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世豪身邊的保鏢面露兇光,似乎打算對蘇言發洩不滿。
“住手!”一聲斷喝,周通古率眾趕到現場。
“許世豪,鑑於你的父親身份,我不會和你計較。但請記住,這裡是天琴會所,不是你家。”
許世豪一見周通古出現,意識到難以為繼,揮手讓保鏢離開,臨走時還不忘惡狠狠地瞪了蘇言一眼。
周通古見狀,不再追問,他此行本是為維護會所的聲譽,與蘇言並無交情。
錢寶拉起蘇言的手,準備帶他離開,“言子,今天你的收穫也不少,咱們走吧。”
“稍等片刻,我還有點事要處理。”蘇言指了指張老所在的方向。
還未走近,便見張老和幾名同齡人在激烈討論著什麼。
“那小子可能知道自己上當了,估計是要來道歉的。”
其中一位老者指向蘇言質問道,“你還敢回來?張老是聽了你的話才買下了這個贗品!”
蘇言微微一愣,然後微笑回應道,“哦,你們這麼快就知道這畫是贗品?”
“小子,既然你知道這是贗品,為何還讓張老掏錢購買?”其他老者紛紛追問。
“是啊,難道是你故意要讓張老出洋相?”有人繼續質問。
蘇言依然面帶微笑,沒有絲毫憤怒的情緒,“張老,如果你們也這麼認為,我現在就退還您那90萬,這幅畫我要了。”
張老卻擺手拒絕,“小友,這怎麼行?這是我自願拍下的。就算這是贗品,我也認了。”
張老並沒有責怪蘇言,反而展現了他的寬厚胸懷。
聽到這裡,蘇言的笑容更加燦爛,“張老,既然您拍了這幅畫,我當然有我的考慮。錢寶,你去幫我拿一杯溫水過來。”
錢寶雖然感到困惑,但還是照做了,找來了一杯溫水。
蘇言伸出手對張老說,“張老,借你這畫一用。”
儘管這是件贗品,但也算得上是古物,還是值點錢的。然而,張老並沒有猶豫,心中暗想或許這年輕人有其他打算。
接過張老的畫後,蘇言直接展開,然後對錢寶說,“來,你先把畫拿好。”
蘇言輕輕拿起錢寶帶來的溫水杯,輕揮一下手中的杯子,水便神奇地飄浮在空中。
周圍的幾位老人不禁瞪大了眼睛,驚訝地看著這一幕。
緊接著,蘇言再次一拍手掌,空中的水霧瞬間灑向了畫卷上。令人震驚的是,隨著霧氣的消失,畫卷表面開始剝落,彷彿樹皮一般逐漸剝離。
很快,畫卷表層脫落,露出了幾行字體。這些字跡流暢而富有動感,宛如活靈活現的藝術品。
“張老,其實我讓您拍的正是這幅字。”蘇言微笑著說道。
“這字體太美了,一看就是名帖之作。”眾人驚歎不已。
就在這時,一位路過的老者被這字跡吸引,停下腳步,仔細觀察起來。
他激動地對錢寶說,“這位小兄弟,這幅字轉讓給我如何?我出1000萬。”
直到此時,張老幾人才回過神來,快步走上前鑑賞這幅字。
而剛才那位老者再次說道,“這筆鋒力透紙背,意境深遠。這確實是顏公的字!”
“對啊!能見到這樣的書法珍品,真是三生有幸。”眾人都為之一震。
錢寶看著這些老頭激動不已,一臉困惑。他雖然覺得這字跡不錯,但卻不認識這位書法家。
“真的是顏公的字嗎?”一位老者道不由問道。
“你們看,這裡寫著:江外唯湖州最卑下,今年諸州水,並湊此州入太湖, 田苗非常沒溺,賴劉尚書拯,以此人心差安。不然,僅不可安耳……”
之前的那位老者指著上面字道。
接著又說道,“這幅字確實是顏公的真跡,內容應該是《湖州帖》。”
說完,他又對錢寶說:“小兄弟,我是南都市書法協會的會長徐修文。不知道這字是否可以轉讓給我?”
“哦,不好意思,徐會長,這幅字是張老的。”錢寶尷尬地笑了笑。
老者看向張老,表情一邊,感情他是認識張老,連忙打招呼,
“張老,什麼時候來的南都。唉,你看看我這,太專注了,沒注意到您。”
“沒事,沒事。”
張老笑著說道,此時他早已樂開了花,因為這次他真的找到了一件珍寶。
雖然他家中有權有勢,但他自己的收藏卻少有拿得出手的。因此每次參加古玩鑑賞會或拍賣會,他都希望能找到幾件可以當作鎮宅之寶。
“剛才我們還覺得這小子坑了張老,沒想到是我們眼力不濟啊。”之前圍著張老的幾個老者都開始反思。
錢寶這時撓了撓頭,靦腆的問道,“這顏公是誰?這《湖州帖》又是什麼。”
徐會長連忙解釋道。
“顏公就顏真卿,唐朝人士。他可厲害了,是中國書法史上的‘男二號’,他的楷書名列四大家之一。”
“知道四大家麼?”
錢寶搖了搖頭。
“年輕人,要多讀點書。這楷書四大家就是唐初歐陽詢、盛唐顏真卿、晚唐柳公權、元朝趙孟頫。”
“是呀!如果這幅《湖州帖》拿到大拍賣會上,至少也能拍出2000萬!”眾人紛紛感嘆。
“張老,恭喜恭喜呀。”
“張老,恭喜獲得稀世之寶呀。”
一時間,恭喜聲此起彼伏。
張老也高興得合不攏嘴,他對蘇言說:“小友,這次真的要好好感謝你。”
“張老客氣。”蘇言淡然回應道。
“只是不知道你是怎麼發現的這幅畫中有夾層的?”張老好奇地問。
“古代畫作在裝裱時,常會刷上多層保護,尤其在戰亂時期,有人會用假畫來掩護真跡…”
“原來是這樣,小友解析得透徹。”眾人恍然大悟。
“看來小夥子眼光確實非凡,我要加個雲信了。”
“對,一定要加一個!”一位位老者都要求添加蘇言的雲信,錢寶看著這些舉動,驚訝不已。這還是他認識的蘇言嗎?
片刻後,蘇言和錢寶準備離開,張老連忙上前挽留。
“小友,你幫了我這麼大的忙,我都還沒來得及感謝呢,你怎麼就走了?”
“要遲到了!”蘇言道。
“再不走,我們就真遲到了。我們還要上晚自習呢。”錢寶也解釋道。
“哎呀,你們還讀書啊。”眾人紛紛好奇地問。
“張老,我今年才高三呢。”蘇言回答道。
“好,好,好!記得一定要考到京城的大學,到時候我給你一個大驚喜。”張老滿懷期待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