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8點,薑末準時開播。
昨天直播間雖然只有300多個人,但基本所有人都加了薑末關注,就等著今天開播。
直播間剛開,瞬間就進來了200多人。
【主播晚上好呀。】
【嗚嗚嗚,姜大師今天還是這麼美,prpr】
【風流紳士送出嘉年華×10】
風流紳士:【話不多說,盲目崇拜。】
【富哥這是變真愛粉了啊,上來就打賞3萬。】
【富哥和你那小男朋友分了沒有啊?你看我有機會上位不?(玫瑰玫瑰)】
【落坨翔子送出嘉年華×11】
落坨翔子:【我才是姜大師的真愛粉,樓上那位一邊玩去。】
風流紳士:【想跟我比是吧?我最不差的就是錢!】
【風流紳士送出嘉年華×20】
白曉曉不甘示弱,又送出了30個嘉年華。
【落坨翔子送出嘉年華×30】
【風流紳士送出嘉年華×40】
不到兩分鐘的時間,直播間打賞直逼100萬。
眾人:“???”
【不兒,這兩位是錢多沒處花了嗎?要不分我個零頭吧QAQ】
【這什麼家底啊,打賞幾萬幾萬地往外花,羨慕麻了。】
【我滴龜龜,要不是平臺會分走一半的抽成,我都要以為這兩位是在洗錢了,誰家新人主播開播兩天就打賞100多萬啊?】
【嘶,你一說平臺要分走一半抽成,我忽然就有些肉疼了。】
【肉疼啥,這直播平臺是莫家的,白家、宋家跟莫家都有交易往來,這錢隨便一個合作訂單就賺回來了。】
薑末看到這條彈幕,有些意外這個平臺居然是莫家旗下的。
這麼說來,她直播間賺的錢有一半都被分到莫寒洲手裡去了。
這麼一想好像也不虧。
畢竟她吸了莫寒洲不少紫氣,也算是一點補償了。
不過白曉曉畢竟還是個高中生,薑末不能收她太多的錢。
“別刷禮物了,”薑末關閉了打賞通道,“錢多可以去做慈善,不要浪費在無意義的地方。”
落坨翔子:【我聽姜大師的,明天就讓我哥再往慈善基金捐100萬。】
風流紳士:【那我捐200萬?】
落坨翔子:【小基佬,你非要跟我比是吧?】
風流紳士:【你才基佬,我直男!】
兩人再次吵了起來。
薑末有些頭疼,直接把兩人禁言,公屏瞬間清靜了。
【哎,怎麼把他們禁言了,其實看他倆吵架也怪有意思的。】
【也就你覺得有意思,我還是想看主播算命。】
等彈幕上清靜下來了,薑末才開口:“老規矩,一個告白氣球一卦,播滿三小時下播,有需要算命的可以直接刷禮物。”
600塊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
直播間雖然有不少人想算算財運和姻緣,但大部分人還是捨不得出這筆錢的。
薑末也不著急,端了杯茶慢慢地品。
過了約莫10分鐘,才終於等到今天的第一單。
【豆豆媽送出告白氣球×1】
豆豆媽:【主播,我兒子最近有些不對勁,還請您幫他算算。】
“沒問題。”
薑末給豆豆媽發去了連線邀請。
對方很快接通。
一個皮膚黝黑的中年婦女出現在屏幕上。
豆豆媽身材幹瘦,住在20平不到的出租屋裡,背景十分老舊,牆面灰濛濛的還掉漆,像是城中村的老舊房屋。
家裡沒什麼傢俱,除了角落的一張床和櫃子,就只有一旁擺滿東西的灶臺。
不過這家雖小,卻打理的十分乾淨。
豆豆媽似乎不太會用手機,接通之後發現沒有聲音,她窘迫地看了一眼自己丈夫,“老李,你來看看這手機咋沒聲兒啊。”
“我瞅瞅。”
一個穿著老舊迷彩服的男人出現在畫面中,和女人一起研究了會兒手機,才把麥克風給打開了。
“真是的,剛才麥克風被你給關了,現在可以了。”
男人說著責備的話,語氣卻十分溫和,可以看出夫妻倆感情應該不錯。
女人衝丈夫笑了笑,而後侷促不安地跟薑末道歉:“不好意思,我認識的字不多,平時也不怎麼玩手機,不太熟悉操作,耽誤您時間了。”
剛才她發的評論消息還是語音轉文字的,是錯是對她也不曉得。
薑末柔和了聲音說:“沒事,時間還長著,不差這一兩分鐘。先說說你兒子的問題吧,你想算什麼?”
豆豆媽組織了一下語言,道:“我兒子最近有些奇怪,已經有好幾天沒張嘴說過話了,總是一個人縮在角落發呆。
“他六歲那年發燒燒壞了腦子,智力不正常。雖然平時也很少說話,但從來沒有像現在一樣成天一動不動的。
“我看昨天您幫一個人找回了人魂,讓那個人從沉睡中甦醒了過來,我就在想我兒子是不是也少了什麼魂魄才變成這樣的,就想請您幫他看看。”
其實昨天她就想讓薑末幫自己孩子算一卦了,只是她直播軟件沒有綁銀行卡,等她綁定好之後,薑末就下播了,這才拖到了今天。
直播間的觀眾聽女人說她孩子小時候燒壞了腦子,都不免有些同情。
【我的天,小時候發燒把腦子燒壞了?這孩子也太慘了吧?】
【唉,確實挺可憐的。我有個親戚是腦癱,他爸媽拉扯他長到30多歲,後來他爸媽死了,那個腦癱的孩子生活不能自理,洗衣服的時候不小心從水井掉下去,就這麼淹死了,屍體泡了半個多月才被發現。】
【底層人民生活真的好苦啊。幾分鐘前還看著兩個土豪隨手打賞出去100萬,感覺這世界好割裂啊。】
【往好的方面想想,至少現在大家都吃得飽穿得暖了。我小時候經常飽一頓飢一頓的,一年到頭吃不上幾頓肉,現在基本大家每天都買得起肉和蔬菜了,日子總是會好起來的。】
薑末看女人子女宮灰暗,近期會喪子,表情不由嚴肅幾分,問:“你兒子現在在家嗎?我給他看看面相。”
“在的,我讓他和您視頻。”
女人說著,便拿起手機走到床尾,眾人這才看到床尾的被子下有一個隆起。
掀開被子,便看到一個十歲左右的小男孩蜷縮在那裡,眼神空洞的望著前方。
“豆豆,坐起來好不好?讓大師看看你。”
面對母親輕聲細語的呼喚,小男孩沒有任何反應,依舊怔怔躺在那裡,像是一具早已失去靈魂、枯萎的屍體。
看著兒子這樣,女人忍不住紅了眼眶,調轉了攝像頭,對著兒子的臉,“主播,豆豆沒辦法跟你說話,就這樣看可以嗎?”
“可以的。”薑末目光落在小男孩臉上,眼神驟然一冷。
女人問她:“主播,我兒子的情況和昨天那位少爺一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