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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不止易逢春擔心、軒轅爽質疑,軒轅確自己也有顧慮。

他是攝政王,他的一個決策,影響的不僅僅是自己。

倘若因他一時於心不忍,而留下了一個真細作,顛覆了他努力六年、犧牲了葉家滿門才穩固的江山,禍H國殃民……

那他就是梁周曆史的罪人!

可惜,人與人的悲歡並不相通。

“什麼?”

甄好此時的狀態,就是腦子被狗吃了的單細胞動物——一隻單細胞草履蟲。

她震驚地瞪大眼睛:“我去他爺爺的王八羔子!那個戴面具的醜貨,拿麻袋裝我、用粗繩捆我、潑我冷水、不給我吃飯、凍了我半天加一夜,還罵我是狗屎!他好意思說我是他們的人?給他臉了!”

病得有氣無力的了,罵人倒還挺帶勁兒!

她抬起手腕:“看,都破皮了!捆我不知道用點軟布料麼?窮逼!”

軒轅確默了一瞬,瞧見她一雙嫩生生的手腕上都是密密麻麻的紅點,捆綁痕跡特別明顯。

性子臭,但這一把身子骨倒是嬌得很!

他審視地看著她。

沒有表演痕跡,完全真情流露,甚至比說喜歡他、愛慕他的時候,還要真切。

但,還是不能確認。

“甄好。”他盯著她,凜聲道:“倘若你騙了本王,本王將會親手將你千刀萬剮!”

這凍死人的話語、森冷的眸光,彷彿已經在把她片下來串上燒烤籤兒了!

甄好一抖:“啊?”

她真的有騙他!

說的最多的“喜歡他”就是騙!

她的心虛落在軒轅確眼裡,他微微眯起眼眸:“你在想什麼?”

甄好張口:“我……”

現在的她腦子裡一桶漿糊,傻叉一個,她還能想什麼!

軒轅確的壓迫感,比先前還要沉重:“甄好……”

還沒說出後續,門外傳來淺紫的聲音:“稟王爺,甄大夫候見!”

“甄大夫?”甄好愣住:“不會是我爹吧?”

軒轅確眸光一撇,撤去了壓迫,站起來道:“讓他進來。”

甄好登時有種警報解除的鬆快感,險過刀鋒擦頭皮!

媽呀,這男人實在是太瘮人了,跟他過一輩子那得多難受?

她原來還想,成為軒轅爽的後媽,是把崽子據為己有的最順理成章的方法。

可現在……

蟹邀,再好看、好摸、好吃的男人,不好相處都是白瞎。

所以她得多薅點羊毛,將來把崽子拐走!

片刻後,揹著醫箱的甄鄉進來了,按規矩跪下給軒轅確見禮:“草民甄鄉,拜見攝政王千歲!”

軒轅確袍袖一揮,側身讓出床前的位置:“不必多禮,過來給你女兒診病。”

來之前,甄鄉已經知道是給女兒看病,也沒耽擱立即上前來。

他行禮時很規矩,可,走過來這兩步卻不卑不亢,也不管攝政王站在一旁,一屁股坐在床沿上,給甄好診脈。

可見他們父女,根本不講什麼男女有別。

軒轅確沒有打斷,冷眸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診完脈,甄鄉上前摸了摸甄好的額頭、頸項,又看了她的鼻腔,讓她張嘴看口腔、舌頭、咽喉。

甄好雖然有點燒糊塗了,卻還是莫名有種詭異感:這看病流程,怎麼這麼熟悉?

“爹。”她喊了一聲,問:“我有法子退燒的,你要不聽聽我的看法?”

甄鄉頷首:“你說。”

甄好便道:“先前我看你不是蒸餾了一些酒精……”

不等她說完話,甄鄉瞪她:“我什麼時候告訴你那叫酒精?”

甄好:“……”

她想說:我早就懷疑你了,真香!

但她不說。

好在,甄鄉沒繼續追問:“你不用說了,只管把心放回肚子裡去。爹能治好你!”

軒轅確默不作聲在一旁站著,氣息深沉、氣勢駭人。

換別人,那手都得是發抖的。

偏這對父女像是少了根筋似的,完全沒察覺到。

甄鄉打開醫箱,取出一隻牛皮水囊,倒出一小碗透明液體、兌了水,用布巾沾了點,在甄好太陽穴、脖頸上擦了擦。

不用他開口,甄好十分配合地伸手、伸腳,讓他在手心、掌心也塗上。

父女倆之間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默契,表面上一點兒也不突兀,畢竟是爹和女兒。

但,軒轅確老感覺有哪裡不對。

還沒來得及想清楚到底是哪裡有問題,突然瞥見甄鄉掀開甄好的衣領,他想也不想跨步上前捏住甄鄉的手腕,沉聲問:“你想做什麼?”

甄鄉愣住。

甄好也呆住。

物理降溫啊,還能做什麼!

“即便是父女,也是男女有別。”軒轅確將小老頭往旁邊一推,冷厲的視線在甄鄉臉上摩擦,彷彿能將甄鄉的皮刮下來。

甄鄉怔愣一瞬,眼眸一轉,解釋道:“草民這藥能迅速降溫,需要在腋下、心口處擦拭。暫時控制一下,再服用草民開的藥,泡個藥浴發發汗,就能退熱了。”

他老實交出手裡的布巾:“要不……您來?”

甄好:“……”

這理解能力不行啊,難道軒轅確來就不是男女有別?

軒轅確:“……”

他遲遲不接,甄好不耐煩地道:“給我,我自己來!”

剛要坐起,她就打了個噴嚏。

軒轅確一把拿過布巾,冷聲道:“你出去。”

甄鄉回頭看向甄好,眼裡都是控訴:好哇,你敢騙老子!

甄好滿臉無辜:我不是、我沒有!

但,攝政王已經發話了,甄鄉一介草民只能先退了出去:“草民去開方子。”

軒轅確重新坐回床沿上,撇開頭不看她,道:“你自己解衣裳。”

甄好翻了個白眼,碎碎念:“你兒子是怎麼生出來的?又不是沒見過女人的胸,裝什麼雛兒!”

她解開中衣繫帶,也沒要他幫自己擦拭,而是把他手裡的布巾拿過來,自己在腋下和心口處擦拭。

弄好了,把布巾塞回他手裡。

全程,軒轅確沒回頭看她一眼,始終盯著前面的屏風。

如果目光有實質,那薄紗刺繡屏風已經被他盯出兩個洞來了。

“那啥。”甄好把衣衫穿好,重新蓋好被子,道:“就是個小病而已,死不了的,不用這麼緊張。”

聽聲分辨她弄好了,軒轅確回過頭來。

她又說了句:“不過,你先告訴我,你帶我去天在水吃飯、又讓我去逛街,是故意引安王舊部抓我的,送羊入虎口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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