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真不要這累贅了!”
“我!我!”溫雅雅呼吸卡頓,嚇得死死咬著唇,憋著不敢哭。
秦么歪頭看向溫盛,用大拇指挖了挖耳朵。
“紅毛傻比哥!你說誰該去?誰又該被犧牲?”
“我說的當然是……”溫盛梗著脖子。
溫北城表情陰鷙,給溫衡使了個眼色。
“阿盛你閉嘴!”溫衡色厲內荏大聲呵斥溫盛。
“么么和雅雅都是溫家千金,沒有誰替代誰,只不過祁家要的是溫家最小的女兒,沒辦法才會讓么么去的!”
“我艹……行!我不說了!行了吧?”
溫盛拿出一根菸,叼在嘴上,被溫北城一盯,堵氣捏在手裡團成團。
“以後家裡的狗拴好了,別讓它跑出來隨地大小便!”
秦么拿起果汁,咕噔咕噔兩三口給悶了,用餐巾擦了擦嘴,把它團做一團,扔在桌子上。
她掃視一圈,那雙清澈大眼睛裡,墨色的瞳仁像暗流洶湧的海,無聲的嘲笑每一個溫家人。
溫媚見她不說話,以為秦么要反悔,趕緊笑著打圓場。
“么么啊,你別想這麼多,我們也是為了你好,你這樣的,沒才沒貌,什麼都不懂,你出去能幹什麼呢?”
“找個植物人挺好的,至少他不會出軌,不會打你,他死了,你還能繼承他的遺產!”
“你的身份永遠都是他明媒正娶的祁太太,如果再想辦法弄個孩子出來,管他是誰的呢,都是他祁頌的,你的地位就更加穩固了!”
“男人只有掛到牆上才會老實!”
溫媚說完略顯尷尬的咳了一聲,她期待的看著秦么。
“么么,你說姑姑說的話對嗎?”
“所以這個未婚夫你認不認啊?”
秦么插了塊面前的奶油小蛋糕,塞進嘴裡。
手上的叉子,一點點刮過白色骨瓷盤子,發出令人汗毛倒豎的尖銳噪音。
“滋滋滋滋滋滋嘎——”
她眼尾挑了挑,舔了舔唇角的奶油,瞳仁亮的發邪。
“你們再多嗶嗶一句,我可就不認了!”
溫家眾人對視一眼,一時間全都閉上了嘴。
“碰!”秦么把叉子一扔,那張漂亮的小臉蛋,終於露出了滿意的表情。
“所有蒼蠅都閉上了嘴,這個世界,終於安靜了!”
這一刻溫家人一個接著一個鐵青了臉。
不過他們做夢都沒想到,這樁荒唐的婚事,秦么居然答應的這麼順利。
還以為要多費些口舌呢。
溫雅雅偷偷舒了口氣。
溫老夫人見秦么答應了,又覺得自己行了。
“我警告你,不要以為你嫁進祁家就可以拿喬,身為溫家人這是你的責任,這個婚不論好壞就該是你的,否則你怎麼配得上我們溫家潑天的富貴?”
“什麼潑天的富貴?只要有你這個老攪屎棍子在,那就只能是潑天的粑粑!”
“你說什麼?你這個孽障!”
秦么斜眼瞪著又要紅溫的溫老夫人,冷聲威脅。
“說,你再說一句,我馬上反悔!”
“你!!!!”
溫老夫人一口氣堵在喉嚨,嘴裡發出嚯嚯的聲音,捂著胸口,卻不敢說話了。
她是真怕秦么反悔啊!
秦么站起身,冷眼看著溫家一家人。
“還有誰,管不住自己那張破嘴,來啊,嗶嗶啊,怎麼都不說話了,是天生不愛說話嗎?”
溫家人對視一眼,咬著牙,生生吞下了這口氣。
“沒人嗶嗶了是吧?那我走了!”
“走?你大晚上的要去哪兒?”溫老夫人瞪眼質問。
“我去驗個貨!”秦么淡淡道。
“驗?驗什麼貨?”宋盈疑惑的問。
“當然是看看我那個大植物人未婚夫了!”秦么漫不經心道。
溫盛吃了一驚,“一個植物人?有什麼好看的?”
“驗貨?”溫老夫人差點破音,“你以為你黑澀會嗎,傳出去丟人死了!”
秦么瞪她一眼,“老登!只要你這張破嘴不往外傳,就沒人知道!”
溫老夫人臉皮脹紅,唇角抽搐,一股高血壓直衝天靈蓋。
“你看看她,頂嘴一個頂倆,說出來的話能氣死人,要是能讓她這張嘴徹底老實就好了!”
“老登!有本事你毒啞我啊?”秦么挑釁的盯著溫老夫人。
溫老夫人捂著胸口低吼,“北城!你快管管你女兒!”
“媽!你先顧著自己的身體吧!”
溫北城冷著臉,眉頭緊鎖。
這個女兒真是讓他頭疼!
如果不是留著她有用,他真的不想認!
溫北城煩躁的捏了捏眉心。
“祁頌目前在醫院,我覺得你還是不要去的好!”
秦么哼笑一聲,“為什麼不去?接手之前我就不能驗驗貨嗎?”
“再說結婚之前,不要培養感情的嗎?我可不是那種隨便的人!”
溫盛翻著白眼嘲諷道,“一個植物人你跟他培養什麼感情?他配合得了你嗎?”
“他配合不配合你管的著嗎?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秦么冷聲嘲諷。
“你!!!”溫盛暴躁的揉了兩把自己的紅毛。
溫衡蹙了蹙眉,給了父親一抹眼神。
“我覺得去看看也好,總要讓她去看看的,別到時候反悔,鬧起來,弄的兩家都很難看!”
溫家眾人對視一眼,沒再說話。
溫雅雅躲在老夫人懷裡,兩腮掛著淚,輕輕抽噎。
溫北城面無表情的發話:“老三,你帶么么去!”
“老大你通知祁家,注意措辭!”
溫衡有點擔心溫盛的脾氣,“不如我帶么么去吧?”
溫北城搖頭:“你讓老三去吧,他不是跟祁家老二的那個助理很熟嗎,他一天天的在仙境花那麼多錢,也該到他出力的時候了!”
溫盛混不吝的冷笑,起身穿上鉚釘皮夾克,歪頭看向秦么,滿臉不屑道。
“走吧,妹……妹~”