,收拾着课堂里的竹简,一遍一遍的擦拭,直到自己累了才罢手,然后对着身后拜了拜。

这个课堂的最前面的墙上有一个挂图,是古之圣人,《圣言》也是出自这位圣人之手。

图上的圣人依靠青松卧躺在一块青石之上,面前有三人跪坐听课,圣人表情和善,衣着朴素,微微张口,好像在讲述着什么,跪坐的三人是圣人最得意的弟子,表情肃穆,认真聆听先生的道理。

也是这位圣人将仁,义,礼,智,信,忠,孝,悌,节,恕,勇,让!

这十二圣字将人族带领到如今掌管天下的现状。

夫子已经在这里授业解惑五十九载有余,还有半年不到便是离开这里去往外面,也不知来者是谁,想着想着便也不想了,还是三餐四季是人的一生。自己到了这里也离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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