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上前一步,恭敬回道:“回大小姐,新婦嫁過來這幾日,三公子多次找她麻煩。還言語嘲諷,說她高攀了顧家。三夫人也試圖誣陷少夫人院裡的丫鬟偷東西。”
顧凝安聽聞,柳眉倒豎,眼中閃過一絲寒光:“這三房,真是越發不像話!欺我大房無人?”
顧凝安稍作思忖,心中已有了主意。她喚來心腹嬤嬤,低聲吩咐道:“你去尋幾個手腳利落的婆子,明日一早,等顧逸辰出門,在那條他常走的僻靜小巷候著。等他路過,就把他攔住,把他打上一頓,但是切記別傷了筋骨,只是讓他受些驚嚇、吃點苦頭,好好長長記性。”
嬤嬤領命而去,心中暗自思忖,這三公子怕是要倒黴了。
第二日清晨,顧逸辰如往常一般,哼著小曲兒,大搖大擺地走在那條熟悉的小巷中。他絲毫沒有察覺到,幾個黑影正悄然從角落裡圍了上來。
突然,幾個黑衣人從兩側竄出,將顧逸辰的去路堵得嚴嚴實實。顧逸辰一愣,隨即喝道:“你們是什麼人?為何攔住本公子的去路?”
為首的人冷笑一聲:“喲,顧三公子,平日裡不是挺威風的嗎?怎麼,這就不認得我們了?”
顧逸辰還沒來得及反應,一個黑衣人猛地伸出腳,在他面前一絆,顧逸辰猝不及防,向前撲了出去,狼狽地摔了個狗啃泥,臉上沾滿了塵土。
“你……你們敢打我?知道我是誰嗎?”顧逸辰掙扎著爬起來,又驚又怒,滿臉漲得通紅。
“我們當然知道你是誰,不過是個紈絝罷了!”另一個黑衣人一邊說著,一邊朝他身上潑水,瞬間,顧逸辰的衣衫被潑得溼透,寒風一吹,凍得他瑟瑟發抖。
顧逸辰又氣又怕,想要衝出去,卻被黑衣人團團圍住,只能任由他們推搡、戲弄。過了好一會兒,黑衣人似乎玩夠了,才罵罵咧咧地散開,消失在小巷的盡頭。
顧逸辰灰頭土臉、渾身溼漉漉地趴在地上,像一條死狗一般。
他平日出門玩都是揹著母親和祖母的,所以根本沒帶小廝。他從地上爬起來,偷偷摸摸地準備回家,怕被別人看到他狼狽的樣子。
只是千防萬防,走到家門口附近,還是看到了一個熟人。
他的狐朋狗友周靖軒,正要來找他出去玩,一看到他就問道,“哎呦,顧公子,這是跌到溝裡了,怎麼弄得這麼狼狽?”
周靖軒一開口,門房也跟著看了過來,這才發現,門口那個髒不拉幾的乞丐似的人,不正是自家的三公子嗎?
門房趕緊迎了上去,“公子,您這是怎麼了?”
顧逸辰氣不打一處來,門房知道了,豈不就是府裡的人也知道了?
他冷哼一聲,“不該問的別問。”接著,也不理會周靖軒,直接風風火火回了後院,反正這人是丟定了,還不如趕緊換身衣服呢,他要凍死了。
京城的秋天還是有些寒意的。
還沒來得及換衣服,孫氏已經收到了信,急匆匆地趕到了他院子裡,一看到他這副模樣,頓時心疼得眼淚奪眶而出:“這是怎麼回事?是誰把你打成這樣?”
顧逸辰委屈得眼眶泛紅,將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孫氏聽完,氣得暴跳如雷:“這還了得!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有人欺負我兒子,我定要揪出這些人,讓他們付出代價!”
旁邊的丫鬟默默在心中腹誹,最近聽到這句話的頻率格外高啊。
顧凝安得知此事後,心中暗自冷笑。她知道,孫氏肯定會去調查,可那些黑衣人都是她精心安排的,行事隱秘,孫氏根本查不出任何線索。
她把玩著手中的毛筆,勾了勾唇角,若是顧逸辰還不識趣,她不介意讓三房也斷了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