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晚等了一會兒見對方沒有回信息,便將手機往旁邊一扔。
她得睡了,明天還得去找程致遠算賬呢,她得好好的報復一下那個人渣,否則這口氣出不來。
桑榆晚關掉燈,往床上一躺把眼睛閉上,強行不讓自己再胡思亂想,她以為今晚會很難入眠,沒想到竟然在不知不覺中睡著了。
第二天,桑榆晚一睜忙看了看床頭的檯鐘,已經七點過了。
她趕緊起床簡單梳洗了一下,對著鏡子整理頭髮的時候,無意間發現右邊耳朵上的那枚銀質的耳釘不見。
她想著估計是掉床上了,不過這會兒她也沒時間去找了,索性把左邊耳朵上的那枚也取了下來。
然後從冰箱裡拿了包牛奶,就著牛奶把兩片面包吃完就拿上那部舊手機出門了。
桑榆晚叫了一輛出租車,直奔程致遠的加工廠而去。
這會兒正是早上上班的時間,工人們都在陸續往車間趕。
自從兩個月前桑榆晚大學畢業後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工作,時不時的便會來這裡給程致遠幫忙。
所以大家都知道她是他們老闆的女朋友,也是未來的老闆娘,再加上桑榆晚在員工面前從來都不擺架子,人又漂亮和善,他們都很喜歡她,見了她都會主動的跟她打招呼。
桑榆晚強顏歡笑的一一應著往樓上走。
程致遠的辦公室在二樓,桑榆晚熟門熟路的一口氣來到程致遠的辦公室門口。
在推開門之前,她從兜裡將那部舊手機從兜裡掏了出來。
不管用不用得著,得先留個證據,這也是她昨天晚上從孫文光那裡學來的。
昨天聽完那段錄音,她對程致遠的人品已經不再抱任何幻想。
她相信這種唯利是圖的男人,什麼事都能做出來,要是觸碰了他的利益,他肯定會立馬跟她撕破臉。
剛打開手機,就看見手機裡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來了一條短信,點開看了一眼,發現正是名片上的那位顧先生髮過來的。
他沒有回答狗子有沒有回去的問題,發來的是一句簡短的問話。
“你能告訴我你為什麼不願意做顧太太嗎?”
她看了一眼短信的接收時間,是凌晨一點多鐘。
桑榆晚此時肚子裡憋著一肚子火,哪裡有閒心來回答這個問題。
直接選擇無視,然後把錄音機給打開,手機立馬變成了錄音狀態。
在來時的路上,桑榆晚已經在心裡預先排練了一番。
她本打算上來直接一腳把程致遠辦公室的門用腳給他踹開,然後衝進去先給他兩個大嘴巴子,接著再質問他為什麼要那樣對她。
接著就開始發瘋,把他的辦公室一口氣給砸個稀巴爛……
可是現在正是員工來上班的時間,辦公室門口總有人經過,她不想讓工人看了笑話,也不想讓別人把自己當成潑婦,最終她選擇了平靜的推開門走了進去。
一進去,桑榆晚不由得愣了一下,因為辦公室裡一個人都沒有。
她來早了?
桑榆晚抬頭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鐘,馬上就八點了。
程致遠基本上每天都會提前個20分鐘左右趕過來的,今天居然意外的遲到了。
難道那個人渣自知做了對不起她的事,羞於在她面前露面了。
又一想不可能,這間加工廠是他的,他為了自己的加工廠都能將她送到別的男人的床上,這種骨子裡就不是什麼好玩意兒的男人又怎麼會有愧疚的心理呢。
看來她還是沒有對他徹底死心,都這樣了還在做著一些不切實際的幻想。
桑榆晚在心裡狠狠的警告自己,一會兒程致遠要是過來了,無論如何都不能對他心軟。
他能如此無情的對她,那就別怪她不客氣了。
今天她一定要把昨天晚上受到的傷害還回去,讓那個人渣嚐嚐好不容易得到的東西轉瞬就失去的痛苦滋味。
桑榆晚在程致遠的辦公室裡等了差不多半個多小時,終於把他等來了。
程致遠手裡還提著一個黑色的小挎包,正是桑榆晚昨天晚上背的那個。
他一推開門,看到桑榆晚坐在他的辦公室裡,臉上立馬掛上關切的表情,三步並作兩步朝她快步走了過去。
“晚晚,你昨天晚上沒事吧, 對不起,昨天孫總終於把那筆訂單給我了,我一高興就多喝了兩杯。
今天早上我一覺醒來發現自己在酒店裡躺著,才知道我昨天晚上居然也喝醉了,晚晚,你快告訴我,你昨天晚上是怎麼回去的,沒有遇到壞人吧。”
程致遠蹲在桑榆晚跟前,邊解釋邊伸手想要去拉桑榆晚的手,桑榆晚趕緊手背到了身後。
“你怎麼知道我昨天晚上回去了?”
桑榆晚本來想衝上去先給他兩個嘴巴子的,見他竟然跟她表演上了,演技看上去還挺不錯,她突然改變了主意,決定陪他演一會兒。
“我……我早上醒來想起你昨天晚上好像也喝多了,嚇得出了一身冷汗,想給你打個電話問問,發現你的包包在我房間裡。”
程致遠說著把手裡的挎包遞給了桑榆晚。
“我一大早起來連臉都沒顧上洗,直接開著車去你家了,叔叔說你不在家,一大早就走了,我就想著你肯定是來廠裡了。”
看來他把這場戲做得還挺足的,為了演戲竟然還一大早往她家跑了一趟,這是還想繼續在她面前立好男友的人設啊。
桑榆晚在心裡冷笑了一聲,裝、繼續給我裝,那我就再陪你演一會兒。
想到這兒她將臉一垮,眼底頓時漫起一層水霧,眼睫一眨,淚珠就順著臉頰滑落了下來。
接著桑榆晚用萬分委屈的聲音,抽抽答答的捂著臉衝程致遠哭訴道:“我昨天……我昨天差點兒被那個姓孫的給qj了你知不知道?”
“啊?你說什麼?你是說昨天晚上那個姓孫對你……”
桑榆晚使勁兒的點了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
“他……他沒有得手,我想辦法逃出去了。”
程致遠聞言伸手想要去抱桑榆晚,桑榆晚憤怒的將他推開,用手指著他,衝他厲聲質問。
“程致遠,昨天晚上你可是答應過我,會保護好我的,就算我喝醉了你也會把我安全的送回家。
我那麼信任你,結果……”桑榆晚又哽咽上了。
“程致遠,你說你是不是故意的?故意讓我醉酒,然後拿我跟那個姓孫的做交易?”
程致遠聞言眼底倏然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他眨了眨眼迅速鎮定下來,然後用極其誠懇的語氣對桑榆晚道:
“晚晚,你怎麼能這麼想我呢,我們可是男女朋友啊,你馬上就是我的未婚妻了,我怎麼會做那種呢。
我們都談了三年了,我的人品難道你還信不過嗎,我程致遠寧可讓工廠倒閉也不可能拿你去跟別人做那種骯髒的交易啊。”
“你說的都是真的?你敢發誓嗎?”桑榆晚紅著眼睛逼視著程致遠。
程致遠聞言舉起右手,“我發誓我剛才的話句句屬實,否則天打五雷轟。”
看著她愛過的男人,在她面前的這番精彩表演,桑榆晚為自己感到悲哀。
跟他談了三年的感情,直到現在她才看清楚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她真是瞎了眼了,連這種人渣都分辨不出來。
還好、還好,一切還來得及,現在回頭還不算太晚。
只可惜這誓言不靈驗,老天不作為,不顯靈來懲罰這個人渣,那她只能親自動手了。
她要親手毀掉他費盡心思才得到那筆訂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