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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傅景深雙眼泛紅,眼眶中還殘留著失控後的驚惶與悲痛,此刻卻又被仇恨重新填滿。

他死死地盯著許溫顏,胸膛劇烈起伏,一字一頓地吼道:“因為你的父親害死了我的母親!這麼多年,我每一天都活在痛苦和仇恨裡,你知道那種滋味嗎?” 說到最後,他的聲音已經沙啞,彷彿這些年所受的煎熬都隨著這一聲質問宣洩而出。

許溫顏滿臉驚惶,淚水在眼眶裡打轉,聲音顫抖:“你母親?是翟阿姨?不,她不是被救回來了嗎?”她眼中滿是不可置信,拼命搖頭,彷彿想借此否定傅景深的話。

傅景深的身子晃了晃,臉上血色盡失,像是被抽去了脊樑骨,整個人搖搖欲墜。他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無盡的怨懟與痛苦,嘶吼道:“當年車禍過後,她得知你父親死了,她失魂落魄,就從那高樓上一躍而下。”

他的雙眼佈滿血絲,每一個字都裹挾著這些年壓抑的痛苦,“我當時還小,親眼看著她倒在血泊裡 ,那種絕望,你能懂嗎?”

傅景深的雙眼空洞無神,彷彿靈魂被抽離,他的目光呆滯地落在地面,思緒早已飄回到那個黑暗的時刻。臉上毫無血色,嘴唇微微顫抖,似是想說些什麼,卻又被悲痛哽住了喉嚨。

他的眉頭緊緊擰成一個“川”字,額頭上青筋暴起,雙手不自覺地握緊,指關節因用力而泛白。

提到母親時,他的喉結上下滾動,艱難地吞嚥著口水,聲音沙啞破碎,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我媽……她走的時候,我就在旁邊……” 淚水不受控制地湧出,劃過他的臉頰,滴落在地上,洇出一片水漬 。

許溫顏瑟縮在床角,手腳仍被繩索束縛,她的肩膀止不住地顫抖,臉上還掛著未乾的淚痕,眼中滿是恐懼與無助。

她抬眼望向傅景深,聲音帶著哭腔,顫抖著問道:“那……那你要怎麼對我?”她緊張地咬著下唇,視線緊緊鎖住傅景深,等待回答的每一秒都漫長如一個世紀 。

傅景深抬手,利落地整理好微皺的袖口,剛才失控的模樣瞬間消失不見,再度恢復成那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清冷。

他微微眯起眼,眼神冰冷得如同寒夜的霜刃,居高臨下地俯視著許溫顏。

薄唇輕啟,冷漠又篤定地說:“讓你痛不欲生。”

那聲音沒有一絲溫度,就像深山古潭裡的死水,冷寂又帶著絕望。

聽到傅景深的話,許溫顏的瞳孔瞬間劇烈收縮,眼中的恐懼被無限放大。她的嘴唇不受控制地顫抖,想要說些什麼,卻連一個音節都無法發出。

她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白得近乎透明,彷彿所有的血液都在這一刻被抽乾。冷汗不斷從額頭冒出,順著她毫無血色的臉頰滑落,打溼了身前的床單。

她的肩膀微微聳動,整個人如同秋風中一片無助的落葉,在絕望中瑟瑟發抖。原本明亮的雙眼此刻黯淡無光,只剩下深深的恐懼與絕望,空洞地望著傅景深,彷彿不敢相信這一切是真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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