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響起警笛的聲音,那是妄念在裝暈的時候,報的警。
聽到聲音那一刻,妄念用腳把地上的繩子挑起來,扔向張周明,道:“你們逃不掉,識相點就自己把自己綁起來,如果要讓我親自動手……”
妄念指了指牆上掛著的男人。
張周明和同夥嚇得直哆嗦,互相搶著把自己捆綁起來。
妄念笑了一下,“真乖。”
張周明和同夥,再次看到妄念的笑容,差點嚇尿出來。
妄念把地上暈過去的小男孩撈起來,兩個手指併攏,放在小男孩的脈搏上探聽了一會兒。
再飛快在小男孩身上點了幾下,隨後咬破手指,用血在小男孩的臉上迅速畫了一個符咒,再念動咒語。
一縷光從妄念結印的雙手指尖,飛出去,進入男孩的眉心。
一股黑氣從男孩身上鑽了出來,然後消散在空氣中。
小男孩的臉色肉眼可見地好了起來,就連唇色都紅潤了許多。
小男孩虛弱地睜開眼睛,剛好看到妄念的臉。
妄念捏了捏小男孩肉乎乎的臉蛋,道:“等會警察叔叔會來接你,你跟著走,讓警察叔叔帶你找到家人,以後不要自己賭氣從家裡跑出來了,知道沒?”
小男孩扯住妄念的衣服,聲音虛弱,“仙女姐姐。”
妄念把小男孩放在地上,在警察推門進入的那一刻,翻窗從二樓跳了出去。
她本來想留下來領獎金。
司機五十萬,同夥五十萬,頭目兩百萬,加起來三百萬。
但是……
那小男孩叫陸錦鑫,是陸池辛的侄子。
她如果要留下來拿獎金,就一定會留下個人信息,接著一定會被陸家人敲鑼打鼓地感謝,然後不可避免地跟陸池辛產生更多的接觸。
按照狗血劇情的尿性,她有預感,自己要是跟陸池辛產生更多接觸,一定會出事的。
三百萬,還是港城首富資產,孰輕孰重,她還是分得清的。
妄念含淚告別了自己辛辛苦苦差點到手的獎金。
不過,也不算是毫無收穫。
在她救下男孩,在她從危樓出來,警察破門而入,救下男孩的時候。
男孩頭頂出現過的那串數字:888888,化成功德值,進入了她體內。
大量功德進入體內的時候,妄念有一瞬間,感覺自己的肉身都變得更輕盈了些。
……
她從危樓裡跑出來,到了外面,打不到車,只看到一輛孤零零被推倒在路邊的共享電動車。
還是一輛沒電且坐墊被競爭對手深夜摸黑出來劃爛的車。
妄念在走路還是修車之間,選了後者。
如果有符紙和硃砂,她直接就能貼一張還原符把車子短暫還原回到剛出廠時候的性能,但此刻前不著村後不著店,走路去酒吧街也要十五分鐘。
妄念腰疼不想走。
妄念把電動車扶起來,準備看看能不能用的時候,瞥到旁邊的電線杆上,貼了一張黃符紙。
鬼畫符一樣畫了一隻麒麟。
雖然很潦草,但模糊還是能辨認出來是隻單角的麒麟。
雖然畫符的人沒有靈氣,這符紙也是廢紙,但妄念倒是能讓它動起來。
妄念小心翼翼把符紙撕下來,貼在共享電動車上,然後飛快結印,默唸咒語。
一道光閃過後,一隻單角麒麟從符紙上跑出來,附身在車上。
妄念坐上車,做出開車的姿勢,叫了一聲,“走。”
車子搖搖晃晃開了起來。
之所以搖晃,是因為畫符的人,本來就抱著隨便畫畫的態度,不但把麒麟畫成了獨角,還是隻四肢長短不一的麒麟。
跑起來,一高一低,搖搖晃晃。
但總體也比走路強。
田邊挖紅薯的老人家,抬頭的時候,剛好看到這一幕,用力揉了揉眼睛,以為自己撞鬼了,嚇得跌坐在鬆軟的泥地裡。
……
與此同時。
格林美會所,某VIP包廂裡。
陸池辛正在長椅沙發上坐著,旁邊跟著幾個保鏢,還有聞風趕來的陸池辛的發小顧越謙。
會所的經理,點頭哈腰一個勁地搓手道歉:“陸總,真對不起,我們這裡的監控昨晚不知道怎麼回事,壞了,現在還在緊急維修中。”
經理也是一個頭兩個大,一直都好好的監控,怎麼偏偏昨晚壞了。
壞就算了,怎麼偏偏得罪了眼前這尊大佛。
這下好了,他別說工作能不能保得住,能不能活著見到明天的太陽都未知了。
陸池辛陰沉著臉。
旁邊經理只能朝著顧越謙投去求助的眼神。
這經理現在是顧越謙堂妹的對象,他沒法不理。
顧越謙看著陸池辛那張黑沉的臉,硬著頭皮坐下來,道:“陸哥,昨晚發生什麼事了?你現在大動干戈是要找人嗎?找什麼人?具體怎麼個事,你先說清楚,然後讓經理去問昨天上班的工作人員,這麼多人,總該有一兩個長眼睛的,說不定就找到了。”
陸池辛臉更黑了。
他能說嗎?
他被一個不長眼的女人下藥了,甚至還不知道對方長什麼樣子。
早上那個女人離開之後,陸池辛冷靜下來之後,努力回想過。
雖然沒有證據,但那個女人並不能完全洗清嫌疑。
但他反應過來,派人去追的時候,那女人早跑沒影了。
去追的人,只查到她打車離開之後,去了距離市中心很遠的邊緣地區的一處破爛居民樓裡。
但裡面十分雜亂,保鏢進去之後,根本找不到人。
自此,那女人的行蹤便消失了。
陸池辛想到了昨晚喝酒的會所,結果來到這裡,卻被經理告知昨晚的監控壞了。
壞了?
陸池辛砸碎了酒瓶子。
“砰!”
“全部滾出去。”
陸池辛暴怒發脾氣。
經理誠惶誠恐,保鏢率先離開。
顧越謙拉著經理也走了。
誰都不能惹暴怒中的陸池辛,準沒好果子吃。
過一會兒,陸池辛的手機響了。
他本來不想理,往嘴裡懟了一瓶酒,仰頭的時候,領口下滑,露出了脖子下面的咬痕。
電話響到停止後,馬上又響起第二遍。
一般不會有人敢給他打這麼著急的電話,除非有事。
陸池辛拿起手機,扯開了衣領子透氣,露出的喉結性感而魅人,看到來電顯示是大哥陸亦閬的電話。
“什麼事?”陸池辛接通電話。
“陸錦鑫被綁匪抓了,剛被警方解救,現在需要親屬去領人,我在外地拍戲,爸媽還在國外,爺爺奶奶還不知道這件事,你去帶他回來吧。”陸亦閬的嗓音比陸池辛的更低沉一些。
低沉且冷漠。
明明自己的兒子被綁架了,但從他嘴裡說出來的時候,彷彿在陳述一件事不關己的事。
“大姐呢?”陸池辛從口袋裡拿出純白色的手帕,擦了擦手上沾到的紅酒。
“她們一家三口去外地玩了。”
“知道了。”陸池辛直接掛了電話,起身的時候,隨手把髒了的手帕扔在了桌面上。
……
陸池辛到警局的時候,陸錦鑫正坐在沙發椅上,懷裡還抱著一隻玩偶,旁邊的女警在耐心地哄他說話。
但陸錦鑫全程緘默,一句話都沒說,甚至女警給他牛奶,他也不曾張嘴喝一口。
直到陸池辛出現,陸錦鑫才忽然從沙發上跳下來,小跑著到陸池辛身邊,然後向陸池辛張開雙臂。
陸池辛注意到他臉上像是符咒一樣的東西。
女警解釋說:“我們到的時候,他臉上就多了這樣的東西,我們想給他擦臉,順便檢查一下,但都被他拒絕了,他不讓我們碰。”
陸池辛把陸錦鑫抱起來,修長的指尖,輕輕落在陸錦鑫俊俏的小臉蛋上。
陸錦鑫對上陸池辛的眼睛,軟糯糯地說:“仙女姐姐畫的,姐姐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