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
悲慘的哭聲,絕望至極!
她不甘心啊,憑什麼有些人天生就什麼都有,而她好不容易從臭水溝裡翻身,擁有一張美豔的皮囊,卻又被那個賤人給毀了。
老天,你好不公平!
等了一天一夜,她本以為燕昭會顧念他們之間的情意,救她於水火之中,誰成想一切都是她的白日夢。
男人生性涼薄,她容貌已毀,對於他來說已經失去了取悅他的成本,他又怎麼會再回頭看自己一眼。
是她太天真了。
“姑娘!”就在她絕望之際,門外突然傳來一聲細弱蚊蠅的聲音。
棠蜜哭聲一頓,倏地抬眸,不確定地豎起了耳朵。
“姑娘!”
這回她聽清了,是小林子的聲音。
她的貼身小廝,春花樓的龜公。
“小林子,小林子!”棠蜜彷彿是抓到了最後的一根救命稻爬了過去。
“噓!”門外的小林子壓低了聲音,“姑娘,莫要聲張,若是讓媽媽知道了,我會被打死的!”
棠蜜連忙閉上了嘴。
一隻清瘦的手從門縫裡穿了進來,手中攤開,是一個白麵饅頭。
棠蜜的眼淚唰地流了下來,餓了幾天的她,接過饅頭,狼吞虎嚥的吃了下去。
“慢點吃!姑娘小心噎到。”小林子暖心地提醒著。
“謝謝你!”嚥下最後一口饅頭,棠蜜感激地說道。
“姑娘客氣了!”小林子心疼地說道。
花蜜仙子是他跟過的所有姑娘中,最大方的一個,平日裡沒少賞他銀子花。
而且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才是花蜜仙子的第一個男人。
他真的不忍心看到她走到今天這個地步。
入了春花樓的姑娘,哪裡有乾淨的,那些所謂的清花,不過是騙客人的。
進來的雛都是要經過男人調教的,要不哪有天生就會伺候男人的尤物,光憑看那些春宮圖是練不出來的。
他很榮幸成為了花蜜仙子的小廝,也就是調教她的男人。
他們可以說除了那最後一步,什麼都幹過,花蜜仙子這身子都被他把玩過上千遍了,怎麼可能一點感情都沒有。
可是他一個小小的龜公,人微言輕,除了能偷偷給她送個饅頭,什麼都做不了。
“小林子,你能放我離開嗎?”棠蜜哀求地問道。
“這……”小林子猶豫了,“姑娘,不是小林子不幫你,只是你這次得罪的是國公府的郡主,你現在的賣身契在她手裡,你又能逃到哪裡去呢!”
“小林子!”棠蜜嗚嗚地哭了起來,那細碎的嗚咽聲,聽的小林子心都碎了,“求你幫幫我吧,只要我能出去,就有東山再起的機會,倒時,我一定不會忘了你的恩情的!”
“哎!”小林子嘆息了一聲,這花蜜仙子的臉都毀了,還怎麼東山再起,真是痴人說夢。
“小林子我知道你對我最好了!”棠蜜柔軟的小手,順著門縫伸了過來,隔著他的褲子向上摸去。
小林子悶哼一聲,眼神迷離。
不愧是他教出來的女人,一隻手都能勾了男人的魂。
“小林子,你信我,將我賣到這裡的那個男人,可以恢復我的容貌,等我得了榮華富貴,一定帶你離開這裡!”
夜幕降臨,星光細碎,隔著門板卻別樣刺激,小林子最後還是敗在了棠蜜的那張抹了蜜一樣甜的巧嘴上,認命地點了點頭。
砰的一聲,砸開了破舊的木門,如鬼一般面目猙獰的棠蜜從裡面逃了出來,頭也不回地向外跑去。
“來人啊,花蜜逃跑了!”
“追!”
後面燈籠火把,人聲鼎沸,小林子一狠心,擋在了那些人的面前,焦急地呼喊:“快跑!”
棠蜜卻是連看都沒看他一眼,穿過了後門,消失在窄巷中。
被拳打腳踢,絕望地倒在地上的小林子,雙眸麻木地看著門口,這一刻,他終究是有點後悔了。
婊子無情,他居然指望她對他有那麼一絲的真心,真是痴人說夢!
……
棠鳶好不容易熬到夜深人靜,偷偷地溜出家門,想將棠蜜轉移陣地,卻被告知人逃了!
看著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老鴇,氣的她恨不得將這青樓給拆了。
看著漫天星光,她冷冷地勾起唇角,“還真是好運!”
不過,她逃得掉嗎?
天羅地網,天涯海角,她都要抓到她。
……
“開門啊,開門啊!”
砰砰砰!深更半夜,門外傳來倉促的敲門聲,看門的小廝罵罵咧咧的開了門,“什麼人?有病啊,三更半夜的敲門!”
像鬼一樣,滿臉流著鮮血,披頭散髮的女人,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我要見先生!”
“啊!鬼啊……”小廝一腳將人踹開,砰的一聲將門重重的關上。
外面淒厲的哭聲,讓他毛骨悚然。
“開門,我要見先生,見先生!”
“滾開!”小廝哆哆嗦嗦地喊道,“我家先生有大羅金剛護體,你個醜陋的女鬼休想近的了他的身。”
“嗚嗚嗚,我不是鬼,我是花蜜啊!求你讓我見見先生吧!”棠蜜跪在門前,哭著哀求。
“花蜜?”小廝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陰暗的房間,一盞盞滴血的人皮燈籠在房簷下被冷風吹的悠悠盪盪。
一雙格外修長纖細,白皙的不似正常人的手,拿過一把金色的剔骨刀,小心地剝離皮肉,取下一張完美的皮子,覆蓋在青銅扇框上,一點一點的抻平,包上,鎖邊。
不一會,一張人皮雀扇就做好了。
雀扇的主人滿意地翹起殷紅的唇角,笑容陰柔詭異。
“先生!”門外的少女小心翼翼地開口。
男人笑容一收,冷冷轉身,“什麼事!”
他最不喜工作時被打擾。
“先生,花蜜被人毀了容,如今在前廳哭著要見你!”紅蕊小心翼翼地問道,“先生,見嗎?”
“花蜜?”男人幽幽地念著這個名字,腦海中閃現出,初次撿到那女人時的場景,臉上大片的黑色胎記,醜陋又無恥的要命,就那雙眼睛極好,卑鄙又貪婪。
“好不容易給她換的臉,這麼快就玩完了?”
蠢貨,白瞎了他的好手藝!
還以為她是個有野心的呢。
聽了這話的紅蕊心中瞭然,“先生,那我將人打發出去?”
“不,帶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