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怒砍鱼头怪
耿汉忠和耿李氏还有那妇人一起包着饺子,没包多少饺子,面还有很多,馅儿居然没了。
耿汉忠责备老伴儿:
“怎么就剁了这么点馅儿,这点儿饺子,这咱两个人都不够吃!”
耿李氏疑惑的看着那空空如也盛馅的盆道:
“我是按照面的斤两弄的馅儿呀,咋就包了这么几个饺子呢?”
耿汉忠也疑惑的说道:
“是呀,我也看见了,弄了一盆馅儿哪去了呢?哎,不管了,今天高兴再弄点馅儿把饺子包完。”
耿李氏,来到外屋,一边剁饺子馅儿一边疑惑,嘴里不停嘟囔:
“咋回事儿呢?!明明是一盆馅,可就包不出几个饺子来。”
不一会儿耿老汉的老伴儿又剁了一盆饺子馅,端进了里屋。
这回包饺子时,耿李氏特意留意着盆里的饺子馅,他忽然看到那妇人,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下,用筷子挑了一大团饺子馅放在桌子下,瞬间弯下身子也钻到了桌子底下,那一刻妇人的头竟然变成了一颗硕大的鱼头,嘴巴一吸一吞,把那团饺子馅儿吞进嘴里,又迅速的起身,继续包着饺子。
耿李氏吓得哆哆嗦嗦的出了里屋。偷偷的拽了耿汉中的衣角。示意他出来说话。
耿汉忠看到自己的老伴儿脸色惨白,身体瑟瑟发抖,疑惑的和老伴儿来到了外屋。
耿李氏小声带着哭腔有些神经质的对耿汉中说:
“老头子,锦兰她不是人呀!脑袋是鱼头,吃饺子馅,嘴好大,好吓个人,她吃完饺子馅儿就要吃我们了……”
耿李氏,越说语速越快,已经有点语无伦次了。
耿汉忠疑惑道:
“你慢点儿说,怎么回事?”
耿李氏慢慢平静下来,把刚刚看到的,说了一遍。
耿汉忠和他老伴儿耿李氏,慢慢的掀开里屋窗帘的一角,借着忽明忽暗的煤油灯,偷瞄向那妇人,只见那妇人直挺挺的站着,脸上面无表情,在灯火的照耀下脸色惨白渗人,一双嘴唇仿佛红的能滴出血来。脸颊上擦着红粉,一双眼睛,黑眼珠只有黄豆粒大小外面全是眼白,就像棺材铺里给纸人画的脸,再往身上看,那青色棉袄怎么看怎么像关材铺里卖的寿衣。
那妇人还在,一手拿着筷子,一手拿着面皮,很僵硬的挑着整盆里的饺子馅儿。
耿汉忠也看出了些许异常,一个正常人不可能这个样子,正在疑惑中,那妇人又挑着一大团饺子馅儿,向桌子底下送去,只见那妇人上半身未动,腰忽然弯到90度,那动作感觉,腰像是被折断了一样。头伸进桌子里,竟变成了一颗硕大的鱼头,挑着饺子馅儿的胳膊向前伸,好像肘关节不能向回弯,只有握着筷子的手腕儿180度往回转,刚好筷子头上的饺子馅儿送到那鱼头的嘴里,鱼头快速的将饺子馅儿吞了,迅速起身又恢复了之前的模样,那动作也就瞬间完成。
耿汉忠借着煤油灯的微弱光线看了个清楚。直看的,汗毛直竖,愣了好半天,耿汉中的老伴儿耿李氏吓得捂住了嘴,生怕叫出来。
耿汉忠心想,我这一辈子无儿无女,好不容易在这大过年的,我认了个干闺女,这还没高兴多长时间,他竟然是个妖怪。又一想你这妖怪去谁家不好,偏偏要欺负我这个无儿无女的绝户。
我无儿无女连妖怪都上门欺负我。耿汉中越想越来气,耿汉忠怒从心中起,在外屋四处寻找,正好灶台前立着一把柴刀,是烧火做的饭,劈柴用的。耿汉忠顺手拎了起来。
耿汉忠背着手悄悄的,走进里屋,站在那妇人身后,正好见到那妇人又吃饺子馅,正在妇人抬起头的瞬间。耿汉忠举起柴刀猛地向那妇人头上砍去。
大叫道:
“我叫你欺负我们老两口。”
那把柴刀一下子砍了进了妇人的头顶, 那妇人头顶着一把柴刀缓缓的转过身来,鲜血从头顶流下。此时那妇人一半是人脸,一半是鱼脸,咧开嘴无声的向着耿汉中笑,两只胳膊像前平身。一手握着饺子皮,一手用筷子挑着一团馅儿,缓缓的张开血红色的嘴说:
“父亲~你看啊~饺子皮还有那么多,饺子馅儿又没了,你快点让娘再剁点饺子馅儿来。”
那妖怪不断的重复着自己说的话,伸着双臂,举着饺子皮和饺子馅儿,向前走了两步。
耿汉忠此时也没了脾气,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正在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就听远方鸡叫,不知不觉,天已经快亮了。
那妖怪,闻听鸡叫,停止了动作,周身刮起了一阵黑风,那风从屋里一直刮到院外最后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