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冀朗臉都被氣成了豬肝色。
他是在威脅這個死丫頭,她到底懂不懂。
就算她真是那個小野種又如何,告贏了,定遠侯府的名聲難道就好聽了。
況且她覺得這樣就能弄死他嗎?
害死崔婉晴的是崔氏,和他有什麼關係。
換孩子的也是崔氏的人,他頂多算幫兇,況且他們還找不到證據。
唯一要擔心的就是和崔氏私通的事情。
可這頂多是作風問題,或許會被參,會被皇上記一筆。
但絕對要不了他的命。
至於謀害兩個侄子的事情,她有證據嗎,他敢保證他們什麼都查不出來,就算查出來了什麼,那也是崔氏的人乾的。
可只要他不死,他就一定會想盡辦法弄死這個死丫頭。
好吧,一個在鄉下長大沒有見識的死丫頭聽不懂他的暗示也正常。
罷了,就這樣吧,大不了這個官途他不要了。
一個工部郎中的位置他也沒那麼想要,反正以後侯府的爵位都是他的,不當這個官就不當,他不稀罕。
就看到底是誰鬥得過誰。
盛冀朗眼中的殺意盛安寧感受到了,只是她不在乎。
想殺她,做什麼春秋大夢呢。
誰都別想打擾她的富貴米蟲生活。
雖然她想金盆洗手當個好人,但做回老本行當個殺神也不是不可以。
聽到盛安寧一番話的其他人也被震驚的不輕。
哪怕是見過大風大浪的唐大人表情都錯愕了一瞬。
本以為是個被欺負慘了的小可憐,如今看來也不是省油的燈。
瞧瞧那扇巴掌的利索勁兒,再瞧瞧她面對盛冀朗時的模樣,先前哭的那般慘,當真是為難她了。
盛安寧……
其實她也不想那麼快崩人設的,就是有些人太囂張,她要是還能繼續忍,那她就不是她了。
況且不是還有個神仙背鍋嗎。
反正這個氣她真的受不了一點。
唐大人也管不了其他人是個什麼心情了。
鬧了這麼半天,還沒滴血認親呢。
這些人一個個的一點都不配合,再這樣,他就只好動粗了。
“肅靜,盛大人,老夫人,盛明珠,還請你們配合本官辦案,否則本官就只好動粗了。”
盛安寧暗搓搓的換了個坐姿,別說這麼跪著還挺累。
好戲總算要來了。
一想想他們之後難看的臉色她就開心。
斗極品啊,以前她都是讀者,這次她變成參與者了,這感覺還挺稀奇,嗯,挺好玩的。
崔氏等人再如何不情不願,還是劃破了手指。
盛明珠邊流著眼淚,邊將指尖的鮮血滴入裝著崔氏和盛冀朗二人血液的碗中。
這下,就連一直坐在一旁冷眼旁觀的盛錦懷都沒忍住站起了身。
即便他已經相信了小姑娘說的話,但他還想再確認一下。
盛安寧也在一旁看著,隨時準備動手腳。
不過或許是老天爺都在幫她,根本不需要她動手,兩個水碗中的血都融在了一起。
這還有什麼好說的。
雖然吧盛安寧知道,血融不融在一起是和血型相關的,但他們不知道啊,還對滴血認親深信不疑,那她能怎麼辦。
崔氏和盛明珠的臉瞬間慘白。
尤其是崔氏,盛冀朗頂多被參,頂多被人議論,但他還會是定遠侯府的二老爺,畢竟老太太還在。
明珠再如何都是侯府的血脈,即便對她有影響,但也能錦衣玉食的活著。
那她呢?
謀害嫡姐,調換搓磨侯府血脈,和丈夫的弟弟私通,給繼子下藥,害繼子斷腿,無論是哪一種侯府都是容不下她的。
更何況現在事情已經被鬧到了官府,她還能活嗎?
就在這時,盛安寧開口道:“鐵證如山,還請大人為小女,為小女枉死的母親做主,還我們一個公道。”
盛明珠被氣狠了,指著盛安寧道:“大人,就算我是假的,但她憑什麼說她就是真的,侯府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高攀的。”
沒等盛安寧開口,盛錦懷就冷聲道:“我侯府還輪不到你做主。”
盛明珠震驚極了。
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那般疼寵她的大哥,顫聲道:“大哥!你當真如此狠心,就算……就算我不是你……你的親妹妹,那我們這十多年的感情難道是假的嗎?”
盛安寧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十分絲滑的接話道:“我也是無辜的啊,那個時候我只是個孩子,我什麼都不知道。”
盛明珠……
這人有病吧,為什麼把她想說的話都說了?
盛錦懷也是嘴角一抽,他這個親妹妹貌似有點跳脫。
圍觀百姓們只覺得今日的案子和以往的格外不同。
刺激嗎,刺激。
但又和之前的那種緊張不同,總是忍不住想笑是怎麼回事?
唐大人都是一把年紀的人了,平時也是喜怒不形於色的,結果今天,愣是沒控制住自己的嘴角。
崔氏哪兒能見自己的寶貝閨女被這般欺負,連忙上前開口道:“你別轉移話題,明珠問的是,你怎麼證明你是侯府真千金。”
盛安寧淡淡的瞟了她一眼,真的是,非要自己蹦出來找存在感。
小可憐遭這麼多罪這個毒婦罪不可赦,她還有膽子出來蹦躂,給她臉了。
於是她直接站起身,走到崔氏面前,抬手就是一巴掌。
她邊打還邊道:“這一巴掌是替我母親打的,她待你如親妹,你卻謀害她性命,畜生不如。”
隨即她換了隻手又是一巴掌:“這一巴掌是替我父親打的,你作為他的妻子,卻和他的弟弟私通,你不知廉恥。”
“這一巴掌是替我大哥打的,他喚了你這麼多年的母親,你卻聯手姦夫給他下藥,害得他病弱至此,你蛇蠍心腸。”
就在一旁的大哥,啊這,他是不是該自己上啊?
被稱作姦夫的盛冀朗,簡直半點不把他放在眼裡。
盛安寧才不管那麼多,打爽了再說。
“這一巴掌是替我二哥打的,他自小就愛習武,你們卻害他斷腿,你……”
完了,沒詞兒了。
盛錦懷正準備提醒,盛安寧就道:“想起來了,你心狠手辣。”
除了崔氏外的所有人……
就連盛冀朗和盛明珠都是嘴角一抽。
這還能再沒文化一點嗎,打著打著還卡殼是怎麼回事?
盛安寧甩了甩手,還是擀麵杖舒服啊,至少打得手不疼。
不過巴掌還得繼續。
“這一巴掌是替我自己打的,我一個嬰兒你都容不下,專門派人來搓磨我,你……你簡直畜生不如。”
不知是誰突然說了一句。
“這詞兒用過了。”
盛安寧……
誰這麼沒眼力見啊,接話接這麼快,她本來就沒文化啊,這麼較真幹什麼?真的是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