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月怎麼可能會應聲,她拔腿就跑。
程錦鵬將衣服披在身上,站起身看見了許月的背影,許月回頭看了一眼,正好對上兩人的眼神,嚇得她跑得更快。
程錦鵬看著許月離去的背影,他沒想到到許月對他用情至深,竟然跟蹤他。
“程郎,這可如何是好?”
李慧珠急紅了雙眼,淚水啪嗒啪嗒往下掉。
程錦鵬忙安慰。
“不用怕,我們很快就要成親,只是提前入了洞房而已。”
“那我回去告訴爹爹,最好這幾日便安排成婚。”
李慧珠靠在程錦鵬的懷裡抽泣。
提前成婚,他求之不得,背靠李家這棵大樹,往後他就不用再過那種吃了上頓沒下頓的日子了,他也能穿好的用好的,不再被書院的人瞧不起。
對於李慧珠,他是沒感情的,李慧珠雖然生得眉清目秀,但比起許月,還是差遠了 他對許月是喜歡的,只是比起兒女情長,他更在意路走得遠長。
許月一口氣跑回地裡,捂著心口大喘氣。
“阿姐,你跑甚?”
許天才正在一旁拔草,問道。
“沒什麼,就是想鍛鍊鍛鍊。”
許月自然不會將剛才看見的事說出來,實在沒必要,她不是那種人,這也不關她的事,她最不喜歡的便是多管閒事。
經歷了這事,許月也不再去採藥了,她跟吳氏打了招呼,提前回去做晚飯,走到溪邊,順手摘了一把西洋菜。
許月生怕程錦鵬找來,回到家的第一件事便是抵好院門。
她將藥材拿出來曬著,把揹簍裡的青椒拿到灶房,開始生火做飯。
許月做飯,定然不會煮粥,煮飯的時候,她將配菜準備好,黃豆剝殼,瘦肉剁成肉沫,辣椒也剁碎。
晚飯,許月做了肉沫炒黃豆,西洋菜做了一個湯,豬油渣炒青菜。
家裡實在沒有其他食材了,好在她做的量大,一家人也夠吃。
許月剛做好飯,一家人便回來了,她還準備將飯菜溫著,沒成想他們來得合適。
“娘,今日怎的回來得早了些。”
許月問道,往日他們可是天不黑晚不回家。
“那塊地的草除完了,就回來了。”
吳氏放下農具,在井邊打水洗手。
其他人也陸陸續續走進院子,打水洗手。
“那你們洗手便來吃飯吧!”
許月說完,進灶房擺飯。
許大力也進了灶房,他想著他閨女不能再不讓他吃飯吧!他畢竟還是她爹。
許月自然也沒有趕走他,只是他另外給許大力煮了飯,粟米飯,這是他自己買的。
許大力見擺在自己面前的是粟米,其他人吃的是糙米飯,眼神幽怨的看向許月,他一輩子吃粟米,已經吃夠了,糙米雖然是糙米,但好歹是米,一家人都吃粟米倒也沒什麼,但就他一個人吃,總覺得不是滋味。
“爹,你也別看我,你的糙米被你拿給爺奶了。”
許月說完,端起飯吃,她本來不準備做許大力的飯,可他確實也一天沒吃飯了,明日還要去地裡,不好做得太過,反正她有的是方法讓許大力認清現實。
許大力自知理虧,也是真的餓了,竟然端起碗就吃飯了,大家也都鬆了一口氣,開始吃飯。
“咦,這是甚味道?香倒是香,怎的會咬嘴巴?”
許天成吃了一口青椒肉沫炒黃豆,驚奇的看著許月,他覺得他阿姐現在可厲害了,能將豬下水做成美味,能讓爺奶拿不走自家的肉,還能用野草煮甜水,現在還做出了又好吃又會咬嘴巴的豆子。
“辣椒肉沫炒黃豆,這辣椒是我今日在林子裡看見的,用來炒菜最好吃了。”
許月自己用木勺舀了一勺子放在碗裡,拌著飯吃了一口,香得她眯起了眼睛。
只可惜辣味不足,她怕一家人沒吃過辣椒,吃不慣,所以放少了些。
其他人見許天成這麼說,也好奇的吃這道菜。
“確實會咬嘴巴,不過還怪好吃,越吃越想吃。”
許天慶道。
“月兒,你如今廚藝越發好了,還知道這麼多我們不知道的東西。”
許天慶又吃了一口,道。
他的無心之說,讓許月還要想辦法圓。
“在幫程錦鵬送東西這一年,我去縣城也見識了很多東西,這辣椒我見一個外族人賣過,只是太貴了,我沒買,沒想到今日倒在林子裡見著了。”
許月簡直受夠了每次都要解釋。
“看來縣城還是個好地方,能讓人學會這麼多東西。”
吳秀感嘆。
“是啊!縣城的稀奇玩意兒可多了,所以往後我做什麼,你們吃就行了,也別總是問,問就是縣城看見的。”
許月先將話說在這兒。
“斯哈,那有機會我斯哈,我也也去縣城看看。”
許天成被辣得斯哈斯哈的,但還在繼續吃。
“沒想到這豆子還沒成熟就能吃,那往後我們家又多一道菜了。”
吳氏也很喜歡這個味道,尤其是這豆子,又嫩又脆。
“娘,你的意思是這豆子現在沒人吃?要老了再吃嗎?”
許月問道。
“對啊!都是成熟了以後曬乾脫殼,要麼拿去賣,要麼煮來吃。”
吳氏回道。
“那曬乾的豆子怎麼賣?”
許月繼續問。
“兩文一斤。”
“你問這個作甚?”
吳氏好奇的問。
“沒事,隨便問問。”
許月想著既然這裡的人不知道這豆子嫩的時候能吃,那酒樓裡便沒這道菜,嫩黃豆清炒也很好吃,還有一個就是帶殼加鹽水煮,煮出來的豆子味道也很好。
想到這兒,許月便說:“我明日去趟鎮上,將今日採的藥賣了。”
許月記得鎮上有一家大酒樓,生意不錯,她拿豆子去那裡問問,若是能以比成熟豆子賣出的價格高,那黃豆可以賣一些,空出來的地還可以種其他的作物,比如她的辣椒。
“阿姐,再買點豬下水,嘿嘿。”
許天成還在懷念豬下水的味道。
“成。”
許月爽快的應道。
“我還去嗎?”
許天慶問。
“不了,藥材沒多少。”
許月也不帶多少嫩黃豆,她只帶夠炒兩盤的,剛好今日摘的還很多,若是酒樓要,第二日再讓許天慶送。
吃完晚飯,許月洗漱完早早就睡了。
第二日,她還是起晚了,早飯都沒吃便跑到村頭坐牛車,這麼遠的路,讓她走路是不可能的,她不願意省那兩文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