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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小鬼难缠

直到小媳妇的人影完全消失,赵邪才推开玻璃门,走进了店里。

见到赵邪,张练练没有问赵邪是怎么应付警察盘问的,忙不迭向他讲述中午发生的怪事。

然后……

“那黑衣僵尸,老板你有办法拿下吗。”

张练练突然觉得自己问的有些多余,僵尸没有灵魂,阴差可管可不管。

何况赵邪还是个“新手”,更不能主动找“事。”

赵邪还在想小媳妇背上亡灵的事,没有理会张练练。直接坐上摇椅。

张练练尴尬地笑了笑,从残香上面解下绑着的发丝,把“刘妈”的亡魂提到赵邪面前。

小苍蝇还在嘤嘤嘤的叫着。

赵邪心情不好,直接打开地狱之门,把她给丢了下去。

地狱之门关闭,一沓冥币掉在了方桌上。

这些冥币,是死者留下的路费,会被张练练再卖出去,换成人民币以供店里的日常。

想要多挣钱,就必须要有足够的游魂主动找上门来。

黑衣僵尸竟然在蓝荷桥壹号门前吞噬亡灵,这明明是断人财路。

你说赵邪的心情怎么会好。

“你知道那小媳妇是哪里人吗?”赵邪点了一支烟问。

张练练想了想说,“好像是沙河村的,长的还挺好看的。”

赵邪知道她想多了,也不点破,吐了一口烟雾后说,“她身后伏着一只小鬼,你就没看到?”

这个,张练练还真是没有看到。

但她给自己找了个开脱的理由,“也许是我被她说的话给震到了,所以就没有往她身上细看。”

“这让我很好奇,什么样的话能震到一个走阴人?”

“老板……”张练练突然放低声量,“她说,她们村有一家六口突然离奇死亡,我觉得这事不简单。”

张练练故作神秘,搞得就像对暗号接头的特务。

赵邪反而往摇椅上一躺,连眼睛都闭上了。

自从再世为鬼,赵邪觉得自己已不像生前那样努力,变的懒散颓废了。

他有时候都开始怀疑,是吴友身体影响了自己的灵魂,还是自己的灵魂影响了吴友的身体。

——其实这些已经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现在只想躺平。

离奇死亡,警察自会介入调查,而死者的亡灵也会自动找上门来,让自己送他们上路。

张练练见自己的话不但没引发老板的上进心,反而彻底躺平,不免有些失落,但还是忍不住说,

“老板,背伏在小媳妇背上的亡灵,你也说是个小孩了,他未必会自己找到蓝荷桥壹号来。”

赵邪躺在摇椅上,动都没动。

张练练想了想又说,“那离奇死亡一家六口的亡魂今天本已聚集到附近,等到深夜好进店,却被黑衣僵尸给吃了,为什么会有一个小孩成漏网之鱼呢?”

赵邪慢慢睁开眼睛,然后又坐直身体,他也觉得这事诡异。

但是,作为曾经的警察,第六感告诉他,一旦介入,便会麻烦多多。

他刚想再次躺平,就见小道士李真推开玻璃门,走了进来。

“吴老板,有没兴趣陪贫道走一趟?”

“不想……”赵邪直接拒绝。

赵邪用脚趾头都能想到,李真一定是受邀去沙河村,为那一家六口作法超度。

他指了指张练练,“你去,把那小鬼用发丝给绑回来,实在不行就让小道士给他来个魂飞魄散。”

一旦魂飞魄散,就会永远消失。

真黑!张练练在心里给自己老板点了个赞。

……

棘阳风俗,称超度亡魂的道士为道士仙,会一整夜守在灵前,在第二天引幡出殡。

按赵邪的思路,张练练不会太久,一个小鬼而已,会有多大的能耐呢?

事实上他错了。

晚上十点多的时候,小道士开车把张练练送了回来。

那小鬼张练搞不定。

张练练说那小鬼伏在小媳妇背上,她拉不出来,而且看样子,小鬼竟然有挤占小媳妇身体的意思。

这说明,他在和小媳妇的灵魂抢占她的身体。

张练练担心,自己要是用强的话,怕把小媳妇的灵魂给拉出来,反而会助了小鬼一臂之力。

“老板,这得你亲自出马。”张练练说。

作为阴差……

赵邪没有理由再躺平,只好坐上小道士的轿车再去沙河村。

死亡的六口之家住在村的最西边,和其他人家有段距离,显得有些孤单、另类。

虽然说这一家死的有些离奇,但也是有迹可循的。

小道士李真听一位帮忙的老汉讲,在出事前,这家姓刘的人家,曾发生过一些无法解释的诡异事。

他家水缸的水总会莫名其妙的消失。

一滴不剩。

开始的时候,这刘家人也怀疑是水缸漏水,便把水缸翻了个底朝天。

水缸完好无损。

这种现象持续了有十多天,中间曾有一个年轻人来过他家,发生了争吵,最后被赶了出去。

……没过几天,这刘家儿子儿媳,公公婆婆,孙子孙女便离奇死亡。

“据村民描述,那个年轻人姓吴,名吴友,好像是你耶!”小道士看了赵邪一眼。

“我不记得我来过,也许是同名同姓。”赵邪面不改色,云淡风轻。

但他心里已断定,那个“吴友”一定来过。

这就是黑衣僵尸找上蓝荷桥壹号的原因。

月黑风高,天气阴沉。

沙河村除了死去的刘家还有灯光,全村都陷入了黑暗之中。

刘家院中央拉扯了一块红绿条纹的塑料布,下面摆放着四大二小六具棺材,前四后二。

一只凄惨惨的白炽灯,六具黑漆漆的松木棺。

每具棺材下都放了一盏油灯,长明牵引,安心上路。

长明灯一旦点燃,只能在出殡前才能熄灭。

若是中间灯灭,恐怕会引起尸变……

诡异的是,六盏灯已灭了五盏,唯有左首一具小棺木下的那盏,灯火摇曳,闪烁不安。

没有人看护油灯,也没有人守灵。

除了六具棺木,刘家灵前连“鬼影”都没有一个。

要不是五个灵魂已被黑衣僵尸给吃了,这后果简直不敢想象。

“刘家没有亲友,村长也曾有让几个年轻的村民在这守夜,估计村长前脚走,他们后脚都撤了。”

小道士李真也很无奈,这些人在他去接赵邪之前都还在的。

果真是人在人情在,人死两分开。

但也有可能,刘家人在沙河村人缘不咋滴。

千年铁门槛,一杯土馒头。

无论生前贫穷富贵,死后啥也不是,甚至连一个燃长明灯的人都没有。

………

唯一还亮着的油灯也忽明忽灭,这说明小媳妇的时间已经不多,一旦被小鬼夺魄成功,后果难以预料。

小媳妇的家在位置上算是离刘家最近的,中间只隔了块旱地,一洼水塘。

水塘早已干涸见底。

二人在一栋二层砖木结构的小楼门前站住。

“就是这了……”李真说。

夜色中,大门上鲜红的双喜字在黑暗中分外刺眼。

–闪着诡异的红光。

“她们家有哪些人在?”赵邪问。

“只有她和她婆婆住,男人在新婚不久便出去打工了。”

黑暗中,赵邪看不清小道士的表情,但听出了他声音怪怪的。

其实这不难理解……

两个年轻的男人,在深夜来敲家里只有两个女人的房门,而且其中一个还是新婚的小媳妇。

虽不是寡妇门前,但却难免有瓜田李下之嫌。

赵邪犹豫了。

李真却突然说,“吴老板,我现在想想,虽然刘家已经绝户,但毕竟我还是收了钱的,虽然说是村长给的……”

“所以呐……”赵邪。

“所以我应该去给刘家守灵,这是我一修行人应该负有的责任呢。”

李真说着话便转身离开了,只留下赵邪在小媳妇门前凌乱。

…………赵邪。

赵邪伸手敲门:一下,二下、三下、四下,五下……十下。

他本是个很有涵养的人,并没有用拳头,只是用手掌在拍。

手掌也没用太大的劲,但拍门的声响还是惊动了一条深夜失眠的土狗,汪汪的叫了两声。

也许是没有引起同类的共鸣,这条土狗只叫了两声,便闭了嘴。

这婆媳俩睡性还不是一般的大啊!

赵邪暗暗加大了拍门的力度:啪……

门分两扇,竟然没有上栓,被赵邪给拍开了。

堂屋里跟外面一样的黑,赵邪没有马上进去,他在想小媳妇是睡楼上还是楼下。

–是该叫醒她们,还是乘小媳妇熟睡,悄然的摸进去?

突然,赵邪看到,黑暗的堂屋内有双眼睛正看着他。

亮晶晶的尤如天上的星星。

赵邪倒吸一口冷气,不由后退了几步。

“啪”电灯被人打开,堂屋里顿时亮了起来。

坐在沙发上的小媳妇,痴痴的看着站在门口的赵邪,就像是在等她风雪夜归的丈夫。

赵邪曾脑补过无数个场景,就是没想她会用这种方式来“迎接”自己。

穿着睡衣坐在沙发上的小媳妇,此时忽然歪了下脑袋,说,“小哥哥,你找谁?”

声音稚嫩脆亮,分明是一个小男孩的口气。

赵邪不再犹豫,径直朝她走了过去。

他看到,一个小孩从小媳妇的背后露出了半个头,还对他眨了眨眼。

模样还挺调皮。

“哥哥来送你上路,你要听话哦。”

小媳妇眼中露出了警惕,看着走近的赵邪,突然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妈,你快醒醒,咱家来坏人了啊,妈……”

小媳妇冲着旁边一间房屋大喊大叫,已不再是小孩的声音。

“调皮……”赵邪伸手抓住小媳妇的肩头,往外一用劲,竟然没有拉出来。

一个老太婆从房间跑了出来,手里还拎着一把扫帚。

她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一个年轻的男人正抓着自己儿媳的睡衣,似乎,正准备……

天啊,这都是啥世道啊!

她举起扫帚打在了赵邪手臂上,“畜生,放开我媳妇。”

赵邪吃疼,手一松,小媳妇惨叫便要往老太太出来的那间屋里跑。

我艹,这小鬼还真特么难缠。

老太太挥舞着扫帚,对赵邪劈头盖脸一顿猛抽。

赵邪心里烦燥起来,闪身让过扫帚,把老太婆推倒在沙发上 ,“老人家,去边上呆着去吧!”

上前一脚踢倒小媳妇,伸手抓住了小鬼的脑袋,用力……

小鬼头被赵邪抓住,却不甘心就此放弃小媳妇的身体,拼了命和赵邪对抗。

眼中露出了乞求之色。

赵邪不为所动,一脚踏上小媳妇的后背,再次用力,“乖,听话。”

小鬼忽然张嘴,一口咬在了赵邪的手腕的鬼脸上。

小鬼不是实体,并没有对赵邪造成伤害,却触动地狱之门。

鬼脸形的光环由小变大,地狱之门开启……

一声凄厉地惨叫,小鬼终于脱离小媳妇的身体,被赵邪提在手中。

“阴阳就此分,奈何桥可渡。”赵邪把小鬼投了进去。

地狱之门关闭。

一小沓冥币掉落在地上。

苍蝇腿小也是肉,赵邪捡起冥币转身就走,刚才的一声惨叫,凄厉响亮,他担心惊动其他村民。

一个满眼惊恐的老太太,一个衣衫凌乱、昏迷在地的小媳妇,这场景就是赵邪有一百张嘴,也无法给自己开脱。

黄泥巴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

赵邪对老太太说了声“打扰了”便向门外走。

老太太却在这个时候跳了起来,拎着扫帚追了出去。

“你个遭雷劈的畜生,祸害我媳妇我跟你拼了。”一路追骂赵邪到水塘边上。

赵邪忽然转身架住她高举的扫帚,冷静的说,“你看到我对她做了什么?”

这一问反而把老太太给问住,除了“踢打”,赵邪好像并没有做过畜生之事。

“你家现在房门洞开,灯光亮堂,就不怕有人剩虚而入吗?”赵邪提示她。

对比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村里那些单身汉似乎更危险些。

老太太一琢磨,赶紧扔了扫帚,转身就往回跑…..比兔子还快。

这世上,人比鬼更难缠。

赵邪点了支烟,向刘家走去。

刘家,那具小棺材下面原本忽明忽暗的油灯,灯芯陡然一闪,便不再摇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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