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兒,我們走。”
張氏拉著女兒跟在自家老頭子身後去往酉家。
他們幾人去的遲,還沒到酉家就見到那駕車送酉瀚文的人,已經又駕車迎面而來。想是已經將人給送回了家。
很快,他們三人還有一起的幾個村鄰都到了酉家。
劉爹張氏小桃三人自來熟的直接進門,看著院子裡房間的佈局隱隱嫉妒。還真是有錢,比起自家的不知道好哪裡去了。
張氏嫉恨,那賤丫頭果然不是個好的,家裡這麼好,還問自己要錢。
果然是白眼狼,不說給她父母些好東西孝敬也就罷了,居然還想從孃家扒東西給夫家,果真是賤丫頭。
小桃雖也嫉妒,但是想到未來自家夫君能達到的高度,這些東西,不值一提,隨即高揚起下巴。
幾人聽著聲音出處,進了東廂房,也就是惠黎夫妻二人的婚房。
等進去,便聞到淡淡的花香,又見屋子佈置的簡約又收拾的整潔乾淨。
再轉頭去看,那酉瀚文已經坐在床榻之上。
床邊坐著酉母,酉母身旁站著酉文雅。
那酉瀚文倒是冷靜像沒事人的樣子,而旁邊兩人則要哭不哭的滿是傷懷悲痛。
“瀚文,你告訴娘,到底是什麼情況?”
“都說你傷到了腿?嚴不嚴重?”
“怎麼傷的?不是去往皇城,一路官道,怎麼會出意外?”
酉劉氏一個又一個問題不斷地問,有些關心則亂。
想也理解,好好的兒子,出門不過半月,再回來,居然連走路都不行了。換誰都心焦。
可偏偏有不理解的。
“對呀,瀚文,你快說說呀,到底是什麼原因?出了什麼意外?”
張氏擠到跟前,一邊問一邊看了看周遭,選了一椅坐下。捶了捶腿,真累。
“是呀姐夫。”
“姐夫你一直好運道,又努力,之前沒娶妻前,哪次出門不是高中平安歸來。”
“怎麼這次就受傷了呢?”小桃挑撥離間。
“胡鬧。”劉爹制止了女兒繼續想說的話。
眸光透出一絲冷意,酉瀚文看了眾人一圈。後對著悲痛難過的酉劉氏說:
“娘,你先不要著急。”
“兒子回來前,已經處理過傷口。”
“大夫說要休養一段時日。不妨事的。”
“是嗎?那就好那就好。”酉劉氏擦擦眼角的淚花。
“哥哥……嗚嗚嗚,你哪裡痛?以為後文雅定乖乖的,不惹哥哥生氣,哥哥定要快好起來。”
“嗯,文雅乖。”酉瀚文揉揉妹妹的花苞頭。
小桃看的心煩,哭哭哭就知道哭。
劉爹也疑惑問出聲:“賢婿,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今年還能去參加秋闈嗎?”
“岳父,小婿怕是無法參加了。”
“呵呵,你當然無法參加了,你那腿可是斷了,接不好還會殘廢的那種。”小桃內心暢快道。
劉大力嫌棄倒黴,又想等大夫來了,看怎麼說,故而說道:
“不急,不急,先養好身體再說。”
“嗯。”酉瀚文疏離低語。
“娘,夫君,大夫來了。”正當氣氛沉重之時傳來惠黎的聲音。
緊接著進來了兩人,前面是提著藥箱的惠黎,後面跟著村裡有名望的大夫。
“大夫,您快,快給瀚文看看,到底嚴不嚴重?”
酉劉氏雖聽兒子說傷的不嚴重,但還是不放心。催促大夫快點診治。
幾人讓開位置,讓大夫診治。
“傷到了哪裡?”老大夫問。
酉瀚文清楚這人的醫術定比不過明熙身邊的太醫。
自己腿傷連太醫都束手無策,得等以後,這位,怕是一樣得結果。
不過,還是想再診治一番,主要回來得路途花費了幾天,怕對傷口有染,再診治一番,也好。就是怕孃親聽到會傷心。
“大夫,傷到得是右腿。”
“娘,岳父,你們大家先出去。”
想到怕是不便女眷在場,故而大家都出去了。
只惠黎沒有走。
主要是還是覺得有點虧欠,想多做些什麼。畢竟,這人一家還不錯。
“娘子,你也先出去吧。”酉瀚文發現惠黎沒走,再次說道。
“夫君,我不出去,在這也好方便幫著做些什麼。”
酉瀚文想到傷到得地方,有些尷尬。
不過,想到她是自己娘子,是自己共度一生之人。
日後,還需要她幫忙,所以,紅了耳朵,默認她留下。
“大夫,傷位在右腿。”
“解開衣褲,我看看。”
頓了頓,惠黎看出他不便,隨即過去幫忙。
解開衣衫,右腿大腿被繃帶綁了很多圈,但是血跡依舊滲出來。
按照上一世記憶,受傷到如今都過去好幾天,可想而知傷得有多嚴重。
等大夫解開繃帶,清晰入眼得是深可見骨得傷口。
一條長長得口子橫在膝蓋往上兩三寸得位置。血肉外翻,光是看著就覺得疼痛。
可惠黎看了看酉瀚文得臉色,平靜得像沒有受傷一樣,只是他瘦了一圈得臉頰,有點虛弱得呼吸,手掌緊握得青筋,才看得出他的虛弱和忍耐得痛苦。
雖是看上一眼都不敢再看第二眼的程度,但還是得看,後面才好幫他恢復修養。
大夫仔細診治一番,又給包紮好後斟酌開口:
“瀚文啊,恕老夫無能。你這,這是傷到了腿骨,若不能治好,以後怕是,會跛。”
“唉。”
大夫重重得嘆口氣,開了些藥,拿了診費,便走了。
門外等待的幾人,看到大夫出來,酉劉氏趕緊過去。
劉大力也無意朝前走了兩步。只小桃和張氏在樹下坐著休息著。
“大夫,瀚文他怎麼樣?”
酉母著急詢問。
“她嫂子,恕我無能,治不好他。”
“瀚文傷的太重,就算好了,也跛了。”大夫重重地搖搖頭,嘴裡說了句什麼,走了。
酉劉氏感覺天都塌了。
跛?跛了?
瀚文他從小就三更睡五更起,不論酷暑嚴冬,刻苦讀書,只望有朝一日科舉入士。
現在卻說,他,跛了?
酉劉氏接受不了這個信息,暈倒過去。
劉大力聽著這消息,也覺疲憊。
好好地秀才女婿,將來可能當官地人,卻半路夭折,煩躁的耷拉著臉回去了。
張氏和小桃看夠了笑話,也起身走了。
而其他的鄉鄰們,也不可能一直等在這裡,早就走了。
徒留暈倒的酉劉氏在那沒人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