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蘭鳳從保險箱取出一些珠寶首飾,包括那枚紅寶石髮釵後,和沈迎安一起去見王老闆。
兩人一見王老闆,說盡了無數好說話,王老闆才勉強收下這些珠寶。
“要不是我看到周家的份上,這事我跟你們沒完。你們要感謝就感謝周少奶替你們求情吧!”
王老闆收下珠寶,也撤銷了控訴。
很快,王老闆把收到的珠寶交給了張浩天。
周彥亭知道餘南卿緊張,連忙讓張浩天把東西送來。
當餘南卿看到那枚紅寶石髮釵後,心情久久不能平復下來。
這種失而復得的感覺,太折磨人心了!
她拿著髮釵比對過貼翠華勝,確認就是這顆紅寶石,她才長舒一口氣。
她腦海中回憶著母親親筆信上那句話,“她把金勝步搖掰成三個碎片,每個背後刻有餘字……”
餘南卿的腦袋快速轉動,是不是意味著,這個貼翠華勝就是其中一個碎片?
她把它翻過來仔細查找,果然找到一個小小的「餘」字。
確認無誤!
她終於找到第一個碎片了!
她打開手機搜索“金勝步搖”的照片,放到最大。
再對比手裡的華勝,兩者並無相同之處。
難道,碎片是指貼翠華勝裡的一個小零件?它才是組成金勝步搖的碎片之一?
弄明白以後,餘南卿的心堅定一些。
尋找第二個、第三個碎片會有明確的方向了。
“你怎麼報答我?”
餘南卿過於入迷,連周彥亭走到她身後也不知。
一隻大手覆在她頭頂上,似乎周彥亭很喜歡這樣撫摸她。
一股暖意湧上心頭,儘管如此,餘南卿依然保持警惕之心,把頭一甩,冷漠道,“這次謝謝你。”
“就這樣?”
“不然呢?”
她把貼翠華勝放回盒子裡,蓋上,放回自己的行李箱裡。
“我去洗澡。”餘南卿拿著更換衣服走進浴室,今晚她實在太累了,好想用熱水把身體的疲憊一掃而空。
懶得跟他糾纏。
不得不說,周彥亭的房間樣樣俱全,超大的浴室裡設有一個超大的浴缸。
餘南卿打算泡個熱水澡。
她躺在浴缸中,享受著此刻的靜謐,真舒服。
突然,“咔嚓”一聲,浴室門打開了。
餘南卿驚恐的看著門口方向,只見周彥亭緩慢走進來。
“周彥亭,我在洗澡啊!你這是做什麼?”
他眼睛不便,房間很多地方都經過特殊設計。
例如浴室門不會上鎖。
餘南卿哪知道這些。
更沒想到周彥亭會闖進來。
糟糕!
她的衣服掛在門口旁的衣架上,距離浴缸隔著一個周彥亭!
“你泡你的澡,我洗我的澡,反正我又看不見。”
說罷,周彥亭已經開始解開他的襯衫紐扣!
“喂!周彥亭,你看不見是你的事,我看得見啊!”
他……他這是什麼鬼邏輯!
“那就當便宜你咯!”
餘南卿:……
無恥之徒!
“你等下,轉過身去,我去拿衣服。”餘南卿捂住胸前,試探一看周彥亭。
他依然戴著墨鏡,慢條斯理的脫衣服,呆滯的朝向一方。
看樣子,他真的看不見。
於是,餘南卿小心翼翼的邁出一步,走出浴缸後,便慢慢靠近門口位置取衣服。
由於緊張和心急,她光著腳底突然一滑,慣性向後倒。
“啊——”
一隻大手瞬間把她的腰摟住,男人和她的身體緊密摟在一起。
“沒事吧?”周彥亭收緊力度,把她擁入懷裡中。
此時,驚魂未定的餘南卿冷靜下來後,才發現自己還沒穿衣服!
就這樣,跟周彥亭緊貼著身子。
“我沒事,放開我。”
她雙手撐著對方的胸膛,可惜力氣沒他大,她越是掙扎,周彥亭的手臂越把她摟緊。
綿軟軟的。
熱乎乎的。
周彥亭感受到她身體的柔軟,如此尤物,他怎麼會輕易放過。
“噓——”
男人低下頭湊到她耳邊,輕輕噓一聲,耳畔響起沙啞低沉的聲音,“做戲要做全套,懂嗎?”
熱水澡的餘溫在餘南卿體內漸升,她雙臉紅撲撲,經過周彥亭的撩撥,她耳根通紅,呼吸急促。
還沒等她回應過來,男人的唇便落在她的額頭上、臉頰上,脖子上……
“周彥亭……”
男人的聲線、氣息宛如灌注了迷魂藥,餘南卿竟然無力反抗,身體像觸電般酥麻。
“不要這樣……放開我……”
嬌嗔無比的求助聲更加激發男人的征服慾望。
兩人從浴缸到洗漱臺,從洗漱臺再到大床上,每個地方都留下他們愛的印記。
折騰三個小時,周彥亭才放過她。
由於體力消耗太大,周彥亭摟著餘南卿,很快呼呼大睡。
餘南卿背對著周彥亭,被他抱著護著,男人的手環抱著她的腰。
聽著他輕微的呼吸聲,餘南卿睡意全無。
剛才,她到底在做什麼!
每每想到周彥亭撩撥、調戲她的情景,她的心情無比複雜。
但據她所知,周彥亭身邊不缺女人,是他有意把自己隱藏起來,拒絕一切女色。
他只喜歡對她耍無賴。
是他入戲太深?
今晚拍賣會發生的事,周彥亭擁她入懷,替她阻擋一切敵意,這個微小舉動,餘南卿內心不是沒有觸動過。
這麼多年了,都是她一個人硬扛著。
而她明明是一個有正常心理生理需求的女人,卻不敢輕易去愛一個人。
她自幼被抱走,在大山裡過著非人的生活。
大山裡的養父母重男輕女,只有幾歲的餘南卿成了免費勞動力。
砍柴,放牛羊,餵豬,種田……
稍有做不好便捱打,她永遠得不到養父母的一絲憐憫。
後來,她被接回沈家,本以為會得到父母的愛,誰知,她母親在多年前離奇病逝,父親再娶,後媽和繼妹經常欺負她。
沒有媽媽,就沒有了家。
她一直渴望的港灣變得很陌生,很淡漠。
每晚夜深人靜的時候,母親的笑容,她的聲線會悄然走進她心窩,她想母親,想她的愛!
可惜,母親給她的愛很短暫,只有人生中的前三年。
後來,她不服氣去調查母親的死因,卻被人誣陷入獄。
而獄中遇到各色各樣的人,她見慣了人性險惡後,最終徹底把自己的心冰封起來,不輕易對人敞開。
她不相信愛,也不配擁有愛!
如今,她遇到周彥亭,他的多次撩撥觸碰到她女人內心最敏感的神經。
但餘南卿只知道這是幻覺,她不應該輕易動心的。
她悄然挪開周彥亭的手,來到陽臺吹著涼風,看星星月亮出神。
現在,她的目標只有一個——復仇!
整宿沒睡,餘南卿竟然沒有一絲疲憊感。
她花了一晚時間調整自己的情緒。
第一塊碎片已經找到,接下來就要把注意力放在周家。
天邊泛起魚肚白,餘南卿輕輕的走過床邊,周彥亭依然睡得很沉,她換上一套運動服出門散步。
周家大合院在山腳下,背山臨海,環境宜人。
餘南卿保持自律的生活,每天都會晨跑。
她剛準備開跑時,身後傳來一道女聲。
“南卿,這麼巧啊?”
餘南卿回頭,只見二嫂宋曉曉身穿戶外瑜伽服,脖子掛住耳機朝著她走過來。
“二嫂,早。”餘南卿客氣回禮。
“你也喜歡跑步啊?”
宋曉曉身材姣好,皮膚白皙,看上去跟餘南卿年紀相仿。
“嗯,堅持很多年了。”
她是一個十八線的女明星,跟二哥周佳亭相差十五歲。
當年她為了傍上週家這棵大樹,不惜夜闖周佳亭的豪宅。
當時周佳亭和顧家大小姐正在談戀愛。
奇怪的是,一向低調的周佳亭卻頻繁被記者拍到和宋曉曉密會的畫面。
後來,直到宋曉曉高調宣稱意外懷孕,顧家大小姐得知這個消息後患上抑鬱症,被家人送到國外療傷。
更奇怪的是,當週佳亭跟她結婚一個月後,她卻流產了,至今三年過去了,肚皮依然沒有動靜。
婆婆梅利萍對這個兒媳婦很反感,顯然,宋曉曉在周家的地位也不穩,不得人心。
正因為二兒子娶了這個狐狸精,於是梅利萍把心偏向大兒子周立亭。
目前,周家的大部分項目都在周立亭手中,而周佳亭分得不多。
“我們女人啊,要學會保養自己,才能捏拿住男人的心,畢竟外面的狂蜂浪蝶很多,稍微不注意就被人盯上。”
正經的女人說出這句話沒毛病。
但這番話從小三上位的宋曉曉口中說出來,多了幾分諷刺。
宋曉曉輕輕擦拭額頭的汗珠,瞄了餘南卿一眼。
只見餘南卿淡然一笑沒接話。
“南卿啊,大家都是女人,你也是剛嫁入周家的新人,我把你當親人才告訴你,看管好你的男人哦。”
話中有話。
宋曉曉一大早跟她說這些是非,餘南卿有點無奈。
她和周彥亭的婚姻只是一場戲。
他要是有喜歡的人,餘南卿也不介意,只要目的達到,她甚至可以退出。
“好,謝謝二嫂提醒,要不再去跑十公里?”餘南卿邀請她。
“不了,我跑完了,你自便吧。”
看著宋曉曉離開的身影,餘南卿無奈搖搖頭。
這些豪門紛爭,她一點都不想參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