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如白駒過隙,轉眼間,湯原在天師府的“破壞之旅”已持續了一段時間。
起初,天師府的弟子們面對湯原的種種惡作劇,個個如同被點燃的炮仗,怒火中燒。
湯原每每搞出新花樣,他們便如同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團團轉,卻又無可奈何,只能咬牙切齒地收拾殘局。
久而久之,這份憤怒逐漸被無奈所取代,他們像是被磨平了稜角的石頭,對湯原的頑劣行為漸漸麻木。
到了最後,這些弟子們竟練就了一身“金剛不壞之身”,面對湯原的惡作劇,他們竟然能夠做到心如止水,面帶微笑。
湯原這邊畫一筆,那邊弟子就笑眯眯地擦一筆,那副淡定的模樣,簡直就像是伺候自家少爺一樣和善。
這可把湯原給鬱悶壞了,他原本以為自己的惡作劇能夠讓這些道士們抓狂,沒想到最後反倒是自己被“憋”得內傷。
“沒勁,真沒勁!這幫牛鼻子老道,怎麼一個個都跟木頭人似的,一點反應都沒有!”
湯原一屁股坐在地上,嘴裡叼著一根草,一臉無趣的吐槽,渾然不知自己現在也算是一名小牛鼻子。
他撓了撓頭,看著那些弟子們淡定的模樣,心中暗自嘀咕:
“難道是我的‘功力’退步了?不行,我得想個辦法,再給他們加點料!”
張之維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裡,他捋了捋鬍鬚,心中暗笑:
“這小傢伙,還真是個閒不住的主兒。
不過,他這性子,倒也符合‘道法自然’的真諦。
越是在意,越是容易被束縛;
反倒是順其自然,才能逍遙自在。
看來,這‘長痛不如短痛’的法子,還真是用對了!”
沒了“樂趣”的湯原,整日里像霜打的茄子,蔫了吧唧的。
他發現,這天師府裡唯一能讓他提起點興趣的,竟然是那間平日裡無人問津的學堂。
“唉,這幫牛鼻子老道,整天就知道唸經打坐,一點意思都沒有。
還不如去學堂裡看看書,說不定還能學點新花樣,以後捉弄他們也更有趣些。”
湯原一邊嘟囔著,一邊晃晃悠悠地走向學堂。
學堂裡,書卷的氣息撲面而來,湯原深吸一口氣,感覺整個人都精神了不少。
他隨手拿起一本書,翻看起來。
一開始,他還只是抱著打發時間的心態,可看著看著,他竟然被書中的內容給吸引住了。
“咦,這個字念什麼來著?哦,對,念‘道’!這個字呢?‘法’!嗯,‘道法’,這兩個字連起來是什麼意思呢?”
湯原一邊自言自語,一邊用手指在空中比劃著。
就這樣,湯原在學堂裡一待就是一整天。
他像一塊海綿一樣,貪婪地吸收著知識的養分。
雖然他寫的字還是歪歪扭扭,錯別字連篇,但至少,他現在已經能夠認出絕大部分的字了。
“嘿嘿,想不到這讀書還挺有意思的嘛!
以後我要是把這些字都學會了,豈不是可以寫出更厲害的‘符咒’來捉弄他們了?”
湯原心中美滋滋地想著,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不知名城鎮,一處偏僻的別墅內,昏暗的燈光下,氣氛顯得有些壓抑。
“沈衝,這次的事情,你辦得不錯。”一個略帶稚嫩的聲音響起,說話之人正是化名為沈晴的冢下晴。
他面容清冷,眼神中透著一股與年齡不符的成熟。
“呵呵,我們各取所需罷了。”
沈衝懶洋洋地靠在沙發上,嘴角勾起一抹玩世不恭的笑容。
“不過,我可得提醒你一句,幫完你們這次,我跟小野先生的人情可就徹底清了。
至於後面你要是暴露了,那可就只能怪你自己無能了。”
“這個不用你操心。”
沈晴淡淡地說道:“沈晴這個身份是真實的,他是你的弟弟,不過嘛,他已經死了,現在我就是他!”
“哦?這麼說,我還得感謝你幫我‘處理’了一個麻煩?”沈衝挑了挑眉,語氣嘲諷。
“你可以這麼理解。”
沈晴並不在意沈衝的態度,他自顧自地說道。
“嘖嘖,真是冷酷無情啊。”
沈衝搖了搖頭:“不過,我喜歡。放心吧,我會按照約定,全力配合你的行動。
不過,我可得把醜話說在前頭,要是出了什麼岔子,我可不會替你背黑鍋。”
“這是自然。”
沈晴點了點頭:“我們之間的合作,本來就是建立在利益之上的。你只要做好你該做的,其他的,與你無關。”
“很好,那就祝我們合作愉快。”
沈衝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時間不早了,我就不打擾你休息了。有什麼需要,隨時聯繫我。”
說完,沈衝便轉身離開了房間。
沈晴看著沈衝離去的背影,默默地將證件收拾好,然後也離開了房間。
出門的沈晴並沒有直接離開沈衝的別墅,而是繞到了別墅的後院。
他站在一棵大樹下,抬頭望向夜空,眼神深邃。
“老師,您真的相信,我能夠完成這個任務嗎?”
沈晴喃喃自語,“夏國的水,遠比我想象的要深啊……”
深吸一口氣,然後閉上眼睛,似乎在感受著什麼。
片刻之後,他猛地睜開眼睛,眼神重新恢復平靜。
“為了小野老師,也為了神社,就算是付出生命也是值得的!”
說完,他身形一晃,幾個閃身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龍虎山,天師府!
“這小傢伙,最近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勤奮了?”
張之維看著正在院子裡認真練習金光咒的湯原,心中疑惑。
自從湯原開始識字之後,張之維便重新開始教導他修煉金光咒。
而且,這一次,張之維是親自上陣,手把手地教,為的就是想讓湯原加速成長。
“老大,你看我這金光咒練得怎麼樣?”
湯原一邊說著,一邊催動體內的力量,試圖凝聚出金光。
然而,無論他怎麼努力,最終都只有一縷尾氣被強行排出。
“嘖!你這就是個屁!”張之維搖了搖頭,走到湯原身邊,伸出手指在他身上輕輕一點。
“你這裡,這裡,還有這裡,力量都用錯了。
金光咒講究的是‘至陽至剛’,你這樣軟綿綿的,怎麼可能練得成?”
“可是老大,我已經很努力了啊!”
湯原一臉委屈地說道:“我都練了兩個月了,就不能享受享受?”
“修行之事,貴在堅持,豈能一蹴而就?”
張之維說著,突然伸出金鞭,朝著湯原的小屁股上抽去,“我讓你享受!我讓你不專心!”
“哎喲!老大,疼!疼!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湯原一邊躲閃,一邊求饒。
“哼,享受夠了沒?為師可還有使不完的力氣與手段!”張之維收回金鞭,在湯原面前還故意亮了亮肌肉,一臉冷笑。
湯原揉著屁股,一臉的苦澀,在心中的小本本上又給張之維記上了一筆。
又兩個月過去了,湯原的體內依舊沒有一絲炁的蹤跡。
張之維親自檢查了他的身體,最後得出了一個無奈的結論:這小子根本就不能煉炁!
“老大,我是不是特別沒用啊?”湯原低著頭,聲音中充滿了失落。
“胡說八道!”
張之維瞪了他一眼,雖然平日裡沒少揍他,但在這種時候張之維還是少有的沒有打擊湯原。
“誰說你沒用了?你只是跟別人不一樣罷了。”
“可是,別人都能煉炁,就我不能,我這不是廢物嗎?”湯原的聲音更低了。
“廢物?誰說的?你看天師府誰敢說能抗住為師的鞭子?”
張之維突然笑了,心裡卻是在想:
“湯原雖然沒有炁,但卻有另一種更加強大的力量。這種力量,比炁還要高級,還要神秘。
而且湯原體內的這種力量,正在不斷地變強。
更奇怪的是,這種力量似乎對炁有著天然的剋制作用。
炁無法傷害到他,而他的力量,卻可以輕易地破開炁的防禦。”
“我就說嘛!練什麼炁,屁用沒有!”湯原猛地抬起頭,眼中精光重新出現在眼睛裡,雖然聽著不太對勁,但還是覺得挺牛的。
看著湯原臭屁的模樣,張之維有些後悔為什麼自己剛剛沒打擊一下他!
“瑪德,老夫就不該對這小子有憐憫之心!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