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童鼓著一張臉看著黑騰澤,有些泛紅的眼眶裡滾圓的淚珠子掛在那裡要掉不掉的。
黑騰澤瞧著他這模樣就想笑,結果沒繃住,嘴角真的勾起了笑容,亓童瞬間不幹了。
“嗚嗚,哥哥你也笑話我。”
說完眼淚直接掉下來了。
黑騰澤趕緊拉著人坐在了床鋪上,抽了一張紙巾給他擦眼淚。
“我哪裡有笑話你嘛,你這是多想了。”
亓童任由著他將眼淚擦乾,鼻子都有些紅彤彤的,他輕哼了聲,“哥哥明明就笑了,我都瞧見了。”
黑騰澤自然不能承認,趕緊轉開了話題,“剛才你說的那個人,我跟他是認識的,但是我們不熟,而且他真的沒事,所以你不用擔心。”
“都打架了,還不是有事嗎?”
“他們不算打架。”最多隻能算是‘床上’打架,不過這種打架可不需要人去勸架。
可是亓童不理解啊,他還不肯放棄,“那不算打架,那算什麼?”
要是別人,再黃的話他也說得出口,可偏亓童的眼神太清澈了,他總覺得自己要是說了那些話,有種把人家玷汙的罪惡感。
既然不知道,那就暫時都不要知道好了。
他輕咳了一聲,“那個,我還有事要處理,我先去忙了。”
沒人給亓童解答,他只能作罷。
兩天後,黑騰澤牽著亓童的手大搖大擺地走出了監獄大門。
隨後亓童被帶到了黑騰澤在A市的住處,一棟三層高的高檔別墅。
“反正你身邊也沒親人了,以後你就跟著我吧!”
亓童自然是求之不得了,“嗯,我要和哥哥一直在一起啦!”
看亓童笑那麼開心,黑騰澤也有點受感染,“你先睡一下,等吃飯的時候我來叫你。”
亓童躺在軟乎乎的大床上呼呼大睡,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白白使勁來拉他的眼皮,“童童別睡啦,黑騰澤的那個未婚妻來了,黑騰澤的黑化值又漲了兩個點,快起來拯救世界啦!”
亓童一點都不想拯救世界,可是他想拯救哥哥。
哥哥這麼好,絕對不能讓那黑心肝的未婚妻給霍霍了。
雖然他還很困,但是他努力從床上爬起來,強撐著自己要合上的眼皮往外走。
走到樓梯口的時候他便看見一個長髮及腰的女人緊緊地抱著黑騰澤。
亓童突然好生氣,他不喜歡這個抱著哥哥的女人。
“白白,這時候,這個女人跟男主在一起了嗎?”
“我來看看丫。”
白白說著從他藍色的蓬蓬短褲的口袋裡抽出一個平板在上面劃了兩下。
“這個人叫紀柔的女人很不厚道,她在黑騰澤進監獄之前,就跟李凱搞在一起了,黑騰澤突然回來肯定打了他們個措手不及。
因為李家這邊很多事情還靠著黑騰澤,所以李凱不敢讓黑騰澤知道他們的姦情,還一直哄著紀柔,不讓她跟黑騰澤攤牌。
他們的走私的事情已經有人在查了,他們大概率還是想讓黑騰澤背鍋。他們覺得黑騰澤重視紀柔,便想在紀柔這邊下手。
李凱哄紀柔去給黑騰澤洗腦,讓他為李家做犧牲。”
亓童本來就不喜歡紀柔,這會聽了白白說的那些,心裡就更氣了。
“這兩個姦夫淫婦的,簡直就是蛇鼠一窩,真的壞透了,白白走,讓我們下樓去教訓這個女人。”
亓童一邊揉著自己的眼睛,一邊往下走,“哥哥,童童肚子好餓,可以吃飯了嗎?”
黑騰澤被紀柔抱著臉色十分不好看,這會聽到聲音趕緊將人推開。
他看到亓童的瞬間,臉上難得地露出一絲柔情。
“還沒,正準備煮,不過我煮的很快。”
亓童邊往黑騰澤那邊走,一邊問白白,“白白,這個女人最怕什麼?”
白白奶聲道:“資料裡顯示,她非常不喜歡下廚,可之前為了她賢惠的形象,一直吹牛她很愛做飯,可是事實上她下廚的次數十根手指頭都可以數得過來。”
亓童這下子便懂得自己該怎麼做了。
他頓時裝出一副驚訝的樣子道:“咦,這個漂亮的姐姐是誰啊?哥哥剛剛還抱人家了呢,是哥哥的女朋友嗎?”
紀柔知道黑騰澤出來本就不開心,被李凱逼著來跟他虛情假意,她心裡更不痛快。
不過這會瞧著亓童這張賞心悅目的臉,心情有那麼一丟丟變好了。
她將垂下來的頭髮勾到耳後,然後笑著道:“我不是他的女朋友,而是他的未婚妻。”
“哇,是哥哥的未婚妻啊!哥哥,你未婚妻好漂亮啊!”
黑騰澤不是很喜歡紀柔接觸亓童,可是有些事情他現在還做不得,只能無奈地笑了笑不出聲。
亓童也不需要他說什麼,繼續捧著紀柔。
“姐姐,我是亓童,很高興認識姐姐,姐姐瞧著以後就是個好妻子,哥哥有福了。”
“哪裡,我還有很多不足的地方。”
“姐姐別謙虛了,我瞧著姐姐的廚藝肯定很好,姐姐,晚上你要給我們做什麼好吃的啊?”
紀柔被誇著有些輕飄飄的,可是沒有想到亓童會突然來這麼一句話。
她廚藝如何,自己會不知道嗎?
本來想推辭,可是亓童直接又一個高帽子戴過來,“雖然不好意思,但是真的很迫不及待想吃姐姐做的飯了,姐姐,晚上要麻煩你了。”
亓童睜著一雙無辜大眼睛,眼裡滿是期待,讓紀柔都說不出來一個不字。
可是她哪裡會做啊!
以前每次她假裝要做的時候,都被黑騰澤給攔下來了。
這次她還想故技重施,看向黑騰澤,面上還帶著幾分委屈,“那阿澤,我去做了。”
還想著黑騰澤會說他自己來的,結果黑騰澤很是乾脆地來了句,“嗯,正好我也好久沒吃過你做的飯了。”
紀柔瞪大了眼睛,顯然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可不管她怎麼瞪,黑騰澤都直接無視了。
最後紀柔沒辦法,只能進了廚房。
亓童本來就是要給她找麻煩的,當然不會讓她好過。
“白白,下面就拜託你了。”
“嗯啊,交給我丫。”
說著轉身就飛進了廚房。
紀柔當然不可能看到他,這會正非常不甘願地碎碎念,“就知道這個男人靠不住,再忍忍,再忍忍就好了。”
她一邊念著,一邊往窩裡放油。
可是幾乎是同一時刻,白白往裡面加了水,還加大了鍋裡的溫度,這會紀柔再加油,可想而知會多糟糕。
只見鍋裡噼裡啪啦,無數的油漬直接朝著她的身上飛濺而來。
白白想著要是把她燙傷了,她就有理由不做了,於是那些油漬全往她身上砸。
不會痛,但是卻十分噁心人。
紀柔顯然是被嚇到了,忍不住驚呼了聲。
亓童假模假樣地跑進去關心了,“姐姐,你怎麼了啊?”
“哎呀姐姐,你這也太不小心了,怎麼水漬都沒幹,你就往裡面倒油呢?這樣不濺出來才怪了,瞧這好看的裙子,還能穿嗎?”
紀柔這會才低頭看到自己的裙子,她剛才滿肚子的怨氣,都忘記戴圍裙了,所以油漬直接就落在前面的衣服的衣服上。
她今天穿的是淡藍色的連衣裙,這胸前的油漬那叫一個明顯。
這是她最喜歡的一條裙子,花了她將近十萬塊,就這麼毀了,她一張臉直接跟著綠了,甚至想直接尖叫。
可是亓童這時候卻茶裡茶氣的來了句,“哥哥,我是不是錯了啊,我不該叫姐姐進來煮飯的,不然姐姐的衣服也不會弄髒了。
可是我哪裡知道姐姐廚藝那麼好的人,連有水的時候不能倒油都不知道啊!姐姐,你剛才是在想什麼分神了吧?”
紀柔就是再不會做飯,這基本的常識也是知道的啊,可是她剛才的注意力不在鍋裡,也沒注意水到底是不是全乾了。
心裡雖然要氣的爆炸了,可她還得笑著道:“我就是高興,你哥哥終於出來了,所以就分神了,阿澤,你看我這衣服……”
紀柔想著就此直接拒絕再做飯了,可是亓童卻在這時候很是體貼地給她遞過來一條圍裙。
“姐姐,你怎麼能忘記戴圍裙呢?趕緊戴上吧,這樣的話就不怕油再濺你了。”
紀柔只得將圍裙接過去,咬著牙強顏歡笑,“呵呵,姐姐真是謝謝你了。”
“不客氣啦!”說著非常欠揍地露著一嘴的大白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