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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今日燒了紅燒雞,老鴨湯,都是過了今天,就會變質的肉,得提前做了,明天開始,就得緊巴巴的了。

菜上來,三碗飯,兩葷一素,已是近日最好的伙食。

楊兼看了看菜色,先是誇道:“菜色不錯。”然後道,“我二人先吃,主子緩一緩在吃。”

璃月疑惑:“可以嗎?”那不是主子吃奴才吃剩下的了?

楊兼點頭,“沒什麼不可以的,現在不是在宮裡。”

璃月覺得有理,但怎麼感覺主子還沒發話,楊兼就提前做主了,到底行不行,心中暗忖,難不成他們私下不分主僕?

要是這樣,那她得重新認識曾經高高在上的太子,說不定平易近人的很呢?

坐下,拿起碗筷,先喝一口湯。

楊兼默不作聲的先把璃月吃過的夾到另一個碗裡,慢慢先喝一口水,等璃月吃過所有的菜,夾了菜,端著菜去床邊,“主子,您先吃,多吃了腿才養的好。”

楚珩鈺端了碗筷,道:“我自己吃,你也去吃吧。”

璃月看著總覺得哪裡不對,但看太子果然平易近人,她先吃都沒生氣。

待楊兼回來,璃月關心問:“主子的腿怎麼樣?可有說什麼時候能養好。”

楊兼默了默,道:“大夫沒有明說,也不知什麼意思。反正三月不可下地,便是下地也得小心著走。後面就沒話了。”

璃月瞪大眼睛,這不跟她阿爺差不多,小聲道:“那跟我阿爺一樣,就差說一句,一年就能好了。”

“果真?”

“真。”

楊兼高興,小聲:“你可別把主子的情況洩露出去。”

“好,對外就說殘了。”

嗯,這會兒倒是機靈。

楚珩鈺聽的清楚,心下安了大半,接下來,就靠養了。

吃過午飯,璃月收拾之後,便出了屋子。

回到廚房,一個人默默收拾,一個禁軍此時忽然進了廚房,此時只有璃月一人,璃月心肝一顫,忙道:“我,我,我下了一點,味道太重,只能一點,一點,神不知,鬼不覺。”她今兒可下手的機會太多了,根本不好說人盯著不好下手。

那禁軍點頭,四下看了看,走了。

人走了,璃月心情又不好了,那藥也不知道幹什麼用的,懨懨的去找楊兼,四下無人,對著楊兼道:“哥,那些人來找我了。”

楊兼被人叫哥,愣了一瞬,很是不習慣,雖說宮裡認乾親這種事很常見,但真是第一個有人叫他哥的。清清脆脆的,還挺親切好聽。問:“你怎麼回?”

“我今天可以下手的機會太多,不好說不好下手的話,便就說這藥味道重,只下了一點。”

楊兼皺眉,朝著床上的人道:“主子,你看這怎麼辦?”

楚珩鈺趴著,忍著腿上痛感,已有知覺在慢慢回來,聽了這些話,半晌,道:“也好,將計就計。”

繼而沒了下文,楚珩鈺臉又朝裡頭趴著。

如此趴著已有好幾天,楚珩鈺已經耐不住,他很難受。

見楚珩鈺要休息,璃月無事,便趴去桌上小憩。

她渾身難受,已有好多天沒換洗了,身上還有很重的油煙味。

待趴的手臂發麻,看了看屋裡情形,楊兼坐在腳踏上打盹,床上的人估計也睡著了,便就輕手輕腳出去。

五月的太陽下午是暖和的,若是沒有守軍,在行宮偶爾鬆散鬆散,曬曬太陽也是一種享受。

好久沒見嬤嬤,她去大廚房套個近乎,看看有沒有多餘的衣裳給她。

尋了好一會,沒在廚房見著嬤嬤,倒是在下人住的大通鋪裡頭,見著嬤嬤。

老嬤嬤夜裡頭被楊兼嚇出了魂,這會兒哪哪都難受。

璃月上前去看看,小聲:“嬤嬤。”

像是在睡午覺,璃月不好打擾,又聽床上的人囈語,好似夢魘。

睡大通鋪的,一般頭都朝著外頭,璃月瞧著不對,伸手探了探額頭,感覺是發燒了,沒有那麼燙手。

她記得小時候,阿奶年紀大,一病就連著頭疼,也是這樣囈語不斷,嬤嬤此刻無人照看,她便去大廚房看了看,索性鍋裡有熱水,裝了熱水,又打了冷水去給冷敷。

燒火嬤嬤不舒服,見著伺候她的人,好聲道:“好姑娘,多謝。”

“嬤嬤喝點熱水。”

嬤嬤起身,就著璃月的手開始喝水,隨後歇息一會兒,道:“晚上,我怕是幹不了活了。”

“幹什麼,我此刻得閒。”

“不過就是他們的大鍋飯。”

“他們不吃餅子了嗎?”

“餓不著你們,還做什麼吃餅子。”

“我懂了,左不過就是把飯弄熟,再來鍋大鍋菜,你今晚好生休息吧。”

嬤嬤抓住璃月的手,道:“好孩子,謝謝,等我好了,去謝你。”

“那等嬤嬤好了給我找身換衣的衣裳,要是沒有也就罷了。”說完,就先走了。

那麼多禁軍,沒一個善的,她真想毒死這批人,但是那藥包給楊兼拿走了,於是乎,她真跑去找了楊兼。

楊兼還在打盹,見著璃月推門進來,因著警覺,這會兒一醒也就醒了。

璃月湊近:“哥,那藥呢?”

楊兼警惕:“你要做什麼?”

“大廚房的做飯嬤嬤病了,我一會兒去幫她做頓大鍋飯,下點料。”

楊兼面上有了笑意,“你不怕被發現小命不保?”

璃月一想,還真是:“那算了。”

楊兼拿出藥包道:“去吧,死不了人的玩意兒,全下進去都沒事。”

“這是什麼啊?”

“吃了瘋癲的藥,你放心,這就是慢性毒藥,本也是一點一點下的,死不了人,那麼多人要是吃了,也起不了效,拿去玩吧,不過,小心點,別把小命搭進去。”

“哦,我試試,不一定下。”說著拿了藥包走了。

要是死不了,吃了也無知無覺,璃月覺得沒多大意思,但是下回去,叫她心裡舒坦。誰叫這些人叫她擔驚煎熬了許久。

楊兼不免道:“殿下,她還是個睚眥必報的性子。”

楚珩鈺想到他對她的無禮,淡聲:“骨子裡許還是個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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