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豐文學餘小羽看了一眼時間，他竟一覺睡到了第二天早晨。
最讓他震驚的，就是店裡的巨大變化。
貨架上的物品擺放的整整齊齊，地面被擦得鋥光瓦亮。
就連那壞了好久的燈，都被換上了新的燈泡。
原本餘小羽看方晴平日裡傻乎乎的，以為她是離家出走的大小姐。
可這又會做飯，又會打掃衛生，還會換燈泡的，也不像是正常大小姐能做出的事。
“怎麼樣？我是不是很努力！”
方晴從衛生間探出頭。
頂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眼神卻滿是期待。
看著她那傻了吧唧的樣子，餘小羽對騙她的事也有些於心不忍，連忙說道：“你這是忙活了一整晚？好了好了，快去睡吧。”
方晴其實還想問關於修仙的事。
但她確實太累了。
現在還能站著，完全是靠意志力支撐。
為了不在修仙成功前猝死，她還是選擇先去睡一會兒。
餘小羽起床，洗漱完後便坐在收銀臺前，思考著下一步的計劃。
這一次牛哥的事情提醒了他。
他意識到，想要多一些加倍獎勵，就要儘可能地讓訂單本身金額更大。
一百獎勵一千，和一萬獎勵十萬，差距可是相當大的。
原本他守著這個小超市，只想把存貨處理一下還債。
但現在他覺得，自己似乎還可以拼一把。
去進一些貴一點的貨，然後主要賣這些。
不求走量，但凡能出一單獎勵，那就賺大了。
想到這裡，他立刻去聯繫了之前存過的幾個廠家經銷商電話。
那邊一聽他沒有成本就想拿貨，立即想要直接掛斷電話。
餘小羽連忙說自己有幾萬粉絲的賬號，對方這才願意和他談。
最後，廠家雖然疑惑他這麼個小超市老闆怎麼會有那麼多粉絲，但還是同意了先免費給他提供少量貨品。
等確認他真能賣出去之後，再大量提供。
一番折騰之後，小小的超市變得更加擁擠了。
想到反正也不會有人來他店裡線下購買大件，餘小羽索性又將一部分分隔出來，當做倉庫將那些新來的大件物品全都堆放進去。
只留前面一點空間，賣一些菸酒飲料零食。
收拾完之後，餘小羽打開了直播。
這一次，他先前的許多小東西下架，將剛來的一些電器掛了上去。
本想著大賺一筆，卻發現被他這麼一折騰，下單的人變得寥寥無幾。
還有人直接在彈幕上說他忘記了初心，開始割韭菜。
餘小羽尷尬地解釋，自己只是幫廠家宣傳。
正當他想要再把那些小東西重新上架時，彈幕突然被刷屏。
那是一個ID名為“兒子在天堂”的賬號。
【主播，你是不是什麼地方都能送到？】
【主播，能看到我的彈幕嗎？】
【主播，拜託你看我一眼。】
……
餘小羽連忙說道：“什麼地方都能送到，但你先別刷屏好不好。”
【好好好，我希望你能給我兒子送點東西。】
很快，這個賬號便開始瘋狂地在他的直播間下單。
所購買的東西有玩具、零食以及他今天剛上架的遊戲機。
餘小羽好奇地點開這個人的主頁。
通過這個賬號之前發過的作品，不難看出她應該是一位媽媽。
並且她的兒子在前一段時間去世了。
她現在說希望給兒子送東西，難道是她有兩個兒子？
餘小羽這樣天真地認為。
但很快，彈幕上有人扒出了這個賬號主人的情況。
【等一下，我怎麼記得她兒子已經……不在了。】
【不會吧？那她怎麼讓主播給她兒子送東西？】
【我看她就是瘋了吧！】
【失獨中年人，瘋了也正常。】
……
女人也看到了彈幕，索性也坦白了。
【沒錯，我就是想讓主播把東西送給我那已故的兒子。】
【你們根本不懂失去兒子是什麼感覺！】
【你們不也看到過主播給鬼送東西？為什麼不可以給我兒子送！】
【我才沒有瘋！】
……
女人越說越激動，不停地反駁著彈幕上那些質疑她的話。
餘小羽也沒想到，會有人相信他可以給鬼送貨。
雖然這是真的，但畢竟的確超出了人們的認知。
眼看著彈幕上越吵越兇，餘小羽連忙勸阻，“好了好了，先別吵。”
女人不知是不是覺得發彈幕太麻煩，也發來連線申請。
餘小羽思索片刻後，還是點了同意。
很快，一張蒼白憔悴的臉出現在屏幕上。
女人的資料顯示只有三十多歲，可現在看上去卻很是蒼老。
她緩緩張嘴，聲音微啞地說道：“主播，我求你了，如果你真的可以送到，我求你幫幫我，我給你跪下了……”
說著，她便要直接跪地。
餘小羽連忙阻止：“你先等一下，有什麼話好好說。”
女人哽咽著，淚水緩緩流下，“我兒子離開的時候才十歲，一直都很乖很聽話，哪怕我常年在外工作，他也從來沒有一句怨言，前幾天我工作交接完畢，終於可以一直陪著他，可他卻……”
“我曾答應在他過生日的時候，送給他十件他最喜歡的東西，可他卻在生日的前一天發生了車禍，是我對不起他，沒有在他生前好好愛他……即使他現在不在了，我也想實現諾言。”
或許是女人說的太過情真意切，剛才還吵鬧著的彈幕也發生了一些變化。
【她只是個失去兒子的女人，都別怪她了。】
【我突然希望主播真的是修仙者，能夠幫她將禮物帶給她的兒子。】
【主播不會不同意吧？不是使命必達嗎？】
【主播，你一定要幫幫這個可憐的媽媽！】
【你們別這麼說，主播肯定會盡力的。】
……
雖然有些人還在趁機冷嘲熱諷和道德綁架。
但大多數人還是對這個母親產生了同情。
女人吸了吸鼻子，堅決道：“主播，如果你可以幫我，我願意將我所有的積蓄拿出來買東西……我不知道你是否在意這些錢，但這是我的全部了。”
餘小羽並沒有著急同意，而是先在腦海中詢問關於這個女人兒子的事情。
畢竟就算他送，也要保證對方還存在。
如果已經轉世，那他就算能跑到天涯海角，也無可奈何。
很快，系統便給出回答。
女人兒子的鬼魂還在。
聽到這個消息，餘小羽緩緩地鬆了一口氣。
還好，這個可憐的母親還有機會完成心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