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豐文學門口出現一位長相粗獷、微胖中年男人。
戴著黑色鴨舌帽，紅色框架眼鏡。
身高大概也就一米七幾。
“吳爾山導演您這麼早就來啊，我是楊真真。”
邊說邊迎上去朝他伸出右手。
“嗐，反正也在家閒著也是閒著。
昨晚韓秘書讓我來公司，說有事要做。
我這不就趕緊過來了嘛。”
吳爾山和楊真真禮貌性地握了下手就鬆開了。
和粗獷的外表截然相反。
吳爾山性格細緻圓滑，說話也是笑眯眯慢吞吞的。
就是在自己電影方面上的原則，不願意讓步。
“你們快過來見見吳導，認識一下。”
這幾個傻孩子，怎麼那麼沒眼力見。
剛剛自己都把吳導名字和導演身份點出來了。
不主動上前來自我介紹，還讓自己提醒他們。
“吳導好，我叫宿涵衍。”
吳爾山看到宿涵衍就止不住笑意，眼睛都快笑眯縫起來了。
“哎，好好，小夥子長得真不錯。”
其他三個人也挨個介紹著自己。
吳爾山看過去滿意的不行。
“都是自家人，叫那麼生分幹嘛，以後就叫我吳哥好了。”
“小楊總，這是咱們公司培養的演員？是不是要拍電影了？
我跟你說，憑我在劇組這麼多年曆練的眼光。
這兩個…”
吳爾山拍著宿涵衍和宋曲的胳膊，繼續道。
“絕對是天生的大熒幕臉，怎麼拍都好看。”
楊真真聽這話就知道吳爾山誤會了。
估計韓晉沒和他說清楚。
其實這倒是冤枉了韓晉。
昨晚韓晉剛和吳導打電話。
吳導剛聽完說公司有事需要他幫忙，第二天能否過來一趟。
答應過後，就說他那邊魚兒上鉤了。
就把電話掛了。
後面韓晉又發了信息，說明了有關練習生的事。
哪能想到，吳導夜釣到半夜裡。
回家根本沒看手機，早上起來就直奔公司裡來了。
“吳導，您和我爸以前是朋友，叫我真真就可以了。”
“那不行那不行，公司裡就要稱呼職務。
要不然。以後你這個老闆怎麼好方便管理其他員工。”
楊真真看他堅持，也只能作罷。
和吳導解釋道：“他們四個是練習生。
半個月以後要去參加一檔選秀節目。
暫時不拍電影。”
“哦，是要去當偶像了？
那也不錯，先攢點名氣再轉行當演員。”
吳爾山依舊笑呵呵說道，也沒點破。
圈裡那點事，他也看多了。
多少明星剛出道時候說自己理想是當歌手、當偶像。
最後還是進組轉行當演員去了。
反正是公司裡藝人，跑不了。
等幾個年輕人撞一撞南牆，就知道來找自己拍戲了。
“小楊總，不知道今天喊我過來，是有什麼事能幫得上忙的嗎？”
“是這樣的吳導，他們要參加的那個節目是封閉式選秀，全程記錄拍攝。
這幾個都沒有太多面對攝像頭的經驗。
我想讓您幫忙看看，在這訓練室選幾個合適位置。
裝上攝像頭，提前讓他們適應一下。
順便傳授他們一些面對鏡頭的技巧。
另外，五天後，還需要請您幫忙拍攝一下表演節目視頻。
薪資就按照行業裡標準，按小時結算。
您看可以嗎？”
導演這個行當跟藝人不太一樣。
大部分導演都是有一套自己的班底。
自己去拉投資或者被投資。
有些簽了公司的導演。
也不需要經常來公司報到。
簽訂合同的時候，一般會寫上給這個導演一年分一部或者幾部戲。
工資有分固定多少錢一部戲的。
也有按照分成比例的。
又或者是固定底薪加額外分成的。
總之，導演這個身份是行業裡除了龍套外，最靈活的了。
星耀和吳爾山導演的合同，昨晚楊真真就調出來看過。
屬於很自由的合同。
有戲就拍，沒戲就閒著。
吳導對於合同唯一要求就是。
公司不能插手干預他在劇組裡的權利。
包括不限於魔改劇本、內定演員、縮減場景道具費用等。
可以說圈裡除了那幾個有名的大導。
也就吳爾山能在星耀享受到這待遇了。
“工資的事，你和韓秘書看著給就行。
我也好久沒摸鏡頭了。
這幾個孩子我都挺喜歡的。
這段時間我就每天白天過來幾個小時，拿他們練練鏡頭吧。
順便剪出點訓練片段。”
意外之喜。
這可是名副其實的電影導演啊。
而且就只拍他們四個人，還能時不時提點幾句。
雖說不是拍戲，也相當於有一個導演給他們開小灶上表演課了。
“有吳導的提點，可真是他們的福氣了。
等公司好轉起來後，您放心，電影項目肯定優先重啟。”
投桃報李。
人家本來沒這個義務，
既然願意花費時間精力每天來公司拍些無聊的訓練片段。
那楊真真也要做些回饋才好。
額，雖然聽起來有點像畫大餅。
“來，小夥子們，跟我到器材室搬設備。”
實際上，吳爾山此時心裡美滋滋的。
他已經開始設想後面該怎麼灌輸自己的表演理念了。
為什麼早些年，資本還沒下場的時候。
很多導演願意從電影學院裡選新人學生來演主角。
如果把有潛力的新人演員比作是一張上好的宣紙。
導演的角色塑造和表演理念就是顏料。
兩者相結合，更容易創作出一幅精美的畫作。
成熟演員演技雖然得到磨鍊。
個人風格也很明顯。
有時候難免和導演風格相性相沖。
在他們佈置攝像頭的時候。
楊真真去一樓找到前臺小妹。
“曉曉啊，你覺得現在工作怎麼樣？有考慮換一下工作內容嗎？”
林曉曉：丸辣，自己在網上看過，老闆說這種話就代表要辭退員工了。
自己今年剛畢業。
找到這麼一份錢多（每個月6000，繳納五險一金），
事少（還沒入職兩個月，星耀就破產了），
離家近（小電驢五分鐘路程），
的工作。
昨天還看到宿舍群裡，其他三個同學抱怨工作，錢少事多加班嚴重呢。
嚇得她都沒敢分享自己的神仙工作。
結果今天老闆就注意到自己這條鹹魚，馬上就要被慘遭辭退了。
“曉曉？”
楊真真看著林曉曉眼神失焦，越來越沮喪的表情。
疑惑出聲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